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他們都沒有強行翻查我的儲物玉鐲,那劉束威是沒有機會讓他翻,左丘大人兩不相幫,也沒有強行出手,否則麻煩就大了。”
風倚鸞此時才感到心有余悸,她的玉鐲中不止存放著橫絕甲,還有屯云劍和冽蕊前輩也在其中,所以此時想起來,還真有些后怕。
楫離說:“既然今天沒有強行搜查,往后應該也不會再搜查的,你可以放心。只是,聽你所述,那劉束威的意圖很明顯,我想,他八成是收了厭涂國的好處,所以才會出面替他們來刁難你。”
風倚鸞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這劉束威絕非善類,一看就是奸猾狠辣之輩,做這種事情大概也不是第一次。”
冽蕊便說:“我行動不自由,無法幫到你太多,但你仍舊可將我掛在臥室中,我來負責照看你夜間的安全,至少能保你放心安睡;至于三斗,你就受些委屈吧,往后,你白天都跟著鸞姑娘,萬一真有什么生死危險,你也能救急。”
塵三斗原本很不喜歡呆在儲物空間內,但他也知道風倚鸞如今的處境,再加上冽蕊開口說了這話,他便毫不遲疑地同意了。
有兩位前輩愿意日夜守護她的安危,這讓風倚鸞和楫離都寬心了許多。
風倚鸞又拿出那把木劍,丟在桌案上,輕嘆一聲,說:“以后,就只能用這玩意兒練劍了,還真是挺糟心的。”
塵三斗看了一眼小木劍,大笑起來,說道:“何必懊惱呢,這木劍雖輕,但一樣也能使出千斤磅礴之勢。”
風倚鸞心念一閃,看向塵三斗:“果然能夠如此?”
塵三斗說:“世間功法千千萬萬,傳說中,有上仙能以意念移山鎮河,亦能以微末纖塵造出巨山壓頂之勢;因此,這拈一葉而落萬斤之重的功法,一定也有。”
楫離說:“可難處在于,這木劍不僅輕,而且極易斷裂,只怕略微用力,這木劍就會被震碎。”
塵三斗說:“不錯,這正是最難之處,但若能掌握其中的訣竅,能將體內的真氣與力量控制運用得當,劍身便不會那么容易被震裂,并且依然可以發揮出足夠的威力。”
風倚鸞眼前一亮,說:“多謝塵前輩指點,這一句話讓我頓時有撥云見日之感,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這樣的功法秘籍?”
楫離說:“此類功法我也曾聽說過,我們可以傳訊回去讓晏太傅在藏書閣中找找,另外這太學中可能也會有,再不行,我們等到休沐日的時候,去城里的官集中找找。”
塵三斗點頭道:“楫離說得對,鸞姑娘若能練會這種功法,想來一定更妙,此后,便不必拘泥于手中所持之劍,無論重劍還是輕劍,都一樣能運用自如,此種情形,想一想都覺得妙極,妙極啊!哈哈。”
第二天一早,風倚鸞獨自一人來到演武場,她來的時間略早了些,偌大的演武場中還沒有什么人,風倚鸞獨自走走看看,感覺這里比想像中的更寬闊許多,并有一種凝重肅殺的氛圍。
不多時,演武場的主事“竇力牡”大人和劉束威大人先后來了,竇力牡帶著幾名武者裝份的隨從;而劉束威身后跟著幾位少年人,應該都是由他管教的生員,不知道都是哪幾國的子弟。
他看見風倚鸞先于他到場,只是遠遠瞥了她一眼,嘴角泛起一絲陰冷的笑意。
有一名褐衫侍者轉動一根石樁,地面上便緩緩升起了一個半人高的比武臺,侍者們又在臺前鋪上厚厚的氈毯,放上幾案,請竇力牡大人和劉束威大人坐于比武臺下。
除去這幾人之外,幾乎再沒有人旁人圍觀。
待一切布置妥當,辰時,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褐衣侍從登臺,高聲說:“根基測試,學童蘅翠公主,年十七;寇斤,年十七,兩人比試拳腳,一切拳法、掌法、腿法等皆可任意使用,請兩人上演武臺!”
風倚鸞聽到這話便覺得不對勁,比試拳腳?可是自己從未練過拳法,而且這寇斤應是悍殤國寇重五之子,寇重五是大陸排名第十一的大力士,其子必然不會太弱,看來,這第一場比試,便是一場硬碰硬的硬仗了。
此外,寇斤雖然與風倚鸞年歲相當,但他已經是二品中階修為,劉束威明顯是在取巧,只論年歲,不論修為,派了這樣一位強勁的對手上臺挑戰。
演武場的主事竇大人心中雖然明白,卻故意半裝糊涂,對此視而不見。
風倚鸞止步于臺下,對竇力牡和劉束威說:“我從未練過拳腳工夫,也沒有淬煉過肌體與筋骨,既不會拳法攻擊,自身也沒有任何防御能力,能不能不比這一場?”
主事竇力牡大人一愣,還未開口,劉束威就搶先說:“不可!太學中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根基測試只是為了能很直觀地了解你的力量、速度、反應能力、武技基礎等,你只管上臺應戰!比試都是點到為止,與防御無關!”
風倚鸞自知是躲不過了,她心中雖有強烈的不快之感,卻只能咬著牙,緩步走上比武臺。
而寇斤從劉束威身后站出,一個箭步就跳上了比武臺,站在風倚鸞正對面。
寇斤承襲了其父的體質,生得高大且彪悍,比風倚鸞高出兩頭,肩寬腰圓,體格也是風倚鸞的三倍,兩人站在一起,寇斤就顯出了壓倒性的優勢。
好在這場比試不允許動用體內的真氣,只能以最基礎的拳腳過招,所以寇斤的修為雖比風倚鸞高,但在這方面還不至于對她構成威脅。
褐衣侍者啟動了限制比試者體內真氣的法陣,隨后高聲道:“比試開始!”
話音剛落,寇斤只是稍稍對風倚鸞施禮,隨后便立即主動發動攻擊,猛地向風倚鸞沖過來。
他雖然沒有使用任何術法,但拳力剛勁,裹夾著風聲,如猛虎撲食一般,拳勢之威將風倚鸞的整個上半身都罩在了其中。
臺下不多的觀看者都禁不住在暗中替體型瘦小的風倚鸞捏著一把汗,眼看寇斤這一拳,就幾乎能把她擊飛,甚至當場擊暈。
而劉束威的臉上,卻隱隱有得意之色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