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遙遠的距離 秦策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殺意,對于面前的這個人,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好感,而且秦策相信,要不是他小雨也不可能會被上官龍斗送走,小雨那張憂傷的臉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在秦策腦海里。
一想到那張憂傷的臉,秦策身上的殺氣不斷向外涌出,甚至有那么一瞬間他都不想給眼前這個人說話的機會,而是直接殺了他。
“咕嚕!”
來人見狀,不覺吞咽了口唾沫,他明顯從秦策那里感受到了來自死亡的威脅,此刻他終于相信了白文安的話,也更加確定了眼前的這個青年人,正是宗師級別的人物。
“秦先生,我找您確實有事。”來人朝著秦策抱了拳,低聲下氣的朝秦策說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小雨呼做阿木叔的李木。
“趁我還能自控,你最好快點說!”秦策瞥了李木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李木聞聲,眉頭微皺,要是別人敢跟他這么說話,怕是早就躺尸地面了,但在秦策面前,即使他心有不滿,也不敢造次,畢竟宗師之怒不是他能擔待得起的。
“這個是我們小姐讓我交給你的。”
李木從口袋中掏出一個信封,雙手遞交到秦策面前。
“小雨?”
秦策接過信封,望著信封上的字跡還有那畫著的笑臉,心里更是難受幾分,見李木并沒有轉身離開,秦策再次皺眉朝李木問道:“你還不走嗎?”
“嗯!那個,確實還有一件事。”李木低聲回應道。
秦策聞聲,收起小雨的信件,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你還不快點說!”
李木稍作猶豫后,小心翼翼的朝秦策說道:“秦先生,是這樣的,家師希望您閑暇之時能賞臉與他見上一面。”
“哦?你師傅想與我見面?”秦策挑眉問道。
“是的秦先生,家師是魯豫一帶有名的宗師,我把您的身份跟他講了之后,他非常激動,說先生你這么年輕就已經達到了宗師級別,日后定是前途無量,故此想結識一下秦先生您。”
當李木提到自己的師傅時,臉上滿滿都是尊崇之色,他師父的名氣非常大,就算在同等宗師里也有很高的威望,能力自然更是沒得說,在他看來,起碼現階段的秦策絕不會是他師傅的對手。
“又是武道宗師,看來這華夏的宗師還真不少啊!”秦策笑著說道。
“確實不少,算上您,我知道的宗師已經有十一位了,而且這也只是北派宗師,至于南派那邊,我想也應該不下十數位吧。”李木接話道。
“這宗師還分南北派…”秦策不禁自語道。
“當然!怎么秦先生您不知道?”李木一臉疑惑的問道。
宗門弟子都知道的事,秦策一個宗師居然不知道,這也讓李木異常的詫異,要不是秦策剛才的那股子殺氣,他甚至都有些懷疑秦策到底是不是武道宗師。
秦策聞聲無奈的搖了搖了頭,心說自己連宗師是什么都不知道,哪里會曉得什么南派北派,而且白文安他們不是說宗師很稀有嗎?怎么現在一抓一大把,還成群結隊的出來,不免讓秦策有些驚訝。
不過南派也好,北派也罷,管他什么宗師,只要不惹到自己頭上,秦策自然不會理會,當然以他現在的修為能被認成武道宗師,可見那武道宗師的實力也不過如此,等日后將修為提升以后,什么宗師不宗師,自然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你回去告訴你師傅,有時間我自然會找他討教一番,你沒別的事了吧???”秦策語氣突然又冷了下來。
“沒事了,那行,那我先告辭了!”見秦策下了逐客令,該說的也都說了,李木自然也不想留在這里,畢竟這里危機四伏,說不定秦策一個心情不好,就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躬身朝秦策抱了個拳后,李木轉身朝樓梯走去。
“等一下!”
就在李木剛走到樓梯拐角之時,秦策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耳邊響起,李木聞聲心里不禁一緊,身體打了個哆嗦,抬起的腳不知該如何安放。
“秦,秦先生,您還有什么事嗎?”尷尬的收回即將邁出的左腳,李木側頭望著不遠處的秦策,一臉膽怯的問道。
“你知道小雨去了什么地方嗎?”
秦策目不轉睛的盯著李木,這才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啊。
“小姐?”李木聞聲,心里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他剛才真怕秦策找自己算賬,畢竟得罪了武道宗師的人,最后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可同時又一個問題接踵而來,秦策的問題李木根本無從告知,畢竟這件事關系甚大,更是上官家最大的秘密,上官龍斗對他不薄,他不可能背叛上官龍斗,哪怕會被秦策殺死。
“秦先生,這件事我無可奉告,我只能說小姐她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李木怯聲回應道。
“遙遠的地方?有多遠?難不成還能離開這地球?”秦策苦笑著說道。
“這…也不是沒可能!”李木認真的說道。
“什么?那她到底去了哪里?”秦策聞聲,稍作平靜的臉色再次變得冰冷異常。
李木剛要說些什么,只覺臉龐有一陣微風掃過,下意識的閉上雙眼,當他再睜開雙眼時,卻發現秦策已經站在自己身前,望著面色陰冷的秦策,李木只覺頭皮發麻,后背汗毛倒立,額頭突然滲出一層冷汗。
“秦先生,我能說的確實都跟您說了,至于那些不能說的,就算您殺了我,我也不會再吐露半字的。”李木提起心里最后一絲膽氣,低聲朝秦策說道。
話落,李木緩緩閉上雙眼,等待著秦策給予他一個了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秦策站在李木面前,冷眼注視著他,李木的話讓秦策想起張靈山曾經在花房中對自己說的話,再想到上官小雨的實力,那兩個字再次回響在秦策的耳邊,“隱門”。
可仔細想來也不對,秦策依稀記得與小雨第一次見面時,小雨曾問過自己是否是古武者,而張靈山所說隱門中人有很多古武者,如果小雨是隱門中人,她不可能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依此秦策斷定,小雨去的地方必然不是隱門,不過很有可能與隱門一樣,都藏于不為人所知的與世隔絕的地方。
此刻他終于明白小雨為什么會那般傷心,為什么會對自己說出那些話,因為她知道,這一別,兩人將從此天各一方,很有可能永世都難以再見,她口中的再見,或許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想到這些,秦策心里有些壓抑,手拿著小雨留給自己的信件,又看了眼李木,轉過身背對著李木說道:“你走吧。”
說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李木聞聲,緩緩睜開雙眼,很明顯秦策的決定表示他可以繼續活著,盡管已經得知了答案,但李木的內心依舊不能平靜,他心里知道,秦策之所以沒殺他完全是看在上官小雨的面子上。
手顫抖的握著樓梯的扶手,李木用力邁著早已麻木的雙腿,努力加快自己的腳步,朝著別墅樓下走去。
李木離開以后,秦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靠窗的凳子上,緩緩拆開了上官小雨給自己寫的信。
“秦哥哥,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離你很遠很遠了,遠的可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用什么數字來計量距離,不過即使再遠,我的心依舊在你那里。”
“你知道嗎?昨天是我這16年以來最最開心,最最滿足的一天,謝謝你滿足了我在這凡塵里最后的心愿,盡管時間很短,但足夠我用一生銘記。”
“其實…我真的不想離開,我不放心我爺爺,舍不得所有對我好的人,當然最放不下的,就是你這個偷了我心,但心里卻屬于別的女人的男人,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說我能看穿人的心,你信嗎?”
“哈哈,騙你的啦,其實是上次在音樂廳,我聽到了你與莫雪的談話了,而且雖然我不懂琴,但是我能聽出你對一個人無盡的思念,當時我就已經決定不喜歡你了,可是我還是沒能控制我的心,它那里裝的都是你,根本就容不下別人了,盡管我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盡管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繼續喜歡你,你不知道,當你昨天答應做我一天男朋友時我有多開心,那一刻我感覺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那一刻,你,秦策,只屬于我,屬于上官小雨一個人!甚至我當時有種沖動,只要你說一句讓我留下話,我想我可能真的會不惜一切代價為你留下來…”
“對了,秦哥哥,那個香包一定要保存好啊,它可是很厲害的,對你一定會有幫助的…”
“秦哥哥,我心里有無數的話想跟你說,可是小小的一張紙,根本寫不完我無盡的不舍與思念,假如有來世,我希望做個平凡人,我希望還能再遇見你,我希望那時候你的心里只屬于我,我希你不再是我一天的男朋友,而是一輩子…”
“秦哥哥,再見了,愿今生安好!若有來生,再續前緣。愛笑的傻丫頭留筆!”
望著清秀的字跡,還有那紙上已然風干的淚痕,秦策雙眼微紅,拿著信紙的手也是抖動個不停,小雨的那句,“只要你說一句讓我留下的話,我想我可能真的會不惜一切代價為你留下來!”更是如利刃一般,宰割著秦策的心臟。
自己何德何能讓一個女孩為自己付出這么深的情感,甚至秦策不禁有些后悔,如果當時哪怕多說那么一句,可能小雨真的就不會走了。
“以后的日出都不會比今天更美了吧!”秦策抬手擦拭了一下濕潤的眼角,望著窗外的星空,低聲呢喃道,話落,朝著窗口縱身一躍,落地后徑直向后山走去。
“臥槽!老橋,你看到沒,剛才有個人從樓上跳下來了!”
莊園內,一名正在守夜的下人指著秦策的別墅,驚慌的朝身邊的同伴喊道。
“啥?跳樓?在哪呢?在哪呢?”身旁的同伴聞聲,左顧右盼的詢問道。
“就在那兒,那兒!”被叫做二毛子的下人,拿著強光手電照向秦策的樓下。
“哪有啊,我說二毛子,你他大爺的是眼花了,還是故意忽悠老子呢!”同伴瞪著眼睛環視著,也沒看見有人在樓下,故而一臉不爽的問道。
“不是,我真看見了!”二毛子手抓著腦袋,一臉的詫異,心說自己剛才明明看到一個人從樓上跳下來,怎么就不見了呢?莫不是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神經病吧你,這么高跳下來早摔死了,行了,行了,我看你還是明天去大夫那看看眼睛吧,現在咱們還是趕緊去交班吧啊!”老橋強拉著二毛子朝正門口走去。
“難道真的是我眼花了?”二毛子被強拉著向前走,時不時還回頭看兩眼,但是依舊沒有看到有人躺在地上,心想著老橋說的對,這眼睛的確該去看看了。
另一邊,秦策沿著昨日與小雨走過的路線再次走到了莊園的后山上,他再次回到兩人坐過的那塊巖石上,低頭向腳下看去時,突然發現巖石上刻著不計其數的一行行“秦策我喜歡你!”
秦策知道這一定是小雨的杰作,不過他卻不知道,這些個字其實在那次離開音樂廳時就已經被小雨刻在了那里,只不過秦策昨天的心不在這里,沒有發現而已。
伸手觸摸著巖石上的字,秦策面色十分憂郁,聲音低沉的自語道:“傻丫頭,無論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說完秦策手抱著頭躺在了巨石上,望著遠方的星空,眼神無比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