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勝過了長簡琮,大力士的排行挑戰便宣告結束。
排名在后面的幾人,雖然拿不到豪擲萬金令,但也多少能有些丹藥靈香之類的獎勵。
其它幾個排行榜中的比試也到了最緊張熱鬧的時候,不斷有圍觀者在擂臺的傳送處出出進進,成群結隊地看熱鬧,下賭注。
但風倚鸞沒有太大心思去旁觀別的比試。另外,這幾天她在演武場中比拼,也分得了十多萬塊靈石的花紅,她隨手收起來,并不放在心上。
最重要的事情是…她看向拍賣場,今天的拍賣已經結束,只能望而興嘆。
“這令牌只能用三天,明天可以在幾個鋪面內買到高級材料,但還有幾樣藥材和材料只能在拍賣會中買得,卻眼看著趕不上了,今天的已經結束,下一場拍賣要等到第十五天才開,看來我必須還得戰勝方劈勁,才能有資格在最后一天拍得那些材料啊。”
楫離說:“還得看最后一天的那場拍賣中還有沒有那幾樣藥材,如果沒有、或者已經拍出,就得等到明年,想來…此種人為限制應當是有原因的…”
兩人遠遠望著拍賣臺說話的時候,長簡琮卻仍然站在風倚鸞身旁,不肯移步離開,靜候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說:
“蘅翠公主,公主此時若有空閑,不才想邀請公主尋一處清雅的所在,喝杯清茶,順便聊聊修煉之事。”
“?”楫離深深地看了長簡琮一眼,頗有戒備之意,但沒有言語。
長簡琮也留意到了楫離的眼神,便又問:“公主是否有不方便之處?是在下唐突了,在下趁著此次冬時集的機會來,只是想多交個朋友。”
風倚鸞隨口問:“長公子是不是想對我悄悄透露貴表兄的弱點,好幫我打贏他?”
長簡琮厚道地一笑,說:“呵呵,不不,表兄是表兄,在下是在下,在下可不敢擅自出賣表兄的弱點,在下只是有話想和公主聊聊。”
他說得一臉真誠。
風倚鸞絲毫不尷尬,調皮地笑道:“我也是隨口說笑的,嘿嘿。”
她又看看楫離,想了一下,說:“那便找個地方稍坐,聊聊修煉之事吧。對了,這位是我的書僮,和我從小一起長大,與我親如手足,所以凡事都不必避著他。”
“這個自然,在下明白。”長簡琮微微一笑道。
長簡琮也帶著一名隨從,四人離開冬時集,來到附近一處茶樓,選了樓上一間僻靜的雅間,此時已經是晚飯時候,兩人卻都心照不宣地只要了茶點,坐下聊天。
長簡琮隨手布下了隔音結界,忽然換成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用盡可能低的聲音說:
“在下十分仰慕公主的實力,另外,關于厭涂國與悍殤國這連年之事,在下也都有耳聞。我崮欒國一向偏安于大陸最西端,傍山背海,自已自足,不懼他國,也不隨意侵犯他國,因此一向不摻和在這些事端之中。”
“哦。”長簡琮說得很突兀,風倚鸞聽得云里霧里。
他繼續說:“我國雖不輕易摻和別國之事,但并非充耳不聞,更不代表我們不關心,我們也有自己的各路探子,所以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
“哦哦,是呢,各國都有探子。”風倚鸞附和著敷衍道,心里卻在想,所以你究竟想說什么?
長簡琮說:“厭涂國與悍殤國原本只是在這百來年間慣于欺壓玥闔國,喜歡時不時地輪番帶兵直壓貴國境內,騷擾敲詐一番,但自從公主亮相之后,一戰告捷、再戰揚威,打得厭涂國大小將領縮手縮腳不敢出戰,兩國頓時感到了莫大威脅,便想在公主還未完全強大起來之前,將公主及時扼殺,以方便繼續欺壓敲詐玥闔國。”
風倚鸞點頭說:“嗯嗯,這事我知道,這一年來他們沒少折騰,也算費了不小的勁,但本公主命大,他們始終都沒能奈何得了我,反而把自己人搭進去了幾個。”
長簡琮說:“所以,我國的探子近來探知,這兩國已經在密議,如果在年節之前依然無法除掉公主,便準備有下一步的謀劃。這后招便是,他們打算在來年開春大舉入侵玥闔,這一次便不會像從前數百年那樣小打小鬧,主要為了敲詐靈石、虜掠平民了;這一次,他們若入侵,便是要盡力徹底滅掉玥闔國,他們怕玥闔國強大起來,反撲報仇…”
風倚鸞說:“意思是,只要我不死,這兩國就打算玩真的,要徹底滅掉玥闔國?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長簡琮說:“當然了,依在下看,也不全是因為公主您一人的緣故,據探報得知,貴國上下在這一年來,忽然變了氣象,僖王不再同從前那樣沉迷于酒肉聲色,竟然開始認真處理起了朝務;元將軍也不再養花養鳥,開始認真整頓軍務,經常一連數天兵甲不離身,努力訓練精兵;另外,一向垂暮昏昏的仲國相竟也精神了不少…”
“果真如此?”風倚鸞問。她內心感到驚訝,更確切地說是有幾分驚喜。
“公主或許不知道,在你離開王宮、來太學的這大半年里,玥闔國上下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很多細微的改變呢,雖然還談不上勵精圖治、厲兵秣馬,但與從前數年相比,已是大不同了,這也是厭涂和悍殤兩國提起了戒心的原因。”
風倚鸞說:“果真?這可是好事啊,這一年里我大多時候都在閉關,除了修煉之事,很少與父王和晏太傅他們溝通,也從不關心治理朝政之事,所以還真不清楚這些。”
她忽然覺得,玥闔國所發生的這些變化,要經他國之人告訴自己,這會不會顯得有些滑稽?她這個公主會不會顯得不夠稱職?
但是話說回來,自己本來就不是貨真價實的公主嘛,自己的目標一直都是變強大,所以這些事情,不關心不清楚也無妨的。
同時,她又想到一點,便意味深長地笑道:“對了,貴國的探報還真是歷害,什么都探得清清楚楚啊。”
長簡琮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公主過獎了,都是些表面的事情,并沒有太深入。”
風倚鸞說:“嗯,我過幾天回去,得提醒父王,得再更嚴密地防著各國的探子們。”
長簡琮尷尬了片刻,說:“這是自然…但我今日要說的重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