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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九一 震撼全場

  懷玉輕扭水蛇腰,不慌不忙地揮手祭出一件法寶。

  一顆參天大樹忽然在蕭怒面前拔地而起,其枝葉繁茂無比,遮天蔽日。

  真視之眼反饋給蕭怒的景象,卻又截然不同。

  阻在他揮出的血刀路線上的,是一顆被無數晦澀古老符紋鐫刻著的樹種。

  一顆只比花生米大不了多少的樹種。

  它釋放出一圈一圈的法術光暈,蛛網一般密集,蕭怒的血刀要想毫無阻滯地繼續斬落下去,唯有將其斬碎!

  意念轉動的瞬息里,血刀就狠狠斬落在這顆樹種之上。

  激烈的法力爆炸聲中,蕭怒噔噔噔連退三步,手中的血刀就像被重錘敲了一下的冰塊,碎裂成一塊一塊,自他手掌中滑落,未等落地,已消散無痕!

  而蕭怒這一刀,不過只是將樹種凝出的法術光圈斬破了三四層而已!

  蕭怒駭然,看這顆樹種,凝出的法術光圈,足有是十三層之多,就在他這一愣神后退三步的當口,被血刀損毀剖壞的光圈又自行修復,眨眼后已是完好如初了!

  懷玉輕輕地舒緩了一口氣,臺下觀望的三位殿主也終于放松下來。

  尤其是白殿主,更是將濟源恨到了極點。

  他賜給濟源的高級法寶,或許只比懷玉少一點,可絕對不少。

  如果濟源不是輕敵大意,早早地隨便祭出三兩件來,以浩然門蕭怒法力凝出的兵器,哪里能夠破的開扛得住?然而,現在懊惱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他又看到紅殿主臉上露出得意的狡黠,不禁更加惱恨:“這個騷娘們,白白占了天大的便宜。她分明是從濟源之死看出了浩然門蕭怒的虛實破綻,這才傳音指點了懷玉,媽的,老子這次真是虧大發了!”

  轉念之際,擂臺上,蕭怒再次恢復了平靜。

  剛才這一輪攻擊,他實實在在碰到了一個硬釘子。

  不但法力血刀被反震之力震碎,他的經脈還差點被震傷,五臟六腑翻騰了好幾下,血液更是鼓蕩不休,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

  “看來,單靠浩然九技融合,使出輪回,是無法與其高品級的法寶相抗衡的。只能這樣了······”

  蕭怒思忖片刻,再次凝出一口一模一樣的血刀,輕跨一步,沉腰立馬,對準參天大樹就是一刀。

  眾人覺得今年的凡仙大會,真讓人看得熱血沸騰,大開眼界啊!

  先是名不見經傳的浩然門蕭怒,用極其神秘強大的身法神通,避開了濟源無往而不利的飛劍神通,然后又在濟源使出了本命神通后,只用一刀,就斬殺了濟源。

  其后,蕭怒并未繼續停在功法擂上等待別人的挑戰,而是出人意表地站上了法寶擂,意圖挑戰懷玉公主。

  誰知,懷玉公主只是祭出一件法寶,幻出一棵參天大樹,就讓蕭怒令人驚艷的血刀破碎,將蕭怒攔住了。

  想到過往的凡仙大會中,懷玉公主層出不窮的法寶,匪夷所思的勾魂眼,輕易虐殺了多少豪杰,看到蕭怒吃癟,眾人皆覺得,之前蕭怒戰勝濟源,根本就純屬僥幸,或許只是濟源太過輕敵大意,才會不小心著了蕭怒的道。

  但顯然,懷玉公主的法寶,成為蕭怒不可逾越的一重重大山。

  似乎,蕭怒的好運氣,就將在法寶擂上,在懷玉公主面前,徹底畫下句號了。

  就在這時,蕭怒再次凝出一口血刀,人們不禁暗暗好笑。

  “你丫之前那一刀,分明已經傾盡全力,只是斬碎了懷玉公主那件法寶五分之一的防御,居然還不死心,還要再試?你不知道人家這件法寶,能夠自行修復損傷嗎?你小子有多少法力跟人家耗?”

  但現實卻是,蕭怒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舊近乎蠻橫地執拗地再次一刀斬了過去。

  除了眼神犀利的三位殿主,沒人留意到,這一次,蕭怒揮出的那口血刀,與之前有著某種極其微妙的差別。

  有一層混沌的光暈,似微弱的火苗,覆蓋在血刀之上!

  到底那是什么,是不是什么火苗,三位殿主并不能確認。

  可冥冥中,他們忽然間意識到,蕭怒看起來不像個莽撞的人。

  便在這時,呈現在眾人眼前的那棵參天大樹,就被蕭怒的血刀斬過。

  就像之前它斬過濟源的本命神通雄雞一樣,就像刀片劃過一張紙片,絲毫無阻地被劃開!

  參天大樹,忽然間消失無痕,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三位殿主的感知里,看到的卻又截然不同。

  他們看到,蕭怒的血刀,就像一團灼熱的火,而懷玉的樹種法寶,就像一團冰雪,血刀尚未接觸到樹種法寶本體,其十三層防御就冰雪般自動消融掉了。

  不,準確地說,那十三層防御的能量,一點一滴都被血刀給收攝了,于是,血刀勢如破竹地斬落在樹種上,將其斬碎的瞬間,那原本該四處飛濺的法寶碎片,也離奇詭異地消失了,好像同樣被虛空給吞噬了一般。

  “怎么回事?”三位殿主簡直難以形容他們此刻心中的驚駭。

  蕭怒這一刀,像神帝的一字真言神通,將他們徹底震醒。

  他們終于意識到,得重新正視這位浩然門的新任掌門,這個一頭黑白交織長發的神秘小子了。

  懷玉的臨戰經驗不可謂不豐富,蕭怒這一刀,斬碎了她掌控的一件法寶,令她神魂當即受損了一些,不過對她的影響并不大。

  她記起之前殿主的傳音警告,經此一來,便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彈指間,又祭出了兩件法寶。

  剎那間,一個深不見底的黝黑泥潭從天而降,欲將蕭怒繼續斬落的血刀吞噬下去。

  同時,無數游蛇一般細長陰冷的藤蔓,瞬間將蕭怒的血刀包裹,它們想要將血刀捆縛起來,任那天空降下的泥潭把血刀毀滅掉。

  真視之眼下,蕭怒只看到一根青藤,一塊黝黑的泥土。

  他周身血液鼓蕩不休,生死火沿著手臂灌注到血刀之中,心無旁騖地朝著這兩件奇異的法寶斬落下去,根本沒把它們當成真正的阻礙。

  跟之前一樣,足以湮滅萬物的生死火,瞬間消弭了兩件法寶的力量,使它們如同被剝去了皮毛的羔羊,電光火石間,再次被血刀齊齊斬碎,星河圖悄悄展開,將逸散開來的能量、法寶碎片盡數收攝,投入靈犀山頂的輪回煉神爐中。

  蕭怒的力量源源不絕,剛消耗了近三分之一的神海頓時再次被補滿。

  懷玉驚駭欲絕。

  她差點失聲尖叫起來。

  她想不明白,蕭怒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如此輕易地就破去了自己無往不利的法寶,在他的面前,好像她祭出的法寶全是泥塑,根本就不堪一擊!

  廣場一片黯啞。

  針尖掉地,清晰可聞。

  眾人的呼吸都近乎完全停頓。

  唯有孫南的呼吸比較粗重,他早已激動得兩眼淚花,赫然忘卻了自己依然被黑殿主控制著。

  轉瞬后。

  懷玉接二連三祭出窮形盡相的各式法寶,擋在蕭怒血刀的前行路線上。

  時光彷佛在這一刻停頓了下來。

  蕭怒這一刀斬出,就像進入了一條有無數法寶存在的時間長河,不把長河里的法寶斬個干凈,它根本走不出去。

  然而,蕭怒這一刀,又像是充滿了開天辟地的威能,任何阻擋在它前方的東西,都只有湮滅的下場。

  特別詭異的是,交戰的擂臺上,除了第一次發出了轟然法力爆響外,始終悄寂無聲,就好比,蕭怒這一口血刀,正在切一盤豆腐一樣。

  懷玉祭出的法寶,比豆腐還要脆弱,比紙片還要單薄,一息,兩息,三息······

  時間在消逝,血刀還在繼續斬落,法寶還在破碎消弭,這一幕,極具震撼力,永久地定格在無數人的心中,再也難以抹去。

  當懷玉再次祭出一件法寶,趁勢煉化了剛趁隙服下的仙丹,卻驚駭地發現,自己的法寶已經空了,剛才祭出的那面七彩琉璃盾,已是她最后一件法寶!

  骨子里的兇性頓時爆發,懷玉的十重神海開始鼎沸起來,她深知,下一刻,自己的七彩琉璃盾也會被斬碎,那她就只有與蕭怒硬拼一途可選了。

  她傾盡全力,調動法力和神魂,準備用自己輕易絕不動用的神通,跟蕭怒決一生死。

  一個弱化了無數倍的獸語神通。

  ‘嗲!’

  一個奇異的音節,從懷玉唇齒間溢出,瞬間彌漫整個廣場。

  頓時,在場的人中,所有處于凡仙境的皆感到神魂莫名其妙的一蕩,就像忽然間深陷泥潭一樣,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連神海法力和神宮神魂都完全失去了掌控。

  黑殿主目光灼灼,不露痕跡悄然從紅殿主臉上掃過,暗忖道:“騷娘們,居然敢把神帝授予的神通法門私傳下去!不過這樣也好,神帝必然會察覺,說不定會大為震怒,降罪于她,要是我這次表現得好,說不定神帝會讓我兼管法寶殿,哼哼,就算這次大會的目的不是挑選繼位者,我也會大賺!等這個小子全部的底牌都暴露出來,我自然有法子,讓凌霄收拾他!”

  一念及此,黑殿主更是全神貫注集中到擂臺之上,恨不得懷玉功力暴漲數倍,將蕭怒全部的實力和秘密都逼出來。

  與黑殿主想法完全不同的是,白殿主卻十分慶幸。

  他慶幸濟源沒有碰上懷玉,真要是碰上了,濟源絕對敵不過懷玉這一手深得神帝神通玄奧的獸語神通!

  同時,他又跟黑殿主一樣,暗暗幸災樂禍,畢竟,蕭怒逼得懷玉在這時就使出了秘密手段,勢必已被神帝她老人家洞悉,以神帝的脾氣,紅殿主私傳下邊神通妙法,這可是大罪,神帝絕對不會輕饒了她。

  果然,他悄悄看向紅殿主,就見其臉色蒼白如紙,一副又驚又怕的模樣,落在他的眼中,卻嬌滴滴我見猶憐,他的心莫名的一蕩。

  “也好,如果神帝降罪于她,我就趁機給她求情,這樣一來,還怕她不肯就范?哼,只要與她雙修,想辦法奪了她的內丹,未來我就能走上修法相神通的坦途,達到神帝她老人家給我們描繪的嶄新境界!”白殿主竊喜地想著。

  就在三位殿主心情五味雜陳糾結不已的這么短短一瞬,剛剛施展出尚不圓潤的獸語神通的懷玉公主,就被蕭怒一刀斬為兩半。

  沒有殘值碎片,沒有法力飛濺,沒有鮮血四溢,擂臺上,頃刻間只剩下滿頭黑白交織長發的蕭怒,施施然雙手一搓,收了法力血刀,屹立在那。

  而懷玉,跟之前的濟源一樣,已從這方世界被徹底抹去,神魂俱滅了。

  “呀!”紅殿主狀如瘋魔,雙眸充血,無比仇恨地瞪著蕭怒,口中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嘶吼,響徹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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