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豪皺眉道:“不是,吃飯的時候請安靜點兒,你吵的我頭疼。”
“好吧,好吧,你是金主之一,你說了算。”
廖行閉上嘴,依舊望著葉飛離,一雙眼上下打量不停。
過了一會兒,他實在忍不住,又問道:“殺人鬼還用吃飯?”
葉飛離不以為意,說道:“吃東西不會填補我的饑餓感,只有殺人可以。”
“但我依然有味覺,”他放下餐具,擦擦嘴,“我吃這些東西,是因為這些東西確實美味,而且以前的我吃不起。”
“你是個不錯的小伙子,”廖行眼珠子一轉,道:“我喜歡你這樣的人,不如以后跟著我?”
葉飛離道:“你還不夠格。”
“放屁,我可是聯邦第一的科學家,跟你做個朋友,怎么不夠格?”
葉飛離看他一眼,滿臉不屑的搖搖頭。
這時候,他懷里的光腦亮了起來,電子聲音隨之響起。
“發現目標,東南方向,357公里,正在朝首都方向移動。”
葉飛離聽了,從桌子上抓起大半只龍蝦,起身就走。
一雙猙獰骨刺從他背后突然冒出來。
“你干什么?”廖行望著那恐怖的骨刺,滿面緊張說道。
“去填滿饑餓感。”
葉飛離說完,走到窗前,化作一道猩紅流光沖天而去。
“葉飛離去對付誰了?”顧青山問道。
“散布瘟疫的那一頭殺人鬼。”公正女神道。
“沒錯,是該對付它了,不然死的人會越來越多。”顧青山贊同道。
“閣下,我們現在去哪里?”公正女神忽然問道。
“去張英豪那里——現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閣下請講。”公正女神道。
顧青山整個人緊張起來:“這場雨,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另一邊。
葉飛離在高空中姿意飛行,沖破層層烏云,最后落在一片荒地上。
一具滿身碎肉的骷髏,渾身散發著昏黃霧氣,正蹣跚前行。
骷髏看見他,停下腳步。
它用蛇一樣的絲絲聲說道:“我已經把那座城市讓給了你,為什么還要追殺我?”
“人都被你殺完了才給我,有什么意義?”葉飛離道。
骷髏的絲絲聲變得尖銳:“我已經退了一步,你還想怎樣?”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追著我,”它繼續說道:“這個世界有殺不完的生靈,你我都是進化層級很高的同類,沒有必要自相殘殺。”
“同類?自相殘殺?”
葉飛離歪歪頭,將手中的半只龍蝦拋過去。
骷髏下意識的接了龍蝦,看了一眼,隨手扔在地上。
“你給我這種毫無用處的死物,是什么意思?”它警惕問道。
葉飛離看著地上的龍蝦,有些遺憾的說:“這么上好的美味,你卻視而不見。”
他抬起手。
無窮的猩紅血光在他手掌中,像火焰一樣跳動著。
“這樣看來,我們不是同類。”
猙獰的骨刺猛然扇動,葉飛離獰笑著撲了上去。
小型飛梭上。
“請問閣下,您指的是哪一方面?”
“對這個星球的影響。”
“除了雨水增多之外,目前并未發現任何變化。”
“雨水增多…”顧青山喃喃道。
戰神系統不會騙人,說是有劇烈的時空變化,就一定會有。
到底是什么?
“雨水…”顧青山默默念著。
他忽然道:“公正女神,讓我看一下,現在有多少地方在下雨。”
“請稍等,連接并調取全世界的天空氣象衛星需要7秒。”公正女神道。
光幕打開,一張世界地圖出現在顧青山面前。
“下雨的地方用紅色標示出來。”他說道。
頓時,世界地圖上布滿了紅色。
除了海洋之外,地圖上許多地方都是紅色的標示區。
只有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依然是晴天。
蒙蒙紅光照亮了顧青山的臉,將他臉上的緊張映襯分明。
人類生存的地方全都在下雨,這怎么可能正常?
看來沒有錯了。
這場雨,確實是末日的雨。
滲透這個世界,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氣候,緩慢的將外界力量植入進來。
雨水是很好的選擇,能夠滲透萬物,一直到大地深處。
顧青山迅速說道:“通知氣象與生化類部門,以及相應專家,立即分析雨水成分。”
“好的,明白。”
光幕一暗,世界地圖消失。
顧青山想了想,繼續問道:“世界各地的溫度是否有變化?”
公正女神停了一秒,回答道:“并無明顯波動。”
顧青山略松了一口氣,喃喃道:“雖然下雨,但不是那個…”
“時刻關注下雨情況,生化類的分析結果出來了,告知我一聲。”
“明白了,”公正女神道,“根據記錄,您不在的時候,有人對閣下發出了五次會面請求。”
“誰?”
“總統閣下。”
“我不在的時候?”
“現在是第六次。”
“看來比較急…我們之間距離有多遠?
“他在我們右側一座城市的空軍基地,距離閣下173公里。”
“你跟他說一聲,我們現在去見他。”顧青山道。
“明白。”
對于總統閣下,顧青山還是很有好感的。
這位總統一直為聯邦、為人民做事,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用他的表現讓顧青山心存敬意。
小型飛梭在疾風驟雨中劃過一道弧線,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會面的地點,是在一處辦公室。
顧青山經過層層檢查,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幾名幕僚正待在一旁的沙發上,小聲的聊著什么。
總統坐在大紅木桌子后面,正在辦公。
他帶著一副老花鏡,微微弓著背,雙臂支在桌子上,逐行逐行的看著文件,不時用筆作出標記。
顧青山注意到,總統的臉上多了幾塊老年斑。
他的腰也不像當年那樣挺的筆直。
“總統閣下,我來了。”顧青山道。
總統抬起頭,認出顧青山。
“你終于來了。”他笑著站起來,將老花鏡放在桌子上。
“閣下好像找我找的比較急。”顧青山道。
“是的,是有一件事,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聽聽你的意見。”總統跟他握了手,說道。
“受寵若驚。”顧青山笑道。
總統朝幾位幕僚說道:“你們先出去,我跟他有點私人的事要談。”
幾位幕僚就站起來,沖顧青山點頭笑笑,走了出去。
門關上。
總統明顯的放松下來,轉身走來。
“咖啡還是茶?”他問道。
“不勞煩您親自動手。”
“沒關系,一直說跟你吃飯,都沒有時間,泡個茶的時間總還是有的。”
“那就茶。”
“好。”
兩人坐下來,喝了一口茶。
“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總統道。
顧青山點點頭。
“大概我是整個聯邦歷史上,唯一一個被人分享最高權限的總統。”
“不好意思,我——”
“不不不,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這樣不好。”
總統繼續道:“這樣的話,我也就沒那么孤獨。”
“沒事的時候,我用最高權限看一看你做的事,心中不但驚訝,也有著深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