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這么多的準備卻沒能打上一仗,這在別人眼里或許會感到無趣,但對于秦川及士兵來說卻是一種運氣。
因為他們知道,一旦打來那子彈和炮彈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任何一發子彈或是彈片都有可能奪去他們的生命。
圖格爾投降的英軍讓秦川等人感到驚訝,統計后一共有兩千多名英軍投降…這都差不多都趕上德軍的總兵力了。
繳獲的卡車有五百輛之多,而且每輛都裝滿了汽油、彈藥或是食物…這些物資都是送往梅智利的,但因為騰格騰爾被德軍占領所以就阻滯在圖格爾。
除此之外還有十五輛“瑪蒂爾達”坦克,接著他們又在圖格拉城內發現了一個同樣是裝滿物資的倉庫。
在補給方面英國人真可以“奢侈”來形容,這些物資和補給至少要比德軍多上好幾倍,德軍甚至還在補給中發現了蔬菜、紅酒和冰塊…這在這時代的沙漠地區而且還是作戰時期簡直就讓人無法想像。
從這些也可以看出英國軍官的“嬌貴”,同時也可以看出英國人在世界各地對殖民地的剝削。
然而事情總是有其兩面性:慣于享受的部隊其素質和戰斗決心都會有問題…這其實很好理解,有大好的生活在等著自己,當然就會怕臟、怕累尤其是怕死。用句話古話來說就是“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
圖格拉的英軍就是一直“安樂”的部隊,他們還以為騰格騰爾已經被英軍包圍了,所以根本就沒有防備,據說在一支德軍攻進城里的時候,還發現許多英軍軍官在酒會上喝得爛醉…等他們睜開眼時卻發現站在面前的已經是德軍了。
對繳獲的裝備和補給,德軍的處理方式是能帶的就帶,不能帶的就連同圖格拉的倉庫堆在一起放一把火燒了。
比較麻煩的是英軍俘虜問題…此時的德軍已經深入敵后,俘虜根本就沒法押回去,隨軍前進又會出現一系列的問題,比如俘虜會大量消耗部隊的食物和水,另外還會嚴重延緩行軍速度等。
這么做甚至還存在危險,比如俘虜隨時都會暴亂,尤其是在德軍與英軍交戰的時候。
所以德軍更傾向于將俘虜槍斃,就像之前做的一樣。
于是秦川就看到一名軍官帶著一個連隊的步槍手押著一隊隊眼里透露著無限驚恐的英軍俘虜往城外走…德軍士兵手里拿的甚至還是英軍的“恩菲爾德”步槍,這么做可以節省德軍的彈藥。
“上帝,這可是兩千多名俘虜!”秦川說:“他們難道要把這兩千多人全部處決嗎?”
“我們沒得選擇,不是嗎?”維爾納攤了攤手。
“不,我們有得選擇!”
秦川注意到斯萊因上校就在不遠的地方與幾名德軍軍官拿著地圖交談著什么,于是一個徑步就走了上去。
當維爾納察覺到秦川的意圖時趕忙上前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上校!”秦川朝斯萊因上校挺身,沒有敬禮。
在這方面德軍早已形成共識,他們只在室內或是別的安全地方才對長官敬禮,室外或是還在戰斗時敬禮…那只會為敵人狙擊手指明目標。
“哦,中士!”斯萊因上校見是秦川,就點頭問道:“我們又見面了,有什么事嗎?”
“是的,上校!”秦川望了望那些被押出城去的英軍俘虜,問:“上校,我想知道我們會怎么處置這些俘虜!”
“你知道的,中士!”斯萊因上校聞言臉上就閃過一絲不悅,不過他還是回答道:“我們不得不這么做,這些人拿起步槍就會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總不能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俘虜他們吧,如果這么做的話,我們實際上就只是繳獲一大批對我們毫無用處的步槍!”
從某種程度說,斯萊因上校說的是正確的。
因為這很明顯,德、英兩國是兩個不同的國家,這就決定了類似在內戰里“優待俘虜”的那一套很難起作用…英國人是不可能拿起槍與德國人一起作戰的,同樣德國人也不會。
所以抓到俘虜后要么就是關進集中營,要么就是讓他們成為永遠也無法成為德軍敵人的尸體。
此時的德軍無法將俘虜關進集中營,于是只能選擇后者。
“我們為什么不把他們放了呢?上校!”秦川說。
“中士!”站在旁邊的盧卡斯帶著憤怒的語氣回答道:“上校已經說了,這些英國人拿起槍就會成為我們的敵人,他們甚至會把我們的情況告訴其它英國人…”
斯萊因上校舉手阻止盧卡斯繼續說下去,他把秦川帶到一旁,一邊走一邊對秦川說道:“中士,我很敬佩你這種同情心,但要知道這是戰爭,我們必須為我們自身的利益考慮…”
“可是上校!”秦川回答:“我正是為我們自身的利益考慮!”
斯萊因上校擺出個不以為然的表情:“我并不認為放走這些英國人對我們有什么利益!”
“不,上校!”秦川說:“我認為這很有可能關系到我們能否拿下托布魯克港!”
斯萊因上校聞言不由疑惑的望著秦川,他不明白這兩者會有什么關系。
“我這么說吧!”秦川接著說道:“我們這一路往下進攻,也許會占領很多類似騰格騰爾及圖格拉這樣的城鎮,而且還會俘虜很多英軍士兵,如果我們將所有投降的英軍士兵都處決的話,那么就是在告訴英國人不要投降,因為投降就代表著死亡,而托布魯克卻是英國人的一個要塞…上校覺得我們在那將會碰到什么?”
聞言斯萊因上校不由一愣,他倒是沒有從這方面考慮過俘虜問題。
“托布魯克的英軍肯定會戰斗到最后一刻!”秦川繼續說道:“因為他們知道失敗或是投降都是死路一條,他們只有血戰到底。相反,如果我們放走那些投降的英軍士兵,他們就會告訴所有人包括駐守在托布魯克港的英軍駐軍…投降就可以活命,抵抗只有死路一條,那么他們就不會有多少防守的意志,而英國人的抵抗意志本身就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