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個好名字。
人卻不是一個好人。
準確的說,況天佑不是人。
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齊林就覺察到了。
所以,他的出現,不是唯一的意外。
更意外的,是他本人。
“這個世界,居然會出現僵尸。”
爸爸,況天佑的等級還不低,他的身上有僵尸王的氣息。
僵尸這種生物,各個世界的定義都不一樣。
齊林以超越大羅的思維開始搜尋這個世界對僵尸的定義,然后看向況天佑的眼神就有些詭異了。
本世界對僵尸的設定是:集天地怨氣穢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摒棄在眾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在人世間以怨為力、以血為食,用眾生鮮血宣泄無盡的孤寂。
不過在況天佑的身上,齊林并沒有察覺到人血的氣息。
相反,他感應到的是一個魂體分離的狀況。
和墨離很像。
這也是一個穿越者。
而且,實力比起墨離強很多。
“《道心種魔大法》修煉出來的元神破界而來,本就是一個意外。眼前的這位,應該才是正主吧。”
應該是了,不過爸爸你面對這種僵尸,居然被抹平了優勢,看來他背后的那個僵尸王不容小覷啊。
齊林默默的點頭。
女兒說的優勢是聶小倩的那個“鬼王的庇護”。
以聶小倩的實力,這個鬼也是包括僵尸的。
曾經的世界里,面對那些僵尸鬼怪,鬼王的庇護也一直很管用。
不過,現在站在況天佑的對面,齊林能夠明顯感覺到聶小倩的庇護失效了。
雖然以齊林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在乎這個了,但這依然能夠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況天佑的來頭不輸聶小倩。
況天佑背后的僵尸王是和聶小倩一個級別甚至還要更厲害一些,這個認知,讓齊林的心頭產生了一些陰霾。
最初掃描世界的時候,這件事情他并沒有發現。
大羅,不應該出現這種失誤。
是被人設計了?還是被天道設計了?
亦或者,那個僵尸王自己出現問題了?
這個答案,或許要在況天佑的身上尋找了。
“我叫齊林。”
齊林握住了況天佑的手。
冰涼。
和預料中一樣的觸感。
與此同時,他也察覺到了況天佑眼中的火熱和疑惑。
齊林心頭微微一動。
這個家伙是沖著自己來的。
察覺到了什么嗎?
齊林還真有些期待況天佑會直接咬他,那他會果斷的讓他明白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但況天佑最終還是忍了。
這讓齊林感覺非常可惜。
雖然齊林依然可以暴力制服況天佑,但那就沒什么意思了。
做人還是要以講道理為主。
齊大帥哥一直都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齊先生還是要和我去一趟警察局,這個人企圖謀殺你和我,罪證確鑿,不過還是要走一下程序。”
“沒問題,現在就可以去。”
齊林的配合,讓況天佑的眼神流露出一絲異色。
而他看向墨離的眼神也有些意外。
這個年輕人的身手,也和普通人不一樣啊。
雖然比不上他,可根據況天佑的判斷,這已經是傳說中武林高手的檔次了。
現代都市位面,從哪里冒出來這么一個人?
這和當初給他的資料不一樣啊。
難道這個世界發生了變異?
況天佑不知道,但他已經提高了警惕。
“倒是要挖出這個人的秘密,順便看看這個齊林到底有什么古怪,為何我冥冥中感覺他會是我的威脅。”
回到警察局,況天佑把齊林和墨離隔離開。
況天佑為的是不讓齊林知道墨離的情況。
但他對齊林的能力一無所知。
意識散開,警察局的一切都瞞不過齊林的感知。
況天佑一直在引誘墨離說出自己的秘密,設置了很多語言陷阱。
但墨離雖然震驚于這個警察的武力,可還是知道一個底線的。穿越這種事情一旦說出來,他也就徹底完了。
所以墨離把嘴巴閉的很緊。
況天佑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他不該把墨離帶到警察局來的,至少不該帶到審訊室里來。
審訊室都有監控,很多手段他都不能用。
一個小時后,況天佑宣布無功而返。
但墨離企圖襲擊齊林是事實,甚至還想襲擊他,罪名是怎么都免不了的,問題就是判多長時間。
齊林做完筆錄,看況天佑那邊也沒什么進展,就直接從警察局離開了。
離開之后,齊林立刻讓女兒重新掃描世界。
很快,這一次女兒給他傳來了不一樣的信息:
爸爸,這次真的是有些意外,這個被穿的況天佑就是男主角,所以他的氣運會很難搶,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后。
齊林眼睛閃爍了一下。
這就代表著不管是現有天道還是顛覆后的新天道,都會罩著況天佑。
他想從天道下手的想法可以放棄了。
至于直接抹去天道的意識?
對齊林來說,那屬于暴力碾壓,掉價,而且不講道理。
“劇情呢?還有前因后果。”
真正的劇情開始時間是1938年,那時正逢日寇侵華,天朝各地烽火連連,游擊隊隊長況國華與日軍少佐山本一夫苦戰,況國華為保農戶之子何復生,單獨和山本一夫決戰,并打跑了山本一夫,不過何復生被挾持,況國華無奈放下武器投降被槍擊中,瀕死之際,僵尸王將臣出現,把三人鮮血吸盡。驅魔一族當代傳人馬丹娜趕至,雖把將臣擊退,卻失去了況國華及何復生的蹤影,馬丹娜深知被將臣所咬便成僵尸,預言后世從此多事。
況天佑就是改名之后的況國華。被僵尸王將臣咬了之后,況天佑和何復生都變成了不老不死、以血為生的僵尸,并且擁有了奇異的力量,二人自此相依為命,情同父子,何復生也因此改名況復生,并稱呼況天佑為爸爸,而況天佑的夢想正是找辦法令況復生變回常人,過回擁有生老病死的常人生活。
況天佑被穿越,是七天前,穿越者叫謝宇灝,五級輪回者。
聽到謝宇灝是五級輪回者,齊林的眼睛又閃爍了一下。
“居然是五級輪回者,換算成我們這邊的級別,就是渡劫期了吧。”
而且應該還是渡劫巔峰。女兒提醒道。
這個世界越來越有意思了。
如果不是他現在已經成就大羅,面對一個五級輪回者,齊林還真沒什么把握。
“這個世界,居然還有能夠吸引五級輪回者的寶貝?”
確實是有的,謝宇灝的任務是搜集女媧娘娘制造的五色彩石。
“什么玩意?女媧娘娘?別鬧。”
這種世界,怎么可能會出現女媧娘娘?
爸爸,不是真的女媧娘娘,而是魔界陣營虛化出的一個存在,擁有一些大羅的能力。其實在魔界這邊的世界里,女媧娘娘、元始天尊之類的虛假存在是層出不窮的,他們是在借此污蔑娘娘和天尊他們的形象。
齊林皺了皺眉。
他感覺這種行為挺蠢的。
魔界陣營這邊蠢貨也不少,萬一真的信以為真,結果再看到女媧娘娘元始天尊他們一個個真實戰力其實吊的一逼,直接懵逼怎么辦?
爸爸,這個就不是我們需要擔心的問題了。總之,在魔界陣營這邊的世界里,像女媧娘娘這種存在,就是給別人送寶貝和機緣的,基本就屬于一個吉祥物。不過這個世界有些區別,設定是女媧娘娘用泥土造人,煉彩石補天,為人類締造生機。誰知人類貪婪成性,自我走向滅亡。女媧不惜耗盡心力,將五種惡性:權力、妒忌、怨恨、迷茫、癡戀,自人間抽出,化成五色彩石,使人間重歸潔凈。無奈事與愿違,五種惡性在人間再生,女媧深惡痛絕,決定向人類發出最后通牒,言在萬世后回歸之日,人類若仍是殺戮不斷,便要將天地毀滅。
齊林:“…這都什么玩意?”
作為超級大神中的大神,女媧娘娘有這么天真嗎?
這黑的,都不要智商了。
齊林接受不了這種設定。
爸爸,后面還有呢。女媧娘娘對人類發出最后通牒后,就把肉身封在五彩精魂之中,自我流放于九天。非人非鬼亦非神的僵尸真祖將臣眼見女媧為人類流露的喜與悲,對她情根深種。原本的劇情設定是女媧娘娘要滅世,而將臣則希望把全人類都變成僵尸,這樣人類也就不會再有那些負面情緒了,他也就能夠幫助人類躲過滅世的大劫,然后迎娶女媧娘娘。
齊林:“…”
信息量太大,準確的說是狗血量太大,他要緩緩。
不過,還沒等他緩完,他的腦海當中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提示:
“齊林,我很生氣。”
“你懂的。”
齊林懵逼。
這聲音——好像是女媧娘娘的。
他在天道圖書館內有意識殘留,女媧娘娘能夠和他溝通倒是不奇怪。
齊林奇怪的是,女媧娘娘居然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
天吶,那自己和別人鼓掌的時候,女媧娘娘豈不是對自己的尺寸也都十分清楚了?
遙遠的異時空。
正在和系統之主吳良大戰的女媧娘娘忽然動作一滯,立刻被吳良占據了上風。
“這個齊林,我要他好看。”女媧娘娘心生蘊怒。
什么人吶?居然第一時間想到了那種事情。
她像是那么無聊的人嗎?
爸爸,你最好不要胡思亂想,娘娘的境界,你是無法揣度的,得罪了女媧娘娘,就算是西王母也保不了你。女兒友善的提醒道。
齊林義正言辭:“我怎么會得罪女媧娘娘?我是娘娘座下忠實的信徒。任何企圖抹黑娘娘的存在,都將遭受我的無情打擊。我宣布,將臣死定了,我一定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會這樣紅的。”
這個世界的設定太黑女媧了。
女媧娘娘居然成為了滅世的一方,甚至還被一個僵尸看上了。
別說女媧娘娘自己生氣了,齊林在了解了這個設定之后,都十分無語。
魔界這邊,是誰和女媧娘娘仇恨這么大?需要這么編排?
受不了。
還有謝宇灝,爸爸,按照我搜集的信息,謝宇灝的威脅也不比將臣小。他也是剛剛來這個世界,還沒有完全熟悉。但他的實力,已經足以在這個世界為所欲為了,可他卻克制住了自己的力量,這就能充分說明他的威脅了。
齊林點了點頭。
謝宇灝有些像他。
擁有實力,還懂得不濫用實力,最起碼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人的心性很沉穩。
謝宇灝、僵尸王將臣。
“這個世界的難度為什么直接提的這么高?我算是一個異數,換成其他任何一個做任務的人,恐怕都很難完成吧?”
這是齊林疑惑的地方。
不過,這個問題,暫時沒有人能夠為他解惑。
齊林也暫時不去想,而是把破局的目標放在了下一個人身上。
“女兒,定位女主角,男主角被人穿了,但至少還有一半的氣運在女主角身上呢,我們不能放棄女主角。”
爸爸,不是一半,女主角的氣運占據了60。
“納尼?這個女主角這么厲害嗎?”
女主角是驅魔一族馬丹娜的后人馬小玲,擁有通玄道法的人類,自然是氣運深,厚,而且因為常年捉鬼,還有功德護體。謝宇灝這次來的第一任務是搜集五色彩石,隱藏任務就在馬小玲的身上。
“定位她,不能讓她和謝宇灝結合。”
否則這個世界的難度會越來越大的。
女兒很快定位了馬小玲的位置。
齊林高速殺到,卻意外也不意外的同時看到了謝宇灝。
兩人似乎是在逛街,但長腿美女的神情明顯有些不耐煩。
看到馬小玲的那雙腿,齊林真的是眼前一亮。
好久沒有看到這么迷人的大長腿了。
他可以玩一年。
齊林沒想到的是,馬小玲看到他的那一刻,眼前驟然一亮,直接撲了上來。
“親愛的,你怎么才來?”
齊林的面色頓時變得無比古怪。
“我說這個世界怎么變得難度這么大,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