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桿長竹棍足有八尺長,經過風倚鸞的一番改造之后,變得既結實又有韌勁,雖然份量不及重劍,但在她手中一樣能掄出虎虎生風般的氣勢。
于是竹棍直劈而下,一擊復一擊,幾下就強行破開了衛豺身周的小結界。
衛豺大驚失色,接連退后了幾步,才重新站定,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那股氣焰也被一掃而空。
風倚鸞從容地收手移步,將長竹棍橫在身前,穩穩站定了,對衛豺說:“如何,你現在服氣了還來得及,你若肯跪地求饒,本公主就不欺負你,嘻嘻。”
衛豺心中已有懼意,在結界被擊破的那一刻他就喪失了全部斗志,但他表面上還得強撐著場面,就是沒有勇氣也得強行鼓出三分勇氣來應戰的意思,他咬著牙,從牙縫里迸出字句:“呵,不過是破開了一個小小的結界罷了,你囂張什么?”
風倚鸞聽了呵呵一笑,悠哉悠哉地說道:“好,那就廢話不多說了,先打一架吧,本公主這幾日正好手閑,正想找人練手呢,你們厭涂國的人真好,一個一個地都來給我當陪練,真是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們才好。”
衛豺聽了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他還沒來得及發怒,風倚鸞已經猛地掄起長竹棍,將真氣灌注于其中,裹挾著山風與碎葉,以小范圍的席卷之勢,向他劈頭蓋臉地施展出一記暴擊。
衛豺眼看躲閃不過,只能硬著頭皮接戰。他先急忙施展出防御術法,又以一件二品高階的防御小盾護體,抵擋住風倚鸞的攻勢,然后才使出劍術還擊。
兩人頓時交戰在一起,他們的修為差距不大,幾個回合下來,暫時難分高下。
風倚鸞揮舞著長竹棍,又攻擊了幾下,才忽然想到,這件自制的棍類武器雖然比小木劍更占優勢,但暫時卻還沒有相應的棍法或者槍法武技能配合使用,她使出的這幾下,仍然是小時候打野架的野路子…呃,在外人面前,真是見笑了…不如,還是換成徒手攻擊,試試在潛修海閉關時新練會的《極生拳》和《魁鉞掌》吧…
想到這里,她雙手一合,收起了長竹棍,徒手向前疾沖兩三步,開始與衛豺近身相搏。
衛豺見她終于收了長竹棍,可算松了一口氣。
風倚鸞一邊打一邊說:“本公主心情好,不給你來爆竹炒肉了,換一個拳拳到肉試試手感。”
此時,在另一邊,那兩名僥幸躲過香藥沒有被熏暈的隨從仍然站在崖壁邊上,神色甚呆;
或者說,他們似乎沒有太多自主決斷的能力,此時沒有主人的命令,他們就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好,便只能繼續以劍氣擊打楫離和兩名侍女身周的五品防御光幕。
兩名侍女能看出她們身周的防御越來越不穩固,心中驚懼,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尖叫聲。
風倚鸞偷眼看看身后,心里也挺急,心想,必須得速戰速決,盡快拿下這衛豺才行,因為那邊還有兩個難纏的家伙,萬一他們打破了防御符的防御,自己又來不及沖過去補防的話,楫離就會被迫施展出術法,暴露真實身份,而兩名侍女則必死無疑。
她這樣想著,與衛豺又斗了幾個回合,衛豺忽然腳底發軟,整個人歪歪斜斜地站立不穩,就像瞌睡至極卻找不到枕頭一樣,緊接著,只見他的眼皮和胳膊全都沉了下去,極不情愿地晃悠著癱軟在地上,打起了呼嚕…
風倚鸞詫異道:“這怎么打著打著就自己睡倒了?”
楫離在不遠處,高聲替她解惑:“應該是香藥的緣故。”
“哦。”她這才注意到,在空氣中還殘留飄蕩著少量香藥粉末、近處四周的山石上、樹葉上、以及地面上,也落著不少,經風一吹又繼續亂飄;衛豺身周的結界被打破后,他自然很快就被香藥迷暈了。
風倚鸞收了手,看著衛豺輕嘆:“這架打得不夠痛快,本來還想多打一會兒練練手的,結果還沒出幾招,人就先倒了…”
站在懸崖邊峭壁旁小路上的那兩名隨從見衛豺也暈倒了,都有些不知所措,兩人暫時停止了攻擊,茫然地對了視一眼,其中一位立即向空中發出了一枚信號。
風倚鸞見狀,幾步撤回到楫離身邊,說:“敖緊一定也在這山上,估計他們分頭設下了埋伏,不知道寇斤來了沒。”
楫離小聲說:“可惜我不能出手…你要小心,萬不得已時,我也會出手幫你的。”
風倚鸞也小聲說:“放心,我盡量不會留給你動手的機會,嘻嘻,眼下,在敖緊趕過來之前,我先抓緊時間把這兩只也放倒再說。”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抓緊時間又取出四張防御符,快速地分別貼在四人身上,并念動符咒,給自己這四人又加上了一道防御,以防萬一。
隨后,她又打開靈寵囊,對白又黑說:“去在這附近找一處對我們有利的地形,稍后我們便可以轉移過去。”
白又黑會意,立即跳出靈寵囊,閃身跑遠。
緊接著,風倚鸞示意楫離與兩名侍女仍然站在原地,她轉身移步,施展出甩影幻蹤步,身形微動之際,已經沖到了那兩名家奴面前。
那兩人再次對視一眼,只好繼續徒勞地以劍氣攻擊風倚鸞,同時一齊緩緩地挪動腳步,開始悄悄后退。
風倚鸞一只腳踏上崖壁邊緣的窄道,她稍作停頓,取出了太學中發給她的小木劍,左手掐個訣,木劍便聽話地懸浮在她身邊。
昨天晚上,她已經學會了最基礎最簡單的御劍之術,此時拿出小木劍,并不是為了攻擊,而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后路,萬一,一腳踩空跌下去了,小木劍就會立即托起她,不至于會啪嘰摔死。
確保自身穩妥之后,她仗著身上有兩層五品防御,才踏穩了步子,步步逼近這兩名家奴。而這兩人的神色略顯呆滯,只知道持續攻擊,同時緩緩后退,再無其它動作。
風倚鸞心想,這兩人很可能都是受到了控制的家奴,他們身上很可能也都附有什么傀儡符咒之類的東西。
目測自己與對方的距離只有九尺遠時,她再次取出了那根長竹棍,壞壞地一笑,開始往這兩人腳下一陣亂攪亂戳,用竹棍戳打他們的小腿、腳面、以及腳踝,一邊攪和一邊說:“下去、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