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這些村民中的眼中,除了自己的命,別人誰死不死都無所謂吧!還好當年不是所有的中國人都是如此不顧別人的死活,否則就沒有今天的美好生活了。
我真的很慶幸自己能生在如今這個社會,雖然它并不是很完美,可是和過去的舊中國相比,卻不知要強上多少倍。到這時我才忽然想通,自己心中對夏荷生出的莫名情愫是什么,那是一種憐愛…心疼她多舛的命運,更心疼她為愛人犧牲的那份執著。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該怎么釋放這些被困在湖底上百年的冤鬼呢?現在黎叔和丁一又不在身邊…我自己一個人面對這些的時候總是顯的很茫然,因為人在緊張的時候大腦通常都是短路的。
這是時我焦急的搓了搓手,然后轉頭問身邊的夏荷,“既然你不恨那個男人,那為什么這么多年卻都不肯離開呢?”
夏荷聽后輕嘆了一聲說,“因為我在等…他答應過我一定會回來帶我走的,我相信他,所以我一定要等到他回來…”
我聽了不禁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真是個傻女人…這都過了一百多年了,那個男人只怕骨頭渣子都快爛沒了,你竟然還在這里等他回來?!此時此刻我才明白困住全村人魂魄的并不是什么怨氣,而是夏荷心中的執念和癡情。
我現在只希望之前進來的幾個人千萬別出什么事情才好,于是我就再次和夏荷確認,在之前她是否看到其他和我穿著差不多的陌生人?
夏荷一臉茫然的搖頭說,“沒有…你的衣著如此的古怪,我若見了定會記得。”
我看夏荷的眼神無比的真誠,我相信她不會騙我的,可是這幾個人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還有丁一和黎叔,他們竟然就在我的身邊突然消失了…或者說,是我在他們的身邊突然消失了?!
想通了這一點后,我也不著急四處尋找他們了,想必現在丁一他們一定更著急的在找我!一定是我的特殊體質讓我走進了這個一直困在湖底的古村,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走出去。
于是我就轉身對夏荷告別說,“夏荷姐姐,我要離開了…你聽我一句勸,別等了,有些人是永遠等不到的。”
夏荷凄婉一笑說,“我說服不了我的心…只能任它這么等著。”
我一聽就知道勸也是白勸,能困住一眾水鬼的執念又豈是我幾句話能解開的呢?看來想要夏荷的執念消散,就只有那個男人回來了…可這又怎么可能呢?當年他選擇了懦弱,如今變了鬼難道就會勇敢了嗎?
告別了夏荷之后,我匆匆的回到之前和丁一他們分開的地方,也許我再次走進迷霧中就能回到現實的世界了…可我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當我義無反顧的走進迷霧之后,發現自己只不過是更加的迷失方向了。
之前好歹還能有個繩子拴著,就算再分辨不清方向也不至于迷失在這霧氣當中,可是現在…我只能憑著感覺在霧里行走,腳下又變成了一步一拔的湖底淤泥了。
“丁一!!黎叔?”我邊走邊喊,希望他們能聽到我的聲音,可我喊了半天,四周除了霧氣就還是霧氣,難道說他們順著繩子回去了?
可這個想法一出就被我立刻否定了,因為我知道丁一他們不會丟下我離開的,之前就算遇到再驚險的境地,他們都沒有扔下過我,更何況是現在呢?而且我就不信了,就這么一團薄霧就能困住小爺??
打定了主意后,我的心里就不再忐忑,繼續邊走邊喊著丁一他們的名字…直到我聽見前面突然傳來了響動,像是有人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聽到后心中一喜,想必肯定是丁一聽到我的聲音后找到了過來,于是我也奮力的往那個方向跑去!!可沒跑幾步我就停了下來…因為我感覺到了一種陌生的氣息,前面的人不是丁一,或者說連人都不是…
此時此刻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一陣逼人的寒氣,正裹挾著薄霧慢慢的向我靠近,這時我才明白之前古村里的死鬼根本不算什么,他們充其量就是一群不知自己是死是活的糊涂鬼。
可眼看就要走到近前的家伙卻是個一身煞氣,怨氣沖天的厲鬼!!難道說在這下湖村里,還會有比夏荷死的還慘的人?就在我猶疑著前面的厲鬼會是誰的時候,一個身影慢慢的走出了迷霧…
我抬頭看了一眼,心中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見一個身穿襯衣西褲的白面男子從迷霧中走了出來,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身上黑氣縈繞,我真的看不出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竟然是個煞氣逼人的厲鬼…
他輕輕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一臉寒意的對我說,“你是誰?為什么要來下湖村…”
雖然這個男人離我還有一段距離,可我的雙腿卻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抖了,于是我極沒出息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雙腿,然后故作輕松的說道,“我…我那個,是走錯路了,對!我走錯路了才進來的,請問…請問怎么才能離開這里?”
男人鏡框下的眼睛微微一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說,“如果我告訴你,此地進得來卻出不去呢?”
我聽了心中一沉,然后咕嚕一聲吞了一下口水,看來自己這次是遇到厲害的角色了…有那么幾秒鐘,我曾經想過抽出褲腿中的玄鐵刀,可隨后我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我知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硬來,我可不是丁一,如果真要硬碰硬,最后吃虧的就只能是自己…所以我現在只能先穩住他,將時間往后拖一拖,等待著丁一他們想辦法找到我。
心中有了計較之后,我就穩了穩心神,然后指了指身后的下湖村說,“你也是下湖村的人?”
男人聽我這么問,就抬了抬眼皮看向我的身后,然后冷冷的說,“曾經是…”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