風倚鸞將白又黑抱在懷中,又取出玥霧衫、甩影幻蹤步、藏山歸壑和斷鋒锏法這四本秘籍給楫離看。中文ww≈w=.≈8≠1zw≈.
楫離只略看了一眼,還遵守著不隨便竊看別門秘籍的自覺,說:“據你所講,既然玥闔王室和權臣都在修習這種防御和身法秘籍,那必定是非常好的功法,鸞姑娘也用心修習便好,至于斷鋒锏法,我覺得你可以讓塵前輩看看,他或許能給你一些建議,因為重劍劍法和锏法的確略有些許共通之處,說不定可以演化出一些變招。”
風倚鸞收起秘籍,說:“嗯,好,那么我回去之后就讓塵前輩看看,另外也可以和他們說說宮中的事情。”
隨后風倚鸞又和楫離說了些閑話,看看天色徹底黑下來,肚子也咕咕地提出了抗議,她便抱著白又黑,一手拎著楫離用菖蒲為它編制的草窩,離開了丹房,獨自走回煙霞院。
用過豐盛的晚膳后,風倚鸞抱著白又黑,帶著冽蕊卷軸,屏退了侍女,來到書房。
她先對塵三斗和冽蕊兩位前輩講了宮中的事情,三人又討論一番,也依然猜不出什么結果,隨后,她把白又黑放在桌案上,取出四卷秘籍,讓兩位前輩看。
塵三斗和冽蕊看過之后都說,王宮中收藏的功法,果然比尋常門派中的更甚一籌呢。
冽蕊隨口補充說:“早在更久遠的年代,民間很多珍貴的秘籍便都會被王朝和各諸侯國高價收買或者復刻。在這個大6上,無論是功法術法、還是天材地寶、甚或是尋常普通人用的珍玩器物,只要是珍稀難得之物,便大多都會流入到宮室之中。”
塵三斗附和道:“所謂王者,聚天下之財,所以人人都羨慕帝王之位,想取而代之啊。”
冽蕊故意挖苦他:“像你這樣,想了也是白想。”
于是兩位前輩又當著風倚鸞的面斗起了嘴。
風倚鸞只好默默地抱起白又黑,默默地撥弄著它身上的毛,時不時來回踱幾步,全當消食。
好容易斗完了嘴,他們都又把目光投向貼著墻角踱步的風倚鸞,重新開始說正事。
冽蕊說:“說起秘籍,你師父還給你留下了一套煉體功法,不知你有沒有獲得?”
“煉體功法?好像沒有呀?”風倚鸞有些詫異,她在腦中回顧了一遍,只有基礎煉氣的功法口訣,再沒有其它。
不會錯的,因為那晚在她睡著之后,這套口訣在她的睡夢里循環了無數遍,她早就被迫記得十分牢固,甚至能倒背如流。
冽蕊疑惑地皺眉思索著,說:“不應該啊,你師父的確自創出了一套煉體功法,而且還特意交待過的,說把這功法也留給了你,你師父說過的話不會錯的你再想想?”
塵三斗也急著說:“你在你身體里、和腦袋里翻翻找找,說不定忽略在什么地方了?”
風倚鸞說:“前輩,我不是一只大口袋啊,怎么翻找?”
塵三斗說:“我想表達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很形象的。”
風倚鸞坐下來,又細想一遍,并果然如同搜腸刮肚、搜腦尋髓般地努力思索了一遍,還是無果。
塵三斗對冽蕊說:“你別是記錯了,讓鸞丫頭干著急,我看著都替她心急。”
冽蕊凝眉細思了片刻,說:“鸞丫頭,客棧的舞掌柜有沒有給你教過一曲子,叫那什么折柳曲還是楊柳枝的?”
風倚鸞覺得這兩件事似乎絲毫不沾邊的,她雖然感到很詫異,但還是回答說:“有,老板娘手下的姐姐教過我一曲折柳枝。”
冽蕊眼前一亮,說連:“對對,就是它,你的笛子呢,你找支笛子,把這曲子吹三遍。”
風倚鸞心說,不是正在談秘籍的事么,為什么忽然會扯到吹曲奏樂的事情上來了?這兩件事之間可有關聯?
冽蕊看她面露困惑之意,便解釋說:“我明白你為什么不知道那套煉體功法了,因為你在正式開始修煉之后,再沒有吹過那曲子,只要吹過三遍折柳枝,那套煉體功法便會自動出現在你的腦海中。”
風倚鸞說:“師父可真會玩啊。如果前輩沒有和我說過這些,萬一我真因為什么契機吹了三遍曲子,然后腦中突然冒出一套功法,我被會嚇一跳的,第一反應肯定是以為自己修煉太刻苦,以至于走火入魔了。”
塵三斗大笑道:“入魔不也挺好?”
冽蕊說:“莫要亂說。”
風倚鸞又說:“可是,那曲子我并沒有完全學會,半生不熟的,還跑調,而且吹一句就想不起來下一句。”
冽蕊聽到這話之后,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無奈,或者說,此刻她的內心是百感交集的。
塵三斗說:“既然學過,就總能拼湊著回想起來,你再好好想想,試著吹兩遍?”
冽蕊也說:“是啊,那套煉體功法很難得、很實用的,你必須得記起這曲子。”她難得贊同塵三斗一回。
風倚鸞在兩位前輩的催促下,只好去寢宮取來了舞掌柜給她的那支笛子,回到書房。
“兩位前輩能不能別盯著我,你們這樣看著,我會害羞,一羞澀就更想不起來了”
塵三斗和冽蕊只好都轉過去,面對著墻壁不看她。
風倚鸞伊伊嗚嗚地吹奏起來,頭兩句還略好些,到了第四句開始,便吹一句想一句,句句跑調錯音,但為了師父留來下的功法,她竭盡全力地回想著曲譜,拼命把音調找補回來。
同時她心想,舞掌柜當時也不說清楚,早知道是這樣的話,當時就一定跟著客棧的姐姐好好學這曲子了。
好不容易才吹完了一遍,整曲子都吹得極其難聽,好在這書房內布了隔音的結界,否則外面的宮女們一定會被這笛聲嚇哭的。
兩位前輩轉過回來,臉上的表情都是扭曲的,塵三斗感慨道:“鸞姑娘這笛子吹得真有摧金斷石之音,句句都聽得人心驚肉跳,肝膽欲裂哪。”
冽蕊說:“別說這種風涼話,你連軀體都沒有,說什么心驚肉跳?”
風倚鸞一臉歉意地說:“學藝不精,讓兩位前輩受累了,不過總算還能湊合著回想起來個大概,雖然有幾個地方好像還不是很對,但是這樣應該也算數吧,接下來我是不是還得再吹兩遍?”
塵三斗急忙伸出手,說:“且慢!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