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下,一道白光迎面閃過,吳天覺得右手一涼,緊接著就是一陣蝕骨般的巨痛,只見一股鮮血從他的右手手腕處噴射出來。
“啊!我的手!我的手!“看著躺在地上,仍然緊緊握著斷劍的右手,吳天撕心裂肺的痛呼著。
左手急忙捂著血流不止的右手腕,弓著身子,左右搖晃著,臉上布滿了驚恐之色。
“人呢?臥槽,看不見人啊!“人群再次慌亂,眼前這一幕,在場之人無不震驚,不覺倒吸一口涼氣,人影都沒見到,就斷了一只手,這樣的人還有誰還敢去招惹,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之前那些附和吳天說秦策效力于暗組織的人,現在個個躲得老遠,按說這種稀有的場面,但凡是個湊熱鬧的都會四處張望,就好像誰能在這個時候找到秦策的身影,誰就比別人技高一籌似的,而那些偏偏這個時候耷拉著腦袋,不敢抬頭多看一眼的人,正是之前那些碎嘴子,他們生怕秦策殺掉吳天以后,掉過頭來找自己算賬。
更有一些膽小的,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胃里翻騰不止,一個沒忍住蹲在地上狂吐不止。
一旁竹清歌緊捂著嘴巴來掩飾自己的恐懼,她渾身顫抖,雙眼憋的通紅,眼淚就在眼圈里打轉,作為豪門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她哪里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能強忍住不哭出來,已經算很堅強了。
她就算對秦策再有偏見,現在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看似平凡的年輕人實則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又是唰的一道白光閃過,吳天再次哀嚎起來,只見他的左手手腕也跟右手的一樣,平整的從手腕處斷開,就像刀切的一樣,多一根肉絲都沒有。
失去雙手的吳天再也忍不住這鉆心的疼痛,兩腿一絆,倒在地上打起滾來,痛喊著:“有本事你現在就出來直接殺了我!殺了我!“聲音里充滿了挑釁與絕望。
“想死?呵呵...”
吳天的話音剛落,秦策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吳天聞聲身體不由得猛烈一抖,盡管他現在一心求死,但真當死神降臨在他身邊時,他還是怕的要命,內心的恐懼被無限放大,精神的絕望讓他暫時忽略了身體的疼痛。
眾人聞聲尋去,只見秦策背著手就站在吳天身后,雙眼盯著吳天,目光中充滿了不屑與蔑視。
“他...他什么時候出現的?”見到秦策出現后,人群中一個身材瘦弱的男子驚聲朝身旁的同伴問道。
“我...我也沒...沒看清...”同伴結巴的回應道,臉色與周圍人一樣,都嚇的慘白。
眾人皆是如此,誰也看見秦策是什么時候出現的,正如沒人看見他之前是如何憑空消失的一樣,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法,誰敢不怕!
緩步走到狼狽不堪滿臉絕望的吳天身邊,秦策冷冷一笑,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說過,在我面前你沒有求死的資格,而且從你惹到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應該知道是這種結果,至于你怎么死,完全看我心情,可我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說到這里秦策突然停住,周身殺氣大增,接著緩緩舉起了右手的食指...
“你...你要干什么?”吳天咬著牙忍著身體的疼痛,嘶聲驚呼道。
當秦策抬手那一刻,一個恐怖的畫面出現在吳天腦海之中。
在秦策用手指把軟劍砍斷時,吳天就應該猜測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只不過他自欺欺人不愿相信而已,還妄想著誣陷秦策是“暗”的人,讓眾人對他群起圍攻,但是他沒想到秦策的一聲怒吼就破壞了他所有的計劃。
現在他就是后悔也來不及了,如果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他打死也不會去惹秦策,畢竟在這種人面前,除了等死,別的什么也做不了。
然而秦策并未給于他任何回應,撇了吳天一眼,抿嘴一笑,接著手指朝著吳天的兩條膝蓋一甩,一道白光閃過之后,吳天的雙腿向上抽動了一下,隨后兩股鮮血同時從吳天的膝蓋處噴灑而出。
“啊!畜生…畜生…我…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吳天身體抽搐著,面目異常扭曲,提著最后一絲力氣歇斯底里狂吼著。
吳天耗盡了最后一絲氣力,腦袋也抬不起來了,大半張臉都貼著地面,大口喘息著,眼神已經迷離,顯然離咽氣已經不遠了。
四肢盡斷,就算他能活著也是個徹徹底底的廢人,吳天這樣一個囂張跋扈慣了的人,怎么能接受自己以這樣的身體茍延殘喘下去,他只想激怒秦策,希望秦策早點了結自己的生命。
“你活著我能殺你,就算你死了變成了鬼,我也一樣能滅了你!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秦策冷笑一聲,霸氣的回應道。
說完秦策再次抬起右手,朝著吳天的身體又是十多下,直到把吳天徹底分尸后秦策才停了手。
“這也太殘忍了,真他嗎沒有人性啊!”人群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沖著身邊的黃毛男子說道。
“你他嗎能不能把嘴閉上,你想死老子還不想死呢!”黃毛男子一臉的憤怒,低聲呵斥道,心說就你嘴欠。
“看你嚇的那樣!不會是都尿褲子了吧!”壯漢一臉鄙視的調侃道。
“草!就跟你不害怕是怎么的,裝什么大尾巴狼!”黃毛不滿的說道。
說完將頭轉到一旁,嘴向外撇的老高,他敢說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誰現在要是說不怕秦策,純粹是死鴨子嘴硬。
“我怕啊,我沒說不怕,但有人不怕啊!”壯漢挑著聲音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周圍人都聽的清楚,紛紛轉頭望去,他們也想聽聽到底誰還不怕眼前這個殺神。
黃毛也是一愣,心說就秦策這本事,誰能不怕,雖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秘密武器將吳天殘忍的殺死,但就剛才那鬼魅的身法,就算他一個外行人都知道這人厲害的不得了,他真想不出誰還能不怕。
見黃毛一臉不解又驚慌的樣子,壯漢揚嘴一笑道:“你別忘了,吳天可是氣功協會的人,這小子在人家家門口用這么殘忍的方式把吳天殺了,你覺得這事能就這么算了嘛?氣功協會能放過他才怪!”
壯漢的話一出口,周圍的人幡然醒悟,紛紛點頭,他們也感覺壯漢的話挺有道理,氣功協會的勢力誰不知道,秦策一個人再能打還能打過整個氣功協會不成!
就算有白文安給秦策撐腰,可白文安也只是個副會長,上面還有個會長呢,就憑竹洪和吳天的關系,他一定不會輕易罷休。
能分析到這個層度的也只是一小撮人,因為秦策的殘暴手段著實把圍觀的人群嚇的不輕,這里不少人的手里都有人命,而且還不只一條,可跟秦策的手段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殺得好!!!”
就在眾人還深陷在恐懼中時,一個嘹亮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眾人尋聲望去,心里更是驚的不得了,尤其是那個還在等著繼續看熱鬧的壯漢,不停的自語道:“不會吧,怎么會是這樣…”
竹清歡看到說話的人激動的喊了一聲:“爺爺!”
這一聲爺爺更是讓壯漢徹底傻掉了,揚聲叫好的人真的是竹洪本人,自己的人被殺了還要為殺人兇手叫好,活這么多年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竹洪帶著于風從人群中走出,朝著白家爺孫與竹青歡點了點頭后,便直接向秦策走去。
秦策聞聲后緩緩轉身,望著朝自己走來的竹洪,挑眉笑了笑。
剛才壯漢的話他也算聽的清楚,不過他相信氣功協會真要找自己的麻煩,竹洪一定會攔著,而且他也不敢不攔著,不然自己不介意把氣功協會從南江除名。
“秦先生!我來晚了,還望您切勿怪罪,吳天這個狗東西得罪了您,屬實該殺,就算您今天不殺了他,我竹洪也不會放過他,在這我代表氣功協會給您賠禮了!”竹洪走到秦策身前,抱拳賠禮。
竹洪代表整個氣功協會親自向秦策賠禮?
在群眾眼中,秦策的身份此刻變得更加撲朔迷離,這不得不讓人猜測秦策到底有怎樣的勢力,連氣功協會都要怕上幾分。
一旁的竹清歌也徹底傻眼了,她沒想到就連自己的爺爺都要稱呼秦策為先生,她長這么大從來沒見過爺爺對任何一個人卑躬屈膝過,更別提客客氣氣的道歉了,更何況秦策還殺了吳天,她想不明白,更不敢去想,連爺爺都不敢得罪的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呵呵!一碼歸一碼,吳天得罪我是他自己找死,跟你們氣功協會無關,你放心,我不會去找氣功協會的麻煩,不過要是還有誰想來招惹我,那我也不介意送他們一起下去陪陪吳天!”秦策面無表情的看了眼面前的竹洪,又將冰冷的目光掃向周圍的群眾。
眾人心跳加速,紛紛躲開秦策的目光,連氣功協會都不敢惹得人,自己又算哪根蔥。
最能理解秦策這句話的還是竹洪,他知道秦策是在警告自己,要是氣功協會來找他麻煩,結果都會跟吳天一樣。
在秦策沒殺吳天之前,竹洪僅以為秦策只是個隱士高手或是特殊部門的人,不過這樣的身份并不足以跟整個氣功協會為敵,可剛才見到了秦策的手段之后他才明白,這種人真要是想滅了氣功協會,他們連還手的余地的都沒有。
“秦先生,我向您保證,沒人再敢招惹您!”竹洪抱拳保證道。
“那就好!畢竟我也不喜歡殺人。”秦策淡淡說道。
眾人聞聲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說這還叫不喜歡殺人?
因為心情不好就能把人分尸,如果喜歡殺人,那在場的人豈不全成了食指下的無名亡魂…
“秦先生,這小比也已經開始了,您看咱們是不是…”竹洪看了眼時間,指了指莊園大門,一臉愧疚的朝秦策問道。
如果不是自己招待不周,秦策應該早就在觀眾臺上坐著了,心里不禁痛罵吳天這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因為他一個人差點搭上整個氣功協會,幸虧秦策沒有跟自己計較,不然這次比賽怕是要被攪的天翻地覆。
“好,那咱們走吧。”畢竟已經把吳天殺了,秦策也不想在大門口過多的逗留,跟著竹洪朝莊園內走去,兩人所過之處,圍觀群眾紛紛避讓,在眾人惶恐的注視中,兩人走進了莊園的大門。
不遠處白文安幾人見狀,也急步追了過去。
“趕緊去聯系內應,告訴他計劃有變,暫時停止一切行動。”人群中,一名帶著黑色墨鏡的男子低聲朝身邊的人說道。
“是!”身旁同伴回應一聲后,立即轉身閃出人群,而黑墨鏡男子,也消失在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