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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如同晴天霹靂,震人耳聵。
云、龐、徐三人張大嘴巴齊呼:
“你說什么!小師妹她…!”
“哈哈,這下麻煩大了!”
“這怎么可能,不會吧?”
顏仙兒也震驚之極,怔了一下,轉身跺腳:
“一鳴師傅,你…你想害死我么。”
一鳴撈了撈光頭,一臉不解,問謝宮寶:
“謝掌觀,小僧是不是說錯話了?”
謝宮寶此刻也是一頭膿包,苦笑道:“有些話是不能隨口亂說的,休書這事是我和仙兒姐兩個人的意思,我倒無所謂,就是仙兒姐還不知道怎么跟阮師伯解釋,你現在捅露出來,這往后怕是有麻煩了。”
一鳴閃現一絲詭笑,繼而愧道:
“原來如此,是小僧多嘴了。”
此時,云水瑤這頭早就氣得七竅冒煙了。
她摟起顏仙兒稍作安慰,朝謝宮寶喊:
“謝宮寶,你想做負心漢么!”
徐真和龐光眼睛飆怒,也有申斥之色。
謝宮寶道:“水瑤師姐,你誤會了。”
顏仙兒聽著這話,心里一疼,哀目悲眉強自一笑,把話接來:“是啊,大師姐,你誤會了,我清心寡欲,一心向道,從來就沒想過婚嫁之事,這你是知道的,他…他本來沒想休我,是我跑去找他要的休書,這…這事不能怪他。”
云水瑤半信半疑,問:“真是這樣嗎?”
顏仙兒瞅著謝宮寶,咬動香唇,點了點頭。
云水瑤道:“你胡鬧,我看你怎么跟師傅交代!”
五人正為休書一事揪心,但見一鳴執禮躬身:“各位,休書一事請先暫擱不提,小僧過來其實是有要緊的事要與各位說,幡尸教盤踞山下,必會圖謀我寺,今早他們又調來四五百人手,現在已將山門包圍,你們千萬不要下山,也別在后山久留,小僧勸你們早些回寺為好。”
五人緊張起來,立將休書一事拋擲腦后。
謝宮寶愕問:“幡尸教真調來這么多人?”
一鳴苦聲道:“聽派出去的師弟回報,幡尸教可能還有大批人馬駐扎在覺閻沙壁,若情況屬實,那就糟了,屆時幡尸教前后夾擊,我方豈不危險。所以,小僧這就要趕去覺閻沙壁一探虛實,若探得情況,也便于精準的做好應敵準備。”
“什么!去覺閻沙壁啊!”龐七一驚一乍,笑呵呵道:“聽說這地兒很是神奇,我還沒去過呢,一鳴和尚,啊不,一鳴師傅,呵呵,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一鳴想了想,道:“你們肯去,那便再好不過了。”
謝宮寶聽著他話,只覺好生別扭,心道:“你這和尚腦袋瓜子真不靈光,是老七說去,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去了。”——不過,事關龍涎寺、軒仙流兩派安危,他自然是要去的,只是心里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什么來。眼瞅著龐七嚷著要走,他把手一揮:“好吧,我們也幫幫忙去。”
六個人從崖邊小道繞行,來到后山盡處。
眺目一望,毒日烘烤,當的是遍地金沙。
那戈壁沙灘無止無盡的往前延伸,與天相連,實是蔚為壯觀。
大家知道覺閻沙壁乃魔域之地,不能與人間相提并論,故而下山都格外小心。就在他們踏進覺閻沙壁的一瞬間,首先熱浪撲面,接著身子一沉,腳下似有萬斤之重,竟是邁不動步子了。——這時,一鳴提醒:“覺閻沙壁有禁足之力,凡人萬萬不能涉足,大家都提起真氣來,否則寸步難行。”
謝宮寶五人依言提氣,腳下頓時松了不少。
龐七又蹦又跳,跳了幾下,氣喘吁吁道:
“嘿嘿!真是有趣吔,有趣的很吔。”
謝宮寶讓他安靜些,轉頭問一鳴:
“一鳴師傅,你可有頭緒?”
“嗯,當然是有的,這沙壁深處魔物甚多,幡尸教圖我龍涎寺而來,必不會切入太深,招惹魔物。小僧料想,幡尸教倘若在此設伏,一定就在附近。大家伙把真氣提緊了,跟我來。”一鳴引了引手,邁開步往前帶路去了。
六人頂著毒日艱難的走著,穿過一片又一片的沙丘。
尋到午時時分,六人已是大汗淋漓,皆現疲象。
也不知道尋到了哪處,忽見顏仙兒把手一指:
“你們快看,哪兒!哪兒好像有人!”
大家神經一緊,順著她手指方向瞧去,看見遠處有一座窟石山體,山體之下隱隱約約結有營寨。這營寨外頭好像還有人影晃動,隔得太遠,委實瞧不太清。——一鳴扯了扯謝宮寶衣角:“謝掌觀,小僧想去探探他們來了多少人?這兒就數你修為最高,你若不反對,就隨小僧走一遭,如何?”
謝宮寶嗯了一聲,朝顏仙兒等人說道:
“你們留在這兒,我隨一鳴師傅探探去。”
“你小心些,萬事別逞強。”顏仙兒道。
謝宮寶應聲答好,而后便與一鳴縱步去遠。
此時,午時剛過,正值氣溫最高。
謝宮寶去后,龐七熱得難受,極是浮躁,罵爹罵娘罵這天氣,說要回去乘涼睡覺。——云水瑤氣不過,怒斥:“你給我安靜點,還沒玩沒了了!吵著跟來的是你,現在你又吵著回去!你這人真是讓人頭疼!”
“水瑤師姐,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呢,我是為我自己么,我是怕你曬壞了,呵呵,你自己瞧瞧,你那皮膚生得真是又白又嫩啊,呵呵,我主要擔心你曬黑了,曬黑了就不美了,不是。”龐七知道拗不過云水瑤,竟死皮白賴說上好話,企圖哄她回去。
云水瑤臉上飛紅,語調頓轉溫柔:
“又白又嫩?真…真的嗎?”
徐真卻道:“老七,你太肉麻了。”
龐七望著白胖白胖的云水瑤,心虛著道:“這哪叫肉麻,我說的是實話,呵呵,大…大實話。——水瑤師姐,宮寶師弟修為很高了,用不著我們管得,我們回吧。”
云水瑤此刻完全被打動,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她雖長得不懶,卻因偏胖,從來沒人這般夸她。
當然,因身材之故,也始終不能收獲情愛。
她年歲不小,每當看見別人成雙成對,她內心便極是難受,以為這輩子只能與枯燈作伴,故而傷感,脾氣也越發暴烈。只是沒想到往日癲里癲氣、頑劣成性的龐七師弟竟對自己有如此高的評價和夸語,當的是句句如蜜,字字入心,云水瑤的心瞬間就被化開,激動得眼含春水,柔柔一笑:“好吧,這兒是怪熱的,那么我就準你先回。”
龐七一陣失望,焦躁的憋了憋嘴,嘆道:
“一個人回去多不仗義,我還是不回了。”
云水瑤見他違拗自己的意思,暴脾氣又蹭了出來:“你給我回去!”話聲剛落,又覺不妥,忙話鋒一轉,細聲細語著又道:“是你說要回去的,那你就先回,曬黑了可不好。”——這語調細如游絲、溫如流水,聽得顏仙兒和徐真都禁不住打起冷戰。
龐七啥也不懂,卻也莫名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好好,我…我走,我走。”
遠處沙巖窟石之上站著方泰吉等十余人,靜靜的瞅著顏仙兒四人。
瞧見龐七像撞了鬼似的連滾帶爬奔遠,有人問方泰吉:
“壇主,這小子跑了,手下要不要追上去把他截了?”
方泰吉揚止:“不用,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放生哩,這小子自己跑了倒省去我不少麻煩,哼哼,空寂和秋道仁若是得知謝宮寶困在覺閻沙壁遲遲未歸,勢必傾巢出動,奔來救人。別管他,就讓他,等他逃遠了,我們再動手抓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