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吉成已陷入瘋狂。
他明知今晚必死。卻又無法拽唐歡下去。只能退而求其次,將今晚的罪魁禍首白不臣拉下去墊背!
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
近期的梁吉成,已逐漸瘋狂。
今晚,他將走向滅亡。
他瘋了似地朝白不臣撲去。
可白不臣卻四平八穩地端坐在椅子上。冷靜得仿佛一個看客。
而唐歡,也只是微微瞇起眸子。欣賞他打造的一出好戲。
一出驚心動魄,也絕對精彩的大戲。
梁吉成,要殺死第一個上位的京城四少,白不臣。
這消息若是傳出去,該是多么的勁爆?
但這場好戲,注定是不可能宣揚出去的。
不論結局如何,都將成為一宗秘聞。
梁吉成喪心病狂的行為,已經不可扭轉。
而白不臣,卻極為淡定地坐在原位。紋絲不動。
直至梁吉成逼近,一道黑影,才猛然從門外竄來。俯沖向了梁吉成。
砰地一聲悶響。
一記鐵拳砸在了梁吉成胸膛。
力道之大,竟是將梁吉成轟上了墻壁。然后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嘔”
梁吉成噴出一口鮮血。只感眼冒金星,胸膛仿佛被萬斤巨石壓住。令其窒息。
而那道黑影,在保護了白不臣的絕對安全之后。悄然站立在白不臣的身后。神情木然,看起來仿佛一臺機器。
“你知道他的存在?”白不臣看了唐歡一眼。目中透著冷冽之色。
“不然呢?”唐歡反問。
“那你可知道,他出現在此地的目的?”白不臣平靜地問道。
“他的目的恐怕泡湯了。是嗎?”唐歡薄唇微張,凝視白不臣。
“是的。”白不臣微微點頭。“梁吉成太無用。而你,又太強。沒給我趁火打劫的機會。”
唐歡挑眉道:“可現在的梁吉成,明顯更想殺了你。而不是我。”
“你很聰明。知道化被動為主動。”白不臣意味深長道。
“這點小聰明不算什么。”唐歡搖搖頭,點上一支煙。“我真正厲害的,是輿論大師。”
“哦?”白不臣微微瞇起眸子。“怎么說?”
“今晚他梁吉成不論如何死去。我都會對外公布。他是你白不臣的殺母仇人。”唐歡一字一頓道。“而且,我會將這起謀殺人的所有證據,公布于世。”
“很漂亮的計劃。”白不臣微微挑眉。“如此一來,我就成了最大嫌疑人。是嗎?”
“是的。”唐歡聳肩道。“也許你還有解決方案。但梁吉成的死,至少不能全算在我頭上。”
白不臣閉上了嘴唇。
他在給唐歡今晚的表現打分。
最終,他給出了滿分。
唐歡甚至沒有出動任何力量。僅僅讓天下第二在此地露一手,就完全扭轉了局勢。
甚至連白不臣這個看客,也卷入其中。被梁吉成惦記上了。
真是扭轉人心的高手啊。
白不臣輕輕拍了拍手掌:“和兩年前相比。你越來越穩健了。也越來越像一個強大的對手。”
唐歡噴出一口濃煙:“你還是想想怎么處置梁吉成吧。”
“他是你的。為何要我處置?”白不臣反問。
“我突然發現對他沒什么興趣了。”唐歡很謙讓地說道。“索性讓給你吧。”
“我一直以來都對他沒什么興趣。”白不臣瞇眼說道。
“哪怕他殺了你的母親?”唐歡誅心道。“白大孝子,你也不為所動嗎?”
白不臣沉默了片刻,忽然皺眉道:“你越來越強大了。卻也越來越惹人討厭了。”
白不臣緩緩站起身來,竟是徑直朝包廂門口走去。
他要干什么?
他要離開這兒。
他不想干預唐歡與梁吉成的這場恩怨。
而對白不臣來說,只要這場恩怨最終有了結果。
他白不臣的殺母之仇,也就算有了一個完美收官。
白不臣何必要被唐歡激怒,親自出手呢?
他若要出手。在唐歡離開拘留所之前,便早就可以出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所有聰明人的心思都一樣。
想殺人,卻不想承擔后果。
唯有想殺人,也不計較后果的梁吉成,已然被黑衣人一圈捶在了地上。大口吐血。
這一拳,黑衣人下手極狠。
竟是當場打斷了梁吉成的胸骨。一根斷裂的胸骨更是刺穿了梁吉成的肺葉。令他呼吸造成障礙。
也許就算唐歡不出手,白不臣也不出手。
只要耗上一兩個小時,梁吉成也將不治身亡。
這便是白不臣決定離開的原因。
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他沒必要惹一身騷。
原本,今晚這場較量,就是唐歡與梁吉成的。
他親眼目睹了,也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留下做什么?
殺唐歡?
抱歉。這本就不是白不臣的終極目的。
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也絕不可能達到目的。
“我突然又有了一個好的創意。”
唐歡重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條斯理道:“索性我連你也殺了。然后嫁禍梁吉成。你們都死了。天下也就太平了。別人就算再懷疑我。也知道你和梁吉成有著殺母恩怨。你說呢?”
唐歡此計,可謂絕妙。
更是一石二鳥。將這京城四少的兩位大少,全都算計在里面了。
白不臣聞言,身軀明顯微微一僵。
他在來之前,想到了很多結局。
卻偏偏沒有想到,唐歡竟會有如此打算。
但很快,他唇角掠過一抹淺笑,直勾勾地盯著唐歡道:“你終于變成了你曾經最討厭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哦?”唐歡反問道。“為什么我沒感受到我的變化?”
白不臣與之對峙,卻不再出聲。
“我沒變。”唐歡淡淡搖頭,擲地有聲道。“我的朋友,我都會全力保護。而我的敵人”
唐歡話鋒一轉,口吻冰寒道:“早晚都會下地獄!”
現在的白不臣,就是唐歡的敵人!
殺他,何謂變成最討厭的人?
他沒變!
一成不變!
他就是那個殺伐果斷,卻又仗義之極的唐歡!
白不臣沉默片刻。
忽然開口道:“但很可惜。我要走,你不能留。”
“嗯?”唐歡反問道。“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因為你總有保護不周的女人。你組建的安保系統,也并沒有覆蓋所有人。比如遠在紐約的龍香。一個對你有恩的女人。”白不臣一字一頓道。“我死,她將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