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嗎是誰?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還沒等方嚴開口,吳廠長身前的黃景富便指著白修遠罵了起來。
他這種小角色連白家底層人物都不認識幾個,當然不可能認識白修遠,心想著白修遠應該是吳廠長的人,故而心里更是火大。
現在有方嚴在他背后撐腰,別說吳廠長身邊的一個毛頭小子,就是吳廠長他也不放在眼里,雖然表面上對吳廠長還是恭恭敬敬的,實際上巴不得他現在就跟自己翻臉,正好借助方嚴的手把他給除了。
“哼!黃景富你他嗎真是找死!還敢問他是誰,他可是白家四爺的長孫白修遠,白大少爺!你說這里有沒有他說話的份!!!”吳廠長怒視著黃景富,唾沫橫飛,噴的黃景富一愣一愣的。
“什么!白…白家大少爺…”黃景富聞聲,心里咯噔一顫,雙眼直勾勾的望著白修遠,目光中充滿了恐懼,如果真如吳廠長所說這個毛頭小子是白家的少爺白修遠,那自己惹了他怎么可能還有活路,越想越是害怕,一種空前的絕望涌入心底。
這話一出眾人臉上掛滿了驚詫,如果這話不是從吳廠嘴里說出來,誰能想到堂堂的白家大少爺會半夜三更的出現在工廠的車間里,尤其是方嚴父女,震驚之余還是多了幾分恐慌。
方嚴雖然沒見過白修遠,但是他聽過白修遠的名字,而且他心里跟明鏡似的,就是借吳廠長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
剛才要不是黃景富搶先開腔,那么痛罵白修遠就是他方嚴,說不定激動之下還會下令把白修遠一并打包處理掉。
現在看來是黃景富陰差陽錯的當了替死鬼,若不然他方嚴得命今天一定得交代在這,想到這里方嚴急忙從黃景富身后走上前直奔白修遠。
“難道秦策剛才說的那個朋友…就是白家少爺…”一旁看熱鬧的方雨諾雙眉緊蹙,斜眼揣度著秦策,剛才秦策與丁香的談話她也算聽的清楚,秦策說他是跟著一個朋友來辦事,而且這個朋友還不是陶小夏,這才讓她有了戲耍秦策的想法。
現在白修遠突然出現在這,她不知是巧合還是為了秦策而來,所以有點心虛,如果秦策真的要是野雞變鳳凰攀上了白修遠的話,那自己剛才那般對待秦策,或者秦策翻起舊賬,細數以前她騎在秦策頭上拉屎還拉稀的事,豈不是…
想到這里方雨諾臉色更是難看幾分,但是她心里還是不相信秦策會與白修遠認識,畢竟秦策的身份擺在那里,她作為方嚴的女兒,也沒說有機會認識認識白家哪個少爺,他秦策又怎么么可能接觸的到!心說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看著朝著白修遠走過去的父親,方雨諾猶豫了一下,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白…白少爺!剛剛多有得罪,我不知道吳廠長是白家的人,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這一次!”望著拉著臉,臉上掛滿怒氣的白修遠,方嚴點頭哈腰的說起了軟話,再也沒了剛才的底氣。
“呵呵!饒了你?你還真敢想啊!你在工廠里作威作福我可以不管,但是你得罪了我白修遠的師傅,那就是跟我整個白家為敵,你說,讓我怎么饒了你?”白修遠怒視著方嚴,雙眼中布滿了殺氣,剛才在門口時他就聽見了方嚴說的話,敢挑釁他白修遠的師傅,那這個人必須得死!
白修遠的話再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眾人一片嘩然,紛紛猜測著白修遠口中的師傅究竟會是誰。
能做白家大少爺的師傅,那這個人定然是不簡單,而且方嚴到現在也只得罪了兩個人,一個是后來至此的吳廠長,另一個便是丁香的兒子,在場的人都了解吳廠長,雖然他是一正廠長,其實沒有任何真才實學,睡女人倒是一把好手,背地里都叫他公狗吳,要不是因為他有個好親戚他也當不上這個廠長,這樣一無是處的人絕不可能是白家少爺的師傅。
那么就只剩下秦策了,可在眾人眼中,秦策還不如這個吳廠長,雖然他們對秦策不了解,但是丁香他們熟呀,一個整日奔波勞碌的單親媽媽,家庭狀況與其他的工人同樣都是非常貧困,要不然一個女人家也不會來工廠上班,干著男人干的體力活。
出生在這種家庭中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與白家這種上流社會的家族有什么交集,更不可能當上白家人的師傅,可除了這兩個人之外,眾人不知道方嚴還得罪過誰,心想著也許方經理是在別處得罪過什么人吧。
方嚴也是一頭霧水,他也不認為白修遠的師傅會是秦策和吳廠長其中的一個,他平時得罪的人太多了,但那些也都是泛泛之輩,連他都不如的人,怎么可能會是白修遠的師傅。
想了一圈,突然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他腦海中,心說難道是她?但他想不明白,白家的少爺怎么會拜一個女人為師,而且還是個年輕女人,可除了那個女人之外,他真想不出別人了。
隨后趕過來的方雨諾聽到白修遠這番話臉色更是難看幾分,一時間那個剛剛被自己瞬間否的想法再次閃現在腦海之中。
轉頭望著一臉淡然得秦策,方雨諾更是驚訝不已,她從未見過秦策這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以前欺負秦策時,秦策雖然不服,但是他那發自內心的恐懼是不可能騙人的。
今天秦策太過反常了,先是和黃景富叫板,接著又揚言解決黃景富的所有手下,就連剛才黃景富的手下要把他們母子二人帶走時也不見秦策臉上有半點驚慌,這樣的一反常態讓方雨諾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回惹了大麻煩了。
“白…白少爺!我真不知道那個姑娘是您的師傅,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去冒犯她啊!那次在酒吧我是真的喝多了,求您看在我為白家效力多年的份上,您放我一馬吧!求求您啦!”望著一臉殺意的白修遠,方言連連苦求道。
“姑娘?酒吧?我說方經理,你得罪的人還真是不少啊!”白修遠沒想到這個方嚴還在酒吧惹過騷。
“啊?那個姑娘不是您師傅!那您的師傅是…”聽白修遠否認,方嚴徹底沒轍了,如果不是那個女人,那還會是誰?心里再次把以前得罪過的人盤了一遍。
“你甭在那琢磨了,我師傅就在那站著呢,睜開你的狗眼給我好好看清楚!!!”白修遠指著秦策,厲聲朝方嚴呵斥道。
方嚴順著白修遠的手指轉頭望去,當他見到所指之人就是剛才自己下令準備殺死的秦策時,兩耳感覺嗡的一聲轟鳴,身體不禁也跟著打了個趔趄。
他做夢都想不到眼中的窮小子居然會跟白家有這種非凡的關系,白家公子的師傅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想著秦策說過的那些他認為狂妄可笑的話,之前還當成笑話來聽,現在方嚴才明白,秦策說解決黃景富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空談,有整個白家作為后盾,別說解決20個人,就是解決200個人甚至更多他都相信。
如果再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打死他也不會選擇跟秦策作對,求財求財,先要有命花才是真的。
白修遠的話讓周圍的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居然當上了八大家之一白家人的師傅,這等奇聞異事夠他們探討一年的,都說窮人的日子窮不到頭,現在看來也不盡然,很多工友對自己的孩子也突然有了信心。
“這…這怎么可能!他怎么會…”盡管那個被自己否決的想法從白修遠嘴里說出來了,可方雨諾打心里還是不愿相信,無論家世還是出身,她方雨諾不知道要比秦策強多少,以前被她欺負的膽小鬼現在搖身一變成了高不可攀的大人物,這種極速的蛻變和反差讓方雨諾無法接受,可盡管她不能接受,但也改變不了已經存在的事實。
轉頭望著朝白修遠祈求不止的父親,心里不禁有些愧疚,若不是因為她想讓父親幫忙教訓一下秦策,方嚴也不會落得這個后果,想著方嚴平日里對自己的寵溺,方雨諾落下了悔恨的淚水,雙手緊緊的握著,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要說整個工廠內最震驚的定然就是丁香了,白家雖然跟古家族不能比,但在南江也算的上是一方比較出眾的勢力,自己的兒子又是如何搭上白家這條線的,難道是因為丁雨濃的原因?盡管內心有諸多的猜測,但是秦策能當上白家人的師傅,不管怎么說也是一件好事,丁香還是很欣慰的。
“師傅!修遠來晚了!還請您責罰!”越過方嚴,白修遠走到秦策身前,躬身朝著秦策抱了個拳,一臉的自責。
他不擔心秦策的安危,別說這些個垃圾,就算二十個凌家義也不是秦策的對手,可要不是因為他白修遠,他師傅怎么可能大半夜的陪著他來到這里,要不是來到這里,師傅也不會被這些垃圾侮辱,一天內在自家地盤上秦策遭人多次挑釁,身為白家人他感到羞愧萬分。
望著一臉愧疚的白修遠,秦策抿嘴一笑,抬起他的身子,笑著說道:“你不必自責,這也不是你的錯,該辦的事都辦完了嗎?”
“嗯!我都跟這里的廠長交代清楚了!”白修遠點頭回應道。
“那就好!”秦策笑意盈盈的拉著白修遠的胳膊轉身走到了丁香面前,“媽!這就是我跟你提的那個朋友,也是我的徒弟,他叫白修遠。”
“師婆好!”白修遠規規矩矩的朝丁香行了個禮。
“好好好,只是這師婆我聽著確實有些不大習慣,要不你還是叫我香姨吧!”丁香笑著說道。
“這…”
白修遠哪敢這么稱呼師傅的娘啊,悄悄抬頭望向秦策,見秦策點頭后,這才改口喊了聲香姨。
丁香聞聲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將白修遠拉到身旁,像看自己親兒子似的,眼里都是母愛,她知道,秦策愿意結交的人,一定差不了。
簡單的一個舉動,卻令白修遠十分感動,他自小就沒見過母親的樣子,更沒有體會過母愛的滋味,但此刻丁香的舉動卻是為他的殘缺的那一部分添染了一絲色彩,讓他感受到了被母親呵護的感覺。
“修遠,你先帶我媽去辦公室,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就過去!”秦策悄聲朝白修遠說道。
“師傅,這種事你還是交給我吧!這些個垃圾沒必要臟了您的手!”白修遠小聲回應道。說完還不忘橫了方嚴等人幾眼,只要秦策一句話,白修遠敢保證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作為人子,這件事我必須親自解決,辱我母者,無論是誰,我秦策絕不放過!”說完秦策轉頭望向黃景富,要不是剛才白修遠和廠長的突然出現,怕是黃景富等人早就下去報道了。
“小策…”
“香姨,咱們先出去吧!您要相信我師傅,他可是很厲害的!”沒等丁香再說什么,白修遠急忙勸阻,他知道秦策不想讓丁香看見血腥的場面,故而輕推著丁香轉身朝門外走去。
每走兩步,丁香都會不舍的轉頭向后看看,她不知道白修遠為什么這么看好秦策,但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而且她相信以秦策現在的身份,方嚴等人一定不敢朝他下手,除非他們是徹底不想活了。
“辱我母者,無論是誰,我秦策絕不放過!”這句話一直在丁香的耳邊縈繞,丁香紅著眼圈跟著白修遠緩緩朝車間外面走去。
待兩人離開后,秦策邁開腳步直奔黃景富身前。
此刻的黃景富早已處于麻木狀態,根本就沒有發現向自己走來的秦策,當他得知秦策的身份以后,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了,故而身處絕望之中不能自拔。
然而就在他發愣之時,突然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接著便覺得口中一絲微涼,僅僅一秒后,撕裂的疼痛將他從幻想中拉回了現實。
“呃呃呃…”
黃景富捂著嘴巴,額頭上布滿了青筋,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指縫向下流淌,盡管他內心有千萬種要求饒的聲音,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當他看到秦策手中那截鮮紅的東西時,黃景富徹底絕望了,兩腿一軟當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一旁眾人見狀后背不覺冒著冷汗,秦策手中血肉模糊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黃景富的舌頭,只是眨眼的功夫,眾人都沒看清秦策是如何動的手,秦策就拔了黃景富的舌頭,現在就是個外行人都能看明白,秦策得本領很是不簡單。
眾人驚恐的同時心里也是異常的激動,黃景富欺壓他們十余載,工人們向來是敢怒而不敢言,因為那些敢跟黃景富掰扯的,全都被他給清理了。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此刻,眼前這個同為貧苦人家的孩子一怒之下拔了黃景富的舌頭,可以說是為他們多年來的忍辱負重出了一口惡氣。
“我秦策說話向來算數,我說過我會拔了你的舌頭,而且我還說過,鬼會相信你的話,不過在你去跟鬼談心之前,我定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話落秦策右手食指伸出,接著一道藍光出現在指尖之上,望著蜷縮在地的黃景富,秦策沒有一絲憐憫,冷哼一聲后,抬指朝黃景富的身體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