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善一直有一顆壯志雄心,幾度嘗試都未果,這都沒有能讓他喪失信心,而這一次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先前他已經了解到了東方紅集團截止到今年九月的銷售收入,讓他瞠目結舌。
如此龐大充沛的現金流無疑是對向眾志建設這種幾乎每一個項目都需要墊資建設的企業的最大底氣。
很多項目不是拿不下,也不是甲方賴賬不付款,而是確實是行業規矩要延遲支付,你愿意干就干,不干有人干。
無數實力不足的建筑企業都是在這種情形下肥的拖瘦,瘦的拖死,這也成就了那些行業巨頭,它們大多都是背靠雄厚大樹的國字頭或者省字頭國企。
而前世中民營建筑企業中的佼佼者基本上都是來自浙蘇二省,因為這兩省民間資本最為雄厚,才能支撐得起這種模式,比如廣廈和太平洋建設。
這個時候趙一善自然還沒有想到過走出漢川走向全國甚至全球,此時的他更多的是醉心于如果能得到東方紅集團的資本支持,便可以大展手腳,在漢都市內打出名聲來了。
其實縣建筑公司的時候趙一善就想過要創二級,但凈資產一條就把他打入塵埃,但現在有東方紅集團的支持,那么這就不在話下了。
寧月嬋和焦虹他們都不是很看好建筑這一塊,但沙正陽乾綱獨斷,拍板了這一決定,好在投入并不大,所以一干管理層雖然有些看法,還是接受了。
他們甚至認為為開發區的基礎設施建設都是一門虧本生意,如果不是有東方紅集團,恐怕縣建筑公司很難準時收到工程款。
但現在又冒出來東方紅大廈,這對于眾志建設來說,幾乎就是左邊口袋交到右邊口袋,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一下子就讓寧月嬋、焦虹她們的心態平衡了不少。
特別是沙正陽又提出來市交警支隊的車管所和檢測中心項目,這很顯然是沙正陽準備向市政府那邊提出來的一個“交換條件”,你要讓東方紅出大血,總得要給東方紅找點兒補吧?
眾志建設是東方紅集團子公司,把這個兩三千萬的工程交給眾志建設,也算不無小補了。
沙正陽的胃口很大,既然吳國勝和林春鳴都答應要在一些條件上支持東方紅,那么獅子大張口就是免不了的了。
土地是最值價的東西,這個時候不趁機咬一嘴,以后你想要按照市場價來漢都市區拿地,你就得準備大出血了。
相較于土地,銀行貸款反而不太重要,現在東方紅表現出來的現金流,足以讓農工中建四大行任何一家聽到東方紅集團要貸款,都得要趨之若鶩。
聚餐設在了銀臺樓飯店。
很難得的這樣一次聚會,雖然沙正陽本人并不喜歡到這種所謂高檔次的酒店進餐,但作為對大家這一年的操勞的尊重,沙正陽還是定在了銀臺樓。
除了王澍是燕京人外,其他所有人都是漢川人。
漢川的菜系風格分成了兩大塊,漢東和漢南地區口味接近,分別以漢都、嘉州為中心,主要沿襲了川菜風味,但漢都又結合了秦隴菜系的一些做法,而漢西地區則以中原菜系為主,但又結合了川菜的一些風格。
所以銀臺樓菜肴也主要是以漢東川菜風味為主,沙正陽老爹沙安仁就是這里的頭號大廚。
“王澍,能不能吃辣的?我們這邊時以川菜為主,這口味一般人可受不了啊。”沙正陽看見王澍在麻婆豆腐和水煮肉片的威力下已經開始鼻翼冒汗,忍不住笑著道:“聽說你女朋友是湘南人,怎么還沒練出來?”
王澍是燕京土著,門頭溝那邊的,但找的對象卻是湘南妹紙,沙正陽見過一次,小巧的個頭和白凈的肌膚,和王澍倒是挺般配。
“正陽,我就怕和她出去吃飯,那無辣不香啊,我簡直喊受不了,但久而久之,也還是能吃點兒了。”王澍本身有點兒高冷性格,但是他也知道打成一片的必要性,所以也在主動的融入。
“是啊,都說巴蜀人不怕辣,湘南人辣不怕,黔南人怕不辣,我們漢東這邊基本上是和巴蜀一脈,口味偏辣,但是恐怕也和川湘黔那邊不能比。”
毛國榮接上話,他是搞銷售到處跑,巴蜀、湘南和黔南都呆過,見識過這幾地菜肴的風味。
“毛哥見多識廣,那說說八大菜系,哪樣最可口?”唐庭廣其實年齡比毛國榮還大一歲,但是他性格豪爽不失圓滑,雖然才加入東方紅集團不久,但很快就和一干人打得火熱。
無論是高柏山還是毛國榮,甚至連董國陽和胡文虎這兩個和行政管理這一塊接觸不多的都對他印象頗好。
“這可不好說,要看個人口味了,我倒是很喜歡嘉州火鍋,湘菜也很入味,還有就是粵菜了,海鮮,嗨,說起來就流口水。
毛國榮回想起當年在全興酒坊當銷售的日子,再看看現在,感慨萬千。
雖然仍然要東奔西跑,但基本上都是飛機來飛機去,而且手底下一大幫人,一些新銳也開始培養起來露頭了,他現在更多的是安排調配,只是在遇到關鍵節點時候才親自出馬了。
“老趙你老家不是我們漢都這邊的吧?聽你口音倒像是漢西那邊的。”毛國榮也隨口問道。
“我是宛州人,老婆是這邊的,所以就過來了。”趙一善應道:“我們那邊以豫菜口味為主,但我在漢都這邊呆了幾十年,反而習慣這邊口味了,前兩年回老家去,嘗了嘗炸核桃腰和蜜汁灌藕,還是那味道,哪天大家去宛州,我做東,請大家嘗嘗。”
宛州是漢西第一大地區,人口過千萬,比省會漢都市的人口還多一百多萬,那里比鄰豫、鄂兩省,受豫、鄂兩省影響較大,和漢東漢南這邊的口音、風俗都不太一樣,更接近于豫省那邊。
漢川省呈一個不規則的斜三角形,漢西北的武陽、秦都到漢西的宛州,路程超過六百公里,到漢南的嘉州也超過六百公里,即便是日后漢宛高速建成通車,從漢都到宛州也需要五個小時,比起西安到宛州或者鄭州到宛州都要遠不少。
所有有人說宛州是漢川從西部省份伸到中原地區的一只腳,一下子就把西部和中部緊密聯系起來了,也使得漢川這個省份的西部省份身份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了。
“豫菜現在都有些沒落了,想當年豫菜也曾經和魯菜比肩過,興盛一時,也不知道現在還有幾個人能做地道的豫菜?”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
“爸,你怎么來了?”沙正陽站起身來,但也沒有太吃驚,自己老爹本身就是這里的頭號大廚,聽見自己單位一群人在這里聚餐,出來打個招呼也很正常。
“怎么樣,我做的菜還行吧?你們單位這些同事覺得如何?”沙安仁笑著站在沙正陽身旁。
“爸,你的手藝當然沒的說,大家都贊不絕口!”沙正陽也樂呵呵的稱贊了自己老爹一句,然后才給大家介紹:“這是我爸,銀臺第一大廚!川菜一絕,豫菜也有拿手的!”
一干人都吃驚的站了起來,忙著打招呼。
其實焦虹、寧月嬋、董國陽、胡文虎、高柏山等幾個原來老東方紅的人都知道沙正陽的老爹是銀臺樓的頭號大廚,只是從未見過,而像毛國榮、王澍、趙一善他們幾人卻是不清楚。
不過唐庭廣卻是認識沙安仁的,只是并不熟悉而已。
沙安仁性格也很豪爽,知道在座的都是沙正陽在東方紅集團里的同事,主動拿過白酒杯,干了三杯,敬了眾人。
“我家正陽人年輕,不懂事,做事有時候不知道分寸,還要請在座的諸位平素在工作中多幫助多支持他,他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只管批評,…”沙安仁說得很客氣,態度也很誠懇。
一干人都覺得好笑,就這樣還不懂事兒?真要懂事兒,那不真的要成了妖孽了。
看看這銀臺縣里,有誰能在這個年齡做到他這一步?
一干人也都是紛紛還禮,眼見得沙安仁就要走不了,沙正陽見勢不對,忙著要替自己老爹擋槍,但卻被沙安仁一把撥拉開,對于每個人來敬酒也是來者不拒,一人一杯,看得沙正陽也是目瞪口呆。
雖然知道自己老爹酒量不差,畢竟自己也就是遺傳到自己老爹的,但老爹也是五十歲的人了,這么猛,也不知道身體吃得消不?
這下去,還不得三四兩就下肚了?
不過看自己老爹那架勢,這點兒酒根本不在話下啊。
沙安仁也注意到了場上還有兩個女同志,而且從這兩個女同志坐的位置來看,還有點兒像是正陽的左右二膀的感覺,這也就罷了,問題是這兩個女人未免也太漂亮了一點兒,總讓人有點兒不踏實。
心里嘀咕著,沙安仁卻沒有怠慢,人家來敬酒,他也一樣熱情相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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