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被看到了,就算是再躲也沒有用。
停下了腳步,羅文軒一臉尷尬地朝著陸舟看了過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
摸魚被逮了個正著,確實挺尷尬的。
試圖轉移話題,他打了個哈哈笑著說道。
“好巧好巧,說起來今天的天氣不錯啊,得虧沒下雨,晴空萬里無云,這要是下了雨,人人都打著傘,肯定沒那效果”
陸舟:“昨天往天上打了干冰,今天哪來的雨?別轉移話題,我剛才找你的時候你干啥去了?”
見轉移話題失敗,羅師兄不好意思地輕咳了聲說,“車票晚點了十幾分鐘,我過來的時候趕上了上班高峰堵車…然后就遲到了。”
“你今天早上才坐高鐵過來?”陸舟一臉無語的說道,“你就不能提前一天到滬上這邊?非得踩著這個點兒啊。”
羅師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尷尬說道:“那個…我沒錯過什么重要的環節吧?”
陸舟呵呵笑了笑說:“沒有錯過,除了揭牌儀式之外你都趕上了。”
松了口氣,羅文軒拍了下胸口說道。
“呼,好險!”
“好險你個頭啊!你還當我夸你呢!”陸舟頓時忍不住噴了,接著開口說道,“下午兩點的記者招待會,就由你去開好了。現在馬上去新聞部領發言稿,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你趕緊熟悉一下去。”
一聽下午的記者招待會交給自己了,羅文軒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哈士奇一樣跳了起來,“等,等等!記者招待會不是有人負責嗎?我記得我的工作不是”
陸舟:“你還好意思提你的工作,你昨天就該到這里來!部門會議都開完了,揭牌儀式你都敢遲到,我這要是不罰一下你,這隊伍還咋帶?”
“別啊,”羅文軒頓時愁眉苦臉的說道,“饒了我吧,那些記者們簡直是狗…”
陸舟呵呵笑了笑說:“那可不行,這事兒我一定要你去做。何況imr這么大的工程能談下來,也有你一半功勞,以你對這個月面強子對撞機整個工程的理解,上去講兩句總沒問題吧?給你機會去裝逼了。”
羅文軒汗道:“這叫什么裝逼…下次有什么重大研究成果報告讓我上去講我信你。何況我那能叫什么一半功勞?ern那邊又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跑過來求合作的。”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打斷了這家伙的絮絮叨叨,陸舟擺了下手繼續說道,“這點小事都擺不平,我哪敢把重大的研究成果交給你去報告。”
說著,陸舟走上前去,笑著拍了拍師兄的肩膀。
“好好加油干!”
“這也是為以后打基礎,你就把這次機會,當成一種鍛煉就行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陸舟那期待的眼神,羅文軒總有種還有更大的麻煩事兒正等著自己的預感。
不過他沒證據啊。
也不太好問。
想了想,最終他還是嘆了口氣,拍了拍放在他肩膀上的右手。
“行吧。”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不入地獄也只能入地獄了。”
“我去準備下。”
陸舟:“…”
mmp,總感覺這家伙說話的聲音好欠打!
他可是把他當接班人在培養,怎么被這家伙這么一說,感覺好像自己正謀劃著怎么坑他?
這種好事兒能叫坑嗎?
要不,果然還是培養個備胎好了…
另一邊,滬上國際機場。
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下了舷梯的克魯格曼教授,將搭在行李箱拖桿上的帽子戴在了頭上,然后順手將拖桿扔給了旁邊背著旅行包的博士。
“威斯爾,幫我拿下行李箱!”
有氣無力地說著,威斯爾接過了行李箱。
“好的,教授。”
看著機場大廳來來往往的人潮,走在克魯格曼教授旁邊的安格斯教授抱怨著說道,“jesus!這里的人太多了!我記得十年前來這里開會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子。”
不只是華國人,還有許多膚色各異的面孔。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安迪斯教授忽然有一種正身處于另一個紐約的感覺。
聽到了這句話,克魯格曼教授哈哈笑了笑說道。
“我的朋友,你該多出去走走了,這個世界正日新月異地變化著,一直呆在普林斯頓不出來,遲早會和這個世界脫節…威斯爾,你不展現一下你的紳士風度,幫我們隊伍里唯一的女士拿一下行李嗎?”
被教授用使喚的眼神看著,威斯爾一臉無語的表情,但還是沒脾氣地伸手去拿小彤的行李箱。
看著這位師兄要來幫自己拿行李,小彤并沒有交出手中的拖桿,尷尬地說道 “…我的行李箱自己來拿就可以了。”
雖然因為小彤委婉的拒絕免去了充當師妹的免費勞.動力,但威斯爾博士此刻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一臉悲憤的樣子。
這老頭子,完全把自己當跑腿的給使喚了!
雖然出發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可能變成這個樣子,也做好了充當免費勞動力的準備,但果然還是好屈辱啊!
不過,雖說是如此,但他也只是在心里悲憤一下而已。
想到馬上就可以跟著諾獎大佬一起出席學術會議,跟著導師裝逼并且認識更多的大佬,威斯爾心中的那點不快很快就消散掉了。
身為一名有理想有抱負的學者,吃這點苦又算的了什么?
這都是為以后打基礎!
想到這里,不但積攢在心中那點不快不見了蹤影,威斯爾看著導師對這個從華國來的新生噓寒問暖的樣子也不恰檸檬了,甚至是扛著一大堆行李的肩膀也更有力氣了…
嗯,真香!
走在前面的小彤倒是沒有察覺到自己師兄豐富的內心戲,反倒是因為克魯格曼教授無微不至的關照有點兒懵逼。
普林斯頓的教授都是這么熱情的嗎?
她在牛津大學那邊讀碩士的時候,雖然也經常被不尋常的目光看待,但這種熱情還真是第一次體會到…
“…那個我只是順便一問,小彤小姐,你不給家人打個電話報下平安嗎?”
看著一臉關切的導師,小彤拘謹地回道:“…可是我前幾天剛打過。”
克魯格曼教授一臉認真地勸說道:“我知道,但你現在不是又坐飛機了嗎?而且在天上飛了二十多個小時!你的家人知道的話,肯定會擔心的。”
小彤:“…”
所以正確的操作不應該是,不讓他們知道不就好了嗎?
看著導師幾乎把想法給寫在臉上的表情,小彤的心中一陣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的,只得委婉地回了一句。
“等到了酒店再打吧…”
并沒有聽出這句話其實是一種委婉的拒絕,克魯格曼教授頓時喜笑顏開,哈哈笑著說道:“好,好!到了酒店再說…記得別忘了啊。”
小彤尷尬地點了下頭。
“嗯…”
電話是不可能打的,就算打了也不可能說自己又回滬上了的。
這要是讓老哥知道,自己前腳剛剛在紐約機場落了地,還沒在普林斯頓呆兩天,又跟著導師飛回了滬上,下次見面還不得被他給笑死。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克魯格曼教授那一臉“計劃得逞”的表情,小彤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不過老哥在金陵,應該碰不到吧…”
用漢語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小姑娘搖了搖頭,將這件事情暫且拋在了腦后不去管,拎著行李箱跟上了導師的腳步,朝著打出租車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