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帶著部下爬回了戰壕,回到戰壕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癱軟在戰壕里只有喘息的力氣。
“干得好,少尉!”巴澤爾說道:“看來我讓你們出去‘封鎖陣地’是對的,如果讓別人去的話,這會兒我們只怕都要被那些希臘人淹沒了!”
秦川知道巴澤爾這話的意思,黑暗中最怕的就是近戰和混戰,剛才那場戰斗實際上就是秦川等人在陣地前用地雷和防御硬生生的將希臘人頂上一陣,然后德軍主力的機槍、迫擊炮等火力才能發揮作用。
但秦川的排也損失慘重,這一仗下來就損失了八名士兵,這使秦川的一排只剩下十一人,而且他們還個個都帶著傷,秦川的左臂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嵌進了一塊彈片…戰場受傷常常會出現這種情況,緊張戰斗時即使負傷了也不知道,直到這時放松下來才疼得厲害。
巴澤爾撕開秦川的袖子用手電照了照,就說道:“沒什么大礙,還能繼續戰斗!醫護兵…”
醫護兵第一時間就跑到了秦川的跟前替秦川處理傷口,他甚至是放下另一名士兵的傷勢跑到秦川面前的…戰場上別說什么人人平等不搞特殊化這一套了,不平等的關系在每個士兵建立功勛時就已經形成,重要的人就應該特殊照顧,甚至付出生命去照顧都是正常的。
對此秦川已經習慣了,所以就任由醫護兵處理。
醫護兵處理得很仔細,他喚來幾個士兵在周圍用雨披擋著,以免手電筒的光線漏出去招來子彈和炮彈,然后就用攝子小心的將彈片取出…
“我發現里頭有個碎屑,少尉!”醫護兵說:“所以我必須劃開你的傷口將它取出來!”
“嗯哼!”秦川應了聲,不久左臂傳來一陣割裂的劇痛,接著就像一根刺從手臂中被取出似的感到一陣輕松。
醫護兵用碘酒清醒了下傷口,然后再灑上些止血藥和消炎藥就包扎上了…如果是其它士兵可沒有這樣的待遇,他們是簡單處理下然后送到后方才會再做進一步治療。
“你應該去休息下!”巴澤爾說。
“謝謝,長官,不過我認為最好還是呆在這里!”秦川看了周圍的士兵一眼,他們中許多人傷勢比秦川還重,秦川做為少尉不好意思下去休息。
巴澤爾點頭表示理解,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就離開了。
“艱難的一戰,不是嗎?”秦川對部下們說。
“是的,少尉!”維爾納一邊為自己的腿部包扎一邊回答:“我幾乎就以為自己回不來了!”
“我差點讓那些希臘人給騙了!”阿爾佛雷多揚了揚纏好繃帶的左手,他被打飛了兩根指頭:“所以,我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價!”
面包師心有余悸的摸了摸纏在頭部的繃帶,說道:“當時我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是少尉的鎮定和正確的指揮讓我們活了下來!”
德軍士兵們紛紛表示同意:
“是的,當時我只想著逃回戰壕!”
“我也是,不過現在想起來…這么做只會死得更快!”
秦川剛才還有些擔心自己的部下會因為慘重的傷亡而士氣大減,但現在看來這個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這或許可以說是德軍士兵訓練有素,但秦川卻覺得,更重要的指揮官…如果在剛才那場戰斗中,秦川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和決定導致部隊死傷慘重那結果就完全不同了。
而現在部隊雖然同樣是死傷慘重,但士兵們都認同秦川的指揮,而且還取得了勝利并獲得了榮耀,于是士氣不但沒有降低反而有所提升甚至還影響到了其它部隊。
果然,不一會兒秦川就聽到有巴澤爾在訓斥著其它士兵:“打起精神來,你們這些混蛋!看到一排是怎么做的嗎?他們在上千人的攻勢前一步也沒有后退…如果換上你們,我相信早就尿褲子了!”
聽著這訓斥聲,德軍士兵們的臉上不由露出了自豪的微笑。
“少尉!”這時副官跑到秦川身邊,說道:“少校讓你去一趟!”
“是,長官!”秦川二話不說提起步槍就跟著副官沿著交通壕往指揮部走。
副官一邊走一邊說:“是關于那個俘虜的事,少校想從她嘴里知道一些信息,比如他們有多少人,多少裝備等等,但是那個俘虜什么也不肯說!”
“可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不是嗎?”秦川有些疑惑。
“少校聽說是你抓住的這個俘虜,而且還差點掐死她!”副官說:“少校希望這會有點威攝作用,所以…到時你得給她點顏色看看,明白嗎?”
“是,長官!”秦川應雖應,但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做。
幾分鐘后兩人就走進了指揮部,指揮部是個由木材靠著巖石搭建的一個臨時防炮洞,外面用雨披遮住了燈光,里頭點著一個煤油燈。
讓秦川感到意外的是,女俘虜并沒有被綁著,而是坐在克萊曼少校的對面,就像客人在商談什么似的…這或許是德國人在女人面前表現紳士風度的一種方式吧!
所以,他們才需要秦川來給女俘虜一點不好的回憶。
在秦川走進指揮部的那一刻女俘虜就認出了秦川,不由惡狠狠的瞪了秦川一眼。
克萊曼少校見秦川進來,就眉毛一挑,然后彬彬有禮的的用英語說道:“我想你認出這位少尉了,少校!是的,他就是俘虜你的人,他是我最杰出的部下,我聽說他差點失手殺死你…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相信他會很愿意完成這沒完成的任務!”
“那么請便吧,少校!”女俘虜的英語居然十分流利。
秦川在克萊曼少校眼里看到一絲無奈和求助的眼神,他不由差點笑出聲來…秦川更應該俘虜一個男軍官而不是女軍官,這樣他們就不會這么為難了。
可秦川卻笑不出來,因為他從克萊曼少校的臉上知道,接下來就是自己表演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