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顧青玉大怒:“混賬,還有沒有王法了?”
只是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顧晴與自己的聲音,也停頓了。
如果還有王法的話,他又怎么會被關在牛棚里呢?又怎么會遭受那么多非人的磋磨?
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他不會認下,所以就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被趕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備受屈辱。
“好啦,你回去吧,說這些都是多余的,我們會小心謹慎的。”顧青玉不想繼續說了,嘆息一聲,緩緩說道。
現在正是小人當道的時期,真希望可以盡快過去,撥開云霧見明月。
臨走之前,華裕森把外面干的稻草抱進來,把里面濕的稻草,抱出去。
華裕森回到龍王廟的時候,趙暖月沒有休息,而是在等待她。
“很晚了,你為什么不休息?”華裕森看了看四周,但單獨面對趙暖月總感覺有些不適。
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自覺的就會想起那些羞羞,想入非非的事情,臉上也帶了幾分尷尬,
“我心里有事情睡不著,想跟你說說。”趙暖月心里不安,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哦?”華裕森聽到趙暖月的話,面上有幾分狐疑,在某種程度上,趙暖月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所以他很重視趙暖月的想法,“既然這樣,那你說吧,我聽著。如果真有事情,或許我們可以商量著來,一人計短,兩人記長。”
在不知不覺間,華裕森已經把趙暖月當成了比較信任的合作伙伴。這是一種微妙的感覺,不過在這樣艱難,艱苦的條件下,有同伴可以信任,也是一種幸福。
“我覺得王大膽,劉蘭花可能很快就回來了。”趙暖月沉吟片刻,“他們回來之后,但對于我們兩個指證,他們罪行的人來說,將要面臨更加嚴峻的形勢。”
華裕森聽了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這兩天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怎么樣能夠更加有效地保護那幾個人?然而我現在并沒有太好的方法。”
“是啊,王大膽,劉蘭花,他們背后顯然有人。如果明著來,我們對付不了他們。”趙暖月回答,“所以我們只能從苗支書,李桂花那邊下手。這次的事情,即使王大膽,劉蘭花躲過牢獄之災,洗脫了罪名,但村子里面幾次三番出現這樣的事情,王大膽作為治保主任,應該負責任。”
“你的意思是王大膽的治保主任位子可能保不住了?”華裕森看向趙暖月疑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事情或許并沒有我們想象中嚴峻。”
“對,所以我準備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跟王大膽,劉蘭花已經是死仇,也不在乎多一點。”趙暖月思索了很長時間,終于下定了決心,不爭不斗,他們只能陷于被動地位。
華裕森仔細想了想,覺得趙暖月的辦法或許可行。
“好啊,畢竟村子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村支書也要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畢竟我們擔驚受怕的,覺得不安全。”華裕森笑道,“我跟你一起去。”
趙暖月聽了,搖了搖頭道:“不行,你不能去,我自己去就行,免得王大膽,劉蘭花恨上你。”
聽到趙暖月有些幼稚的話,華裕森笑了,剛才還夸獎她聰明的呢,立即又犯蠢了,不過前提也是為了保護他,所以華裕森心里感激,輕笑道:“你以為我不去反映問題,王大膽,劉蘭花就不恨我了?你想得太簡單了!”
趙暖月一愣,是哦,作為指證人,她和華裕森跟王大膽,劉蘭花已經成了仇人。心知肚明的事實,她剛才的說法,的確有幾分掩耳盜鈴。
“呵呵,是我想錯了。”趙暖月搖頭失笑,“那行,明天我們一起去找村支書。”
“嗯,不用擔心,還有我······”說完這話,華裕森一愣,旋即明白他有說出了內心伸出的那句關心的話。
哎,估計又要讓趙暖月誤會了。
“謝······謝······”趙暖月也是一愣,不過很快臉上浮現出一抹嬌羞的笑容,低下了頭,“那你早點休息!”
說完,便紅著臉跑回房間了。
聽到姐姐急促的腳步聲,趙暖陽有些擔心,問道:“姐,怎么了?”
在姐姐面前,趙暖陽已經可以說一些簡單的句子,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沒事,你早點睡吧。”趙暖月連忙回答,“太冷了,你不要起來了,我覺得外面很冷,明天可能下雪了。你喜歡雪,可以畫雪景好不好?”
“好!”趙暖陽欣喜,“暖陽喜歡雪。”
“那早點睡吧,精神不好,畫不好雪景。”趙暖月哄著弟弟,希望他可以早點睡覺。在弟弟的世界里,現在還沒有太過復雜的男女感情,所以還是不跟他說了。
躺在床上,趙暖月即使閉上了眼睛,但也會在腦海里閃現出華裕森的面容。這個時候的華裕森,還沒有前世她認識華裕森之時的沉穩嚴肅冷酷,還是一個充滿熱血的青年,也會因為出現意外而失落,更加有血有肉,配上年輕,俊秀的面容,更加有吸引力。
趙暖月承認她被華裕森吸引,盡管她知道那樣做不對的,畢竟華裕森有未婚妻,可是感情這東西,就是這么微妙,越是壓抑,它就會更加瘋狂的竄上來。
這樣是不對的,不道德的。
趙暖月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讓自己沉淪,可是每當面對華裕森那雙眼睛的時候,她總是不自覺的迷失自我。
睡夢中,趙暖月跟華裕森一起翩翩起舞,熱情擁吻,一起旅行,一起生活······
夢境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夢中有個女人,指著她罵,罵她是狐貍精,罵她是破爛貨······她身上背負了太多的罵名,已經低到泥里,沒有自尊,沒有希望。
“啊?”趙暖月驚呼,從夢中驚醒,身上的衣服都濕了。
這是一場噩夢,妥妥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