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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的地點在凱悅酒店,位于聯合廣場,距離唐人街只有幾步之遙。酒店提供內部用餐場所以及24小時健身房,有專門的會議室可以為學術會議提供舉辦空間。
開車將陸舟送到了目的地,薩羅特將車停在了地下車庫后,和陸舟起往電梯走去。
這種會議不但是與同行交流學術問題的好機會,同時也是擴充人脈的好機會。像這樣的機會,任何個有抱負的研究員都不會輕易放過。
當然,和他的老板不同的是,陸舟從坐上飛機的那刻開始,所有的費用都是由主辦方報銷的。而薩羅特參加這個會議,還得自掏腰包。
站在電梯上,陸舟看向了薩羅特:“我打算上樓睡覺,你呢?”
薩羅特不敢相信地看了陸舟眼:“你竟然打算去睡覺?會兒可是還有場舞會。”
“我不會跳舞,”陸舟打了個哈欠,興趣缺缺地說道,“而且這種宴會參加次就夠了。”
在研討會舉行當天的晚上,還有場規模更大、更加正式的舞會。
至于這種為學術交流預熱的派對,對他來說參不參加都無所謂。
在飛機上待了幾個小時,他現在只想躺在床上睡覺,為明天的頒獎儀式和演講養精蓄銳。
薩羅特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那你去睡覺好了,我等會兒去樓大廳待會兒。需要我幫你叫份晚餐送到你的房間嗎?”
陸舟擺了擺手:“不用,你自己玩的開心,如果我餓了,會給前臺打電話。”
薩羅特的房間在三樓,在去參加舞會之前,他還需要做些準備,比如給自己的頭發補點摩絲之類的。
至于陸舟則是乘坐電梯繼續向上,來到了五樓。
穿過鋪著紅地毯的走廊,在經過走廊間的休息區的時候,兩位穿著西裝的男人注意到了他,立刻停止了談話,從沙發上起身,向他這邊迎了上來。
陸舟有些意外地看了迎面走來的二位眼,只覺得其位有些眼熟,卻又叫不出名字來。
“幸會,來自普林斯頓的陸教授,很高興在這里見到你。”那位看起來比較面熟的老人伸出了右手,和陸舟握了握,熱情地說道。
“您好…請問您是?”
“斯坦利·惠廷厄姆,紐約州立大學賓漢姆頓分校,”老人彬彬有禮地自我介紹道。
聽到這個名字,陸舟的表情頓時浮現絲恍然。
斯坦利·惠廷厄姆(Stanley·Whit挺ham),這人也是個鋰電領域的大牛了,難怪他會覺得面熟。
至于這位老頭有多牛,早在70年代的時候,他便用硫化鈦作為正極材料,金屬鋰作為負極材料,設計出了最早的鋰電池。而這也是公認的,最早的鋰電池。
只不過因為眾所周知的鋰枝晶導致的安全性問題,鋰電池直沒能成功走出實驗室。直到陸舟的改性PDMS材料解決了這問題,鋰電池才算是完成了從炸彈到電池的蛻變。
“幸會幸會,”陸舟和斯坦利握了握手,看向了站在他旁邊的那位,“這位是?”
斯坦利教授介紹道:“這位是達倫·伍茲,埃克森美孚CEO。”
“很高興認識您,陸教授。”達倫·伍茲對陸舟笑了笑,也伸出了右手,“您在《自然》、《科學》上刊登的論令人印象深刻,就是有些觀點實在太難懂了,恐怕我有不少東西還得向您請教。”
雖然沒有聽說過達倫·伍茲,但埃克森美孚陸舟還是有聽說過的。
記得就在兩個月前,美孚的CEO還是雷克斯·蒂勒森。不過隨著某個地產大亨上臺,這位曾在16年被評為“全球最具影響力CEO”的高管,便遞交了辭呈,轉行當國務卿去了。
看來這位伍茲,便是蒂勒森的繼任者。
“您好,”和這位CEO握了握手,陸舟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問道:“伍茲先生也對鋰電池感興趣?”
伍茲微微笑:“當然,石油可是寶貴的化工原料,用來燃燒實在是太浪費了。相比起汽油,我們更愿意讓它變成化工原料。事實上,為了緩解全球變暖等系列氣候問題,我們直致力于新能源領域的投資,電池自然也是其至關重要的環。”
埃克森美孚雖然是家石油天然氣公司,但其涉足的領域卻不只是石油天然氣,對化工、汽車、新能源等等行業也都有所涉獵。
最早的鋰電池是斯坦利教授的實驗室做出來的,而出資者正是美孚化工。
陸舟笑了笑,沒有說話。
美孚對新能源領域感興趣是正常的,不感興趣他反而才會覺得奇怪。不過要說原因是因為什么全球氣候變暖之類的社會責任感,那也太滑稽了。
目光炯炯地看著陸舟,伍茲笑著繼續問道:“說起來,關于HCS1材料的合成工藝有進展了嗎?”
陸舟搖了搖頭:“還沒有。”
“那還真是令人遺憾,”伍茲嘆了口氣,用頗為遺憾的語氣說道,“那是個非常不錯的材料,但是它的價格實在有點讓人無法接受。”
很明顯,美孚化工也照著陸舟在論描述的那個方法,用碳納米管與富勒烯材料進行共熱反應,篩選得到了少量的HCS1,并且按照20的質量分數配比與單質硫進行了混合。
雖然循環次數和循環效率都算不上友好,但其優秀的能量密度,依舊讓人垂涎。
像是四旋翼無人機,些水下作業設備,對續航性能要求較高的領域,鋰硫電池的空間還是很大的 陸舟笑著說:“是嗎,但是在我看來它還存在很大的缺陷。”
伍茲搖了搖頭:“不不不,你不明白,并不是所有電池對循環次數和循環效率的要求都如此的苛刻,有時候我們為了追求能量密度也會使用可更換次性電池。”
停頓了片刻,伍茲微笑著提出了邀請:“如果解決了這個技術難題,對整個世界來說,都將受益匪淺,不知道您是否需要些資助?”
陸舟搖了搖頭:“很遺憾,我的研究并不需要,或許你可以考慮投資些更有潛力的實驗室。”
“那真是太遺憾了,在我看來沒有人比你更有潛力完成這項偉大的工作。”
這是伍茲第二次說到“遺憾”這個詞,不過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他的表情卻并沒有多少遺憾的樣子。
很顯然,美孚投資的實驗室也在進行著類似的研究。
而且恐怕已經出了不少成果,只是把階段性成果壓著沒有發表出來而已。
看了站在他旁邊的斯坦利教授眼,陸舟心略微了然。
這兩人原來是來打探自己研究進展的。
想到這里,陸舟心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想知道他的研究進展?
好說啊,買本《科學》看兩眼不就知道了。
他從來就沒藏著掖著過。
接著聊了幾句之后,發現兩人直在試探自己,陸舟頓時覺得有些興趣缺缺,便說了聲告辭,拖著行李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目送著這位大佬離開的伍茲,漸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向了旁邊的斯坦利教授。
“你覺得他的研究進行到了哪步?”
斯坦利教授微微皺眉:“不太好說,這人藏的很深。如果發在《科學》上的兩篇論就是他目前全部研究進展,我們在這塊拔得頭籌的機會還是很大的,但我不相信只有這些。”
頓了頓,斯坦利教授表情有些凝重,語氣認真地繼續說道。
“你沒注意到嗎?雖然我們直試探他研究進展,但他對我們的研究進度卻根本漠不關心,甚至連問句的興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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