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衣錦還鄉
這段時間以來，主要將精力集中在Penguin公司。
蘇木已經很肯定，韓老板確實有意將自己排除在管理層之外。
最近通電話時候，只能從他那意氣風發的口氣中，得到關于如何去做的結論，而不是跟蘇木這位合伙人討論如何去發展。
第二家店從店鋪選址、到裝修、到招人、再到聯系供貨商，統統都是韓老板作出決定，如果不是蘇木打電話給他，他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位公司二股東的存在。
公司剛起步，擔心鬧出矛盾，而且超級市場發展得挺不錯，蘇木刻意避免引起沖突，目前依舊安穩無事。
心里有疙瘩是肯定的。
短短半年時間而已，暑假里那位懶洋洋的便利店老板，好像已經完全變成了一位心懷叵測的商人。
很想往好處去想，但蘇木心里的另一種聲音，卻總是在告訴他，面對巨大利益，韓老板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轉變立場…
十二月份臨近尾聲。
1984年的最后一個月里，企鵝公司拿到IBM個人電腦的總代理權，也雇傭到一位很有手段的布萊克小姐，幫忙管理這家公司，短短半個月時間，就初步看出變化。
推銷員們被分成小組進行內部競爭，開始出現初級管理層，不再像以往似的，如同一盤散沙。
得知企鵝公司只是雇傭那么多推銷員時候，布萊克小姐默然無語許久，最后告訴蘇木說：“竟然能支撐一個多月，真厲害！”
說完還對蘇木比劃個大拇指，這當然是在嘲諷，他已經代表Penguin公司，在律師幫助下和布萊克小姐擬定了正式的雇傭協議，讓員工們一邊愛她一邊懼怕她，業績就是這樣升上去的，整個公司如今活力十足，在獎勵刺激下，各個推銷小組進行著良性競爭。
開發軟件的想法暫時被擱淺，自己公司組裝電腦的構想，蘇木跟布萊克小姐提到過，可惜時機還不成熟，市面上無法找到足夠的供貨商，專利被各家公司把持著，自己創建品牌組裝機器，價格甚至比購買IBM整機更加貴。
“二八法則”同樣也適用于IT行業，并且體現得更加明顯，擁有專利技術的商家，輕輕松松就能憑借技術壟斷，搶占絕大部分市場。
而依靠技術專利壟斷市場的行為，并不違反反托斯拉法，蘇木很想搶占專利，可惜他擁有的資金太少，去年IBM的研發經費就高達數億美元，完全比不了，打算繼續老老實實幫IBM賣電腦。
企鵝公司的生意正在往周邊大州擴張，包括內華達州、華盛頓州、亞利桑那州、猶他州在內，外加東海岸的紐約州、賓夕法尼亞州在內，都有Penguin公司的推銷員。
這些州的市場剛開發，接下來是長達十多天的圣誕節、新年假期，可以預見等到明年，這家公司的業績多半會更加好。
總共三百七十六位推銷員幫忙賣電腦，這可不是小數字，如今賣出一臺電腦的利潤，都在一百一十美元左右，即使除去獎金，還能剩下七十多美元稅前收入，對蘇木和李平安而言，簡直像是印鈔機。
二十四號發放完工資和獎金，員工們大多開始放假，只留下幾位拿雙倍薪水自愿加班的業務員，幫忙接電話記錄訂單，要等明年才能將貨物送出去，蘇木已經籌劃在東海岸那邊購置一座倉庫，要不然送貨時間太長，很影響公司口碑。
加上瑪麗安妮小姐支付的三十萬美元代理授權費用，公司賬戶上擁有一百萬美元流動資金，于是蘇木做主，買了一輛車供布萊克小姐和自己使用。
她還沒見到車，就被蘇木和李平安將車帶去了洛杉磯，公司有一位員工剛好要回洛杉磯，于是開著新款捷豹XJ6載他們，紫色豪車沿著一號公路往南行駛，內心充滿衣錦還鄉的豪氣。
賣電腦輕松賺錢的故事，在八十年代初期到處都是，人們剛開始嘗試接觸個人電腦，尤其是重視學生教育的學校，很樂意掏錢購買一批電腦開設課程，如果某個地區有家學校采購電腦，那么附近學校多半也會買。
培訓員工時候，蘇木總是會將自己“智取”編程培訓班的經驗，教給手底下員工們，他現在對明年充滿期待，因為將近兩百多位剛培訓完的推銷員們，將會在明年幫他開辟市場。
短短半年時間，他的生活大變樣，蘇家的生活同樣產生變化。
這次分派年終獎金，蘇木和李平安也從公司里按照股份比例，拿到部分股權分紅，總數為二十萬美元，懷揣著十八萬美元巨款回到家里，發現居然正在裝修。
墻壁粉刷干凈了，破門和屋頂瓦片也被換掉，那輛嶄新捷豹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里，幫忙開車的員工得到一百美元獎勵，自己打車回家去了。
蘇老頭性格無拘無束，不喜歡上班被人管著，繼續在家幫人定做西服，辭去了那份工作。
蘇木回家沒提前通知，見到自家老頭時候，他嘴邊叼著根煙，跟鄰居說閑話：“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現在不用我操心，家里有點閑錢，剛好房子太老了，最近把錢都拿出來稍微翻新一下。
我家大孫子，在舊金山那邊抽空賣電腦，能掙到點零花錢，現在已經不用我們掏錢養著，我都這么一把年紀，到老終于能享點福。”
說話時候腰背挺直，每句話里仿佛都在炫耀，倒也沒太過分，還知道要藏富，只說錢都用來裝修了，如果誰家來借錢，也好推脫說沒錢。
絕大多數白人之間不喜歡借錢，成年后即使跟父母借錢，都會難以開口，認為丟了自己面子，獨立自主的意識比較強。
華人不同，尤其是存在血緣關系的親戚之間，甚至會把別人家錢當自己的錢，如果某位親戚富有一些，這錢借到手之后就不還了，權當是救濟自己家。
老頭有骨氣，家里再窮也不向別人借錢，年輕時候吃過虧，同樣討厭別人借自己錢，誰家錢是大風刮來的，沒道理白白借出去就不還了。
蘇木聽見后啞然失笑，他還沒告訴家里自己究竟賺到多少錢，這次之所以從公司里拿錢出來，主要就是為了讓他們重新買一棟房子，從唐人街地區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