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齊林的自省
高大全和江南儒教對上了。
而且態度很堅決。
江南儒教潰不成軍，作為儒教傳人，劍君十二恨受圣夫子委托，奔赴江南。
素還真不放心劍君，也跟了上去。
齊林只能說“口嫌體正直”。
有麻煩的地方，就有主角。
不可避免的。
不過，這一次素還真的身份有些尷尬，他是道教的人，只能作為劍君的外援。
只有儒教內部確認處理不了這個麻煩，才會請他相助。不然的話，他就算出手幫忙，也只會惹一身腥。
素還真很無奈。
他私下里對齊林吐槽：“三教就是門戶之見太嚴重，我雖然不支持青陽子過激的手段，可三教合修的本意是好的。現在合修會被滅了，三教內部的分歧反而越來越大。只怕過不了多久，我們又要互相敵視了。”
作為一個悲天憫人的圣母，這自然是素還真不愿意看到的。
不過，齊林對此根本不感興趣。
“武林不就是這樣嗎？沒有青陽子還會有綠陽子，有光就會有暗，有正義就會有邪惡。其實我如果是你，就不會對青陽子下死手。如果他不存在了，你們這種人還有什么存在的價值？”
齊林這種離經叛道的話，自然讓素還真極為不滿。
“你怎么能這么想呢？養寇自重是歹人才會干的事情。”
齊林嗤之以鼻。
“說的武林什么時候少過歹人一樣，歹徒是抓不完的，抓完一茬還有一茬。與其換一群新的對手，還不如留著老對手大家知根知底呢。”
齊林本是隨意和素還真閑聊，但說著說著，心中忽然升起了警兆。
他立刻屏蔽了女兒的感應，心中有些后悔。
大意了。
有些話放在心里就行了，說出來擺在明面上，只會讓自己人離心離德。
像素還真這種人，可不在少數，也不在修為高低。
有很多大能都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
齊林這番話如果傳出去，立刻就會招惹很多自己人的不滿。
“你怎么了？”素還真看出了齊林的不對勁。
齊林沒有回答，而是陰沉著臉，自己陷入了入定當中。
最近自己有些隨意了，這樣不好。
雖然實力的提升是為了讓自己更加逍遙，但逍遙并不是隨心所欲。
沒有克制的隨心所欲，就是欲望的奴隸。
齊林不想成為那種苦行僧，也不愿成為那種看上去“直爽灑脫”的魔頭。
在齊林看來，這都不是正道。
只不過，他力量提升的太快，心性有些不穩了。
想到這里，齊林忽然眼神一閃，從入定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對素還真道：“你給我找一些三教的典籍。”
“三教的武功不會外傳的。”素還真很警惕。
齊林瞪了素還真一眼，“我是要三教真正的經典，別給我弄那些爛大街的東西，我都看過了。要一些你們內門弟子看的典籍，還有你們的讀書筆記，比如圣夫子對于儒教典籍的論述，你對于道教的感悟，老僧自己寫的佛經手札等等。”
“你要這些東西做什么？”素還真有些奇怪，但并沒有拒絕。
這種東西，在真正的信徒里面自然是價值千金，但在武林中人面前卻是一文不值。
依照素還真對齊林的了解，齊林更多的還是把自己定位成一個武林中人，不會輕易插手朝堂之事，就算插手了也毫不戀棧權位。
所以這些東西對齊林來說應該毫無價值才對。
但他確實不了解齊林。
齊林雖然不把自己看成朝堂中人，也從來沒有把自己定位成武林俠客。
武功這種東西，挑一些適合的精修就是了。
齊林更看重從前人的智慧中汲取知識。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的更高。
他必須要有足夠的格局和眼光，還要有足夠的心胸和魄力，同樣也不能少了縱橫捭闔的手段。
這些東西，武功秘籍教不了他，可經史典籍卻可以。
以前每到一個世界，齊林其實暗中都會搜集這些東西的。
不過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因為有棄天帝這個大敵隨時可能會降臨，他更多的選擇了快速增強實力，忽視了對于自身心性的培養。
齊林察覺到自己出現了這種微小的破綻之后，立刻進行補救，哪怕他知道這樣做的成果可能要在很久很久之后才能顯現出來。
素還真自然是樂得讓齊林消停點，所以沒有理由拒絕，很快就給齊林找來了一堆東西。
齊林進入了柳神的神國，和她分享這些知識。
唐麟星同樣在柳神的神國練刀，齊林沒有藏私，對他說：“你若有意，可以一起看。”
唐麟星搖頭：“我只相信手中的刀，一刀在手，天下縱橫。絕境關頭，讀書再多，也不如刀鋒凜冽。”
這是他的道。
齊林聳肩。
他才懶得勸呢。
柳神將唐麟星隔離開，問齊林：“你覺得他說的不對嗎？”
“對，但太狹隘了。”齊林搖頭：“走他的路，盡頭就是二郎真君和大圣，那不是我想要的路。”
純粹自然是更純粹，但上限也很明顯。
“沒有任何一條大道不能容納其他的東西，如果有，那只能說明這條大道他沒有完全走通。而且，他只考慮絕境關頭，卻忽視了正常情況是更多的。在90的情況下，聰明人都比武夫混的更好。我為什么要為了那10的幾率，放棄90呢？”
很多人總是這樣，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一心唯劍，一心練刀，不假外物，至純無我。
聽上去自然很值得敬佩。
不過，這種人的成就真的很大嗎？
成才的幾率真的很高嗎？
齊林沒看出來。
彪炳青史、縱橫宇宙的，都是不缺乏應變能力的強者。
純粹的武者，相信主神空間有很多。
那又有什么用？
還不是主神的一枚棋子？
齊林要做的是那下棋的人，而不是做一個懵懵懂懂，不通人情世故的強者。
“而且，誰說讀書就不能擁有力量的？”
宇宙之大，從來不是只有習武才可以獲取力量。
齊林全身心投入了三教典籍當中，如饑似渴的汲取其中的微言大義。
他的實力在旁人看來并沒有多大的增長，但只有齊林自己知道，他變強了。
由內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