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玉徹底懵了。
她不知道唐歡想要干什么。
去宋家?
去面對恰好今晚都在家的父母?
他去找死嗎?
先別提震怒的母親,就算是態度中立的父親。恐怕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甚至劈頭蓋臉地給他一頓臭罵吧?
剛上車,宋如玉就忍不住勸說道:“唐歡,你沒必要如此。”
她口吻輕柔。
她的確很失落,很遺憾,甚至,正如她所說,她所做的那個夢,已經無法繼續做下去了。
可她仍然還能和唐歡喝茶聊天,一起談談心事,聊聊生活。
反之,一旦唐歡闖入宋家。并當面和父母進行公開談話——
也許她連這點權利,都會被家族所剝奪。
這絕非宋如玉所想。所求的。
“宋姐。我這次陪你回家,并是想要證明什么。”唐歡啟動轎車,臉色剛毅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你相處的點點滴滴,絕沒有任何虛(情qíng)假意。不論是曾經,現在,還是將來。我都愿意用(性性)命,去捍衛你我之間的感(情qíng)。”
是了。
這就是唐歡。
猶記得他當初跟白城一位的哥師傅說過的那番話。
他對待每一段感(情qíng),都是認真的,專注的,不留任何余地的。
她喜歡這些女人,深(愛ài)著這些女人。
他一個都不想放過。
人生一世,不過區區百年。三萬六千五百天。
除掉吃喝拉撒,除掉工作上的忙碌,占據大量時間的睡眠。留給人們享受的時間,還剩下多少?
唐歡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女人。
不論是宋姐,還是秦家姑姑。
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他都會努力爭取。
被人罵?
被人戳脊梁骨?
去他媽的!
唐歡徑直駕車前往宋家。并強行拽著宋姐的手心,來到了樓上。
當宋如玉在唐歡的要求下開門,并一起走進客廳時。正在餐廳就餐的宋培公兩口子,臉色陡變。一股肅殺之氣蔓延整個房子。
宋家不大。一百多平的三居室。卻住著兩代人。一個正部級大佬。兩個正廳級大佬。
這一家三口的含金量,絕對驚人。
但餐桌上的飯菜,卻是很樸實的家常菜。裝盤還算漂亮的四菜一湯。
宋培公在抬眸掃視了唐歡一眼之后,繼續埋頭吃飯。剛毅的臉龐上沒什么表(情qíng),仿佛沒有看見唐突登門的唐歡。
而賈青——宋如玉的母親大人。
卻一股怒火涌上心頭。
她恨透了唐歡。也憤怒唐歡糟蹋了女兒最好的幾年時光!
若不是唐歡,女兒早該回京,繼續她更輝煌的體制生涯!
這將近兩年時間,看似短暫,可對于有志于登頂的官員來說,卻是極其寶貴的。
某些大佬可能就差了這幾年的歲數,最終不得不提早退休。
這無異于在商界上,錯過了一單百億項目。損失慘重。(肉肉)疼萬分。
砰地一聲巨響。
賈青拍案而起,怒目瞪視唐歡:“你還有臉來?”
這一吼,聲音洪亮。
仿佛要將這一整天積壓的怨怒全部宣泄出去。
對賈青而言,女兒看走眼了。這段本就不被祝福的感(情qíng),也算是徹底宣告破產了。
宋家更加不可能同意唯一的女兒,去和一個花花公子結婚生子,組建家庭。
就算是宋如玉本(身shēn),也因為其(身shēn)份,不可能和名聲不太好的商人結合。
除非宋如玉決定退出政壇,過普通的百姓生活。
可就算宋如玉決定退出——宋家也不可能(允yǔn)許她和唐歡廝混吧?
畢竟,宋如玉可不是十幾二十歲的花季少年。
她和唐歡一樣,同時奔四了。
再過幾年,她可能連生育的權利,都將((蕩蕩)蕩)然無存。
宋家怎么可能支持女兒做如此愚蠢的決定?
又怎會答應女兒繼續和唐歡鬼混在一起?
要知道,宋家可是為宋如玉布置了一條康莊大道。一條注定璀璨輝煌的人生之路!
這么多年的鋪墊和沉淀,不就是為了出人頭地,繼承宋家政壇資源嗎?
一個政治豪門的家教,絕對是唐歡無法想象的嚴苛。
這一點,從賈青此刻表現出來的憤怒和咆哮,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宋培公的平淡。
或許并不是他不生氣,僅僅是他涵養高,定力足而已。
而賈青的憤怒,也絕非她沒有素養,僅僅是這一次,唐歡的行徑太極端了。
直接激怒了整個宋家!
“本來是沒臉的。”
唐歡緊緊握著宋如玉的手心。
此刻,宋如玉就如同一個犯錯的小女孩。而唐歡,則像是一個扛下所有苦果的大哥哥。
他們的形象,一下子鮮明了起來。
和平(日rì)里二人的相處模式,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
平時的宋如玉自信,從容,優雅。
而唐歡,則像是弟弟一樣,對她崇拜,巴結,跪((舔添)添)——
今(日rì),他們則完全掉轉過來。
唐歡要獨自承擔來自宋家的狂風暴雨!
“但我必須來見您二位。”唐歡神色平靜地說道。
“有(屁pì)快放。”賈青再也顧不上淑女氣質了。冷眼冷面道。“別玷污了我們家的清靜!”
唐歡聞言,也并沒什么太大的反應。
他只是看了賈青一眼,又看了宋培公一眼,然后用極為平穩的口吻說道:“首先,我向二位感到抱歉。因為我的存在,讓您二位的女兒遇人不淑了。”
“你還知道?”賈青滿臉冷厲之色。
此刻,對于唐歡的憤怒(情qíng)緒。可能比賈青發現宋培公出軌還要震怒。
畢竟,這可是關系她女兒一生幸福,一生輝煌的大事件!
“但我還得向二位再宣布一個事兒。”唐歡說罷,將他緊緊握住的,宋如玉的手心微微抬起來,一字一頓道:“不論你們是反對還是極其反對。不論外面的人說什么風涼話也好。對我指指點點也罷。”
“我不會松手。不會松開宋姐的手。”
賈青目瞪口呆。她不可思議地望向唐歡。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事態都已經鬧到這一步了。他竟然還在癡心妄想?
他可真是不把我們宋家當人看啊!
為所(欲yù)為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唐歡。”
沉默良久的宋培公招了招手,面無表(情qíng)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