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毛可玉手里的羅盤有所異動時,就已經心知不好了,可是黎叔不在身邊,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的應對。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一陣的耳鳴,像是有無數的厲鬼同時在我耳邊哭嚎一般。
我一時間有些受不住,就只好雙手抱頭跪在了地上。
韓謹見了剛想過來扶我,就聽到毛可玉大聲的對她說道,“別靠近他,他身上的陰氣太重了,所以才會引來樓中的厲鬼。”
我現在已經無暇顧及他在說些什么了,雖然這些怨氣不能入體,可是卻依然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那種怨鬼齊鳴的聲音讓我頭痛欲裂…
與此同時,毛可玉咬破了舌尖血,“噗”的一下噴出了一口血霧,這才制止了那些怨鬼齊鳴的勢頭。而跪在地上的我更是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等我抬起頭看向毛可玉時,發現他那張死人臉變的更加的慘白了。
就在老四過來扶起我時,我突然感覺到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到了我的手上,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滴血。我本能的朝自己的鼻子上一摸,靠!竟然流鼻血了…
一看到自己見血了,我的心里就稍稍有些發慌,可還是強裝鎮定的隨手用衣袖一擦說,“真是晦氣,沒想到這里的怨氣這么重。”
韓謹這時來到我的旁邊,遞給我一張紙巾說,“耳朵上也有。”
我聽了心里一驚,忙伸手一摸,果然我的耳朵也出血了。我盡量動作遲緩的擦拭著耳朵和鼻子里流出的血,以掩飾我內心的恐慌。
“死不了就繼續往前走…”毛可玉冷冷的說道。
我暗自的壓了壓心頭的怒火,一句話沒說繼續跟在了他的身后。可同時我也在心中思考著,再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這個地方對于普通人來說也許沒什么,可是我體內的陰氣太重了,像剛才那種情形如果再來幾次,估計我就離掛不遠了。
我邊走邊想,很快就來到了二樓,走在前頭的毛可玉更是直接就拐進了二樓的走廊里。其實有一個問題我始終都不明白,那就是他們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走進大樓里呢,按理說他們應該早就將大樓的里里外外都找了個遍才對啊?!
亦或者…他們在尋找胡宇尸體的同時也在尋找其他什么別的東西?泰龍集團一向是無利不起早的主,那個胡凡更是個“笑面虎”一樣的人物,所以事情肯定不像他說的這么簡單,而我也就是他們綁來探路的傻瓜而已。
今晚的月色很明亮,可惜因為有兩側房間的阻擋,月光根本就照不進漆黑的走廊里。我小心翼翼的走在毛可玉的身后,隨時警惕著四周的動向,生怕再出現剛才那種冤鬼齊鳴的狀況。
此時幽暗的大樓里分外的恐怖,我并不相信在這里能找到胡宇的尸體,可是沒辦法,畢竟在這幾人之中,我是最沒有主導權的人,也只能徒勞的跟著他們一層一層的往上走。
終于…我們再次來到了之前到過的有面大鏡子的頂層,當我們手里的電筒齊齊照向那個破碎的大鏡子時,立刻就像是有著無數的人影在鏡中攢動一般。
一瞬間我被自己手中的手電光晃的睜不開眼睛,于是我就本能的閉緊了眼睛…可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鏡中那一個個人影不在是韓謹他們了!!
看著那一張張陌生且慘白的人臉,我立刻就認出他們應該就是之前照片墻上那些死去的德國醫護人員…這一切來的太快了,突然間冒出這么多的死鬼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竟然一下就將手里的手電筒狠狠的砸向了那面古怪的大鏡子。
只聽“嘩啦”一聲,大鏡子瞬間就被我擊碎成了無數尖銳的小碎片,如雪花一般朝我濺了過來,我立刻抬起雙手護住頭臉…可等了半天,我卻沒有感覺到玻璃碎片扎到我的疼痛感,于是我就慢慢的放下了雙手…
當我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頓時就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只見一些穿著病號服的家伙在我的身邊走來走去。這些病人大多都是一些黃皮膚的亞洲人,但我可以確定他們一定不是中國人。
不時還有幾個高鼻子大眼睛的德國醫護人員在其中穿行著,這里儼然就是一家正常運行的醫院。可我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什么穿越回去了,只不過是那面古怪的鏡子讓我看到了幾十年前的事情罷了。
既來之則安之,我先初略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果然沒有被那些破碎的鏡片劃傷,于是我就穿梭在這些醫生和病人之間,而他們也好像根本看不到我一樣。
本來我以為這里和普通的精神病院沒什么太大的區別,可是當我看到其中一個男性德國醫生脫下他身上的白色醫生服時,里面穿的卻是德國的軍裝?!難道說這個醫院是德國軍方開辦的?
雖然我不知道當時第二次世界大戰有沒有爆發,可是德國人在這里秘密的搞了這么一家精神病院,肯定是沒憋什么好屁。
正想著呢,我就看到兩個人高馬大的德國人正押著一個奮力掙扎的亞洲人朝我走過來,看那個亞洲人的臉色異常的痛苦和驚慌,像是知道在自己身上將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
我本想跟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可卻突然間被另一個家伙吸引我的注意。那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亞洲人,膚色要比這里的大多數病人淺一些,可卻又比那些德國人的膚色黃一些。
還有他的穿著,竟然和我一樣都和這個空間格格不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個中國人。誰知就在我看到他的同時,他竟然也看到了我?這一點讓我感到非常的吃驚,難道說他和我一樣都不屬于這個時間節點嗎?
我們彼此之間發現了對方的存在后,就慢慢的朝著對方走了過來。
“你并不屬于這里,你是誰?”對方先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