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花九剛剛交付完‘地元魔丹’,就看到東南希晃晃悠悠的回來。
這兩個月來,她和東南希總是見不到面,但是她放在桌上的東西總會消失,說明東南希中間回來過,只是她在斗場沒能見到。
此時的東南希像被妖精吸凈了精血,兩頰凹陷眼下烏青,目光渙散無神,走路搖搖晃晃。
不過他的頭發倒是長出來一點,腦袋不再是光禿禿的了。
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東南希跟花九打完招呼就邁進屋內,下巴磕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坐著。
“要不是知道你不行,我真要以為你去找姑娘了。”花九掩上門。
東南希一記眼刀殺過來,“誰說老子不行的,老子不知道多行!”
花九無情的回以‘呵呵’,叉開話題問,“準備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還差最后一點點,這不是沒錢了么,回來找你要錢。”說著,東南希伸出手,跟討飯似得在花九面前晃了晃。
花九頓時就驚了,“你是吃魔石呢吧,我這兩個月什么都沒給自己留,能賣的全都給你了,怎么還不夠啊?那些腹袋椎骨你不是說你能開嗎?里面有多少魔石你從來不告訴我,你說你是不是偷拿了?”
東南希拍案而起,“我好歹是你師兄,你居然這樣對我,再說了,我是那種人嗎?”
“你是!”
“還差多少?”花九嘟著嘴問。
東南希語氣軟下來,“我真沒偷拿,咱們要對付的可是元嬰期,我買的布陣材料都是元嬰期的材料,所以特別貴,你看我都把自己耗成這個樣子,修為都快跌了,我連一顆恢復的丹藥都舍不得買。還有啊,那些腹袋椎骨我是能開,但也有失敗率不是,失敗的就什么都拿不到,還有還有啊,你找的都是什么窮鬼啊,腹袋里比我臉還干凈。”
“你臉也沒多干凈。”
花九斜著眼打量東南希一番,看他的樣子確實是消耗過度,她耷拉著眼皮從腰間儲物袋里摸出一瓶上品‘地元魔丹’推到東南希面前,“你今天在屋里好好休息,魔石我去想辦法。”
東南希一把抓過藥瓶喜笑顏開,“還是有師妹幸福啊,這軟飯吃得真舒服。”
“不知羞!”花九嗔了一句,扣上面具披上斗篷出門,在門外都能聽到東南希哼小曲的聲音。
城東斗場。
一劍鎖喉,花九氣喘吁吁的結束了今天的第四場比斗。
場外又是一片噓聲,觀戰魔人一個個搖頭晃腦的離開。
“怪不得叫‘墨無趣’,打得真沒意思。”
“就是,場子還沒熱起來就結束了,都看不懂她怎么打的。”
“你說她怎么那么會挑呢,對手越來越傻,一個個的都只會干站在那里被她刺。”
原本在斗場中,贏得越多,越受魔人尊重,但是花九卻越來越被鄙夷,現在她要上場比斗,甚至都有魔人開始聯合抵制,嫌她占著茅坑不拉屎,打得太沒意思,不如讓地方給那些打得鮮血四濺的人。
魔人雖然如此,但是圍觀花九比斗的魔修卻在慢慢增多,整個結丹期斗場內有八成魔修都會來看花九比斗。
那些懂行的,都能看出并非花九的對手越來越蠢,而是花九的劍招越來越犀利。
能封穴的劍招,幾個回合下來就能封了對方魔氣運轉的幾大穴道,然后再阻斷催發魔骨的經脈,再厲害的對手遇上花九,最終都會變成待宰的羔羊。
這種劍法簡直令這群魔修癡迷,只要花九出現他們就都會在外面仔細觀察互相討論,纏著花九討教,甚至有結丹中期的魔劍修恬著臉去找花九,說要給花九做徒弟,只求花九能傳授一招半式。
斗場中央,花九吸收完魔晶,體內黑白龍魚忽然躁動不安,身上鱗片明滅閃動,一股強烈的饑餓感襲上心頭,花九趕忙抱緊肚子。
有了之前的經驗,她知道這是要突破的前兆,只是還差一點點。
才兩個月而已,她竟然就從結丹初期修煉到了結丹中期,這種修煉法簡直令人瘋狂,但其中的風險也不容忽視,她也有好幾次差點殞命,多虧了心竅中的梧桐劍及時補充生氣給她,才保她不死。
而且修煉這么快,她心境并不穩固,魔晶中殘存的暴虐情緒已經強烈到不容忽視的地步,必須先化解才能著手突破的事情。
出了斗場,唐元第一個迎上來,這家伙已經成了她專屬執事,只伺候她一個人。
“前輩真是不敗戰神啊,今日又贏了四場。”
花九按著咕咕作響的肚子,敷衍的點點頭,示意唐元替她去結清手續。
唐元和花九早有默契,當即連連點頭,“前輩稍等,晚輩這就…小心!”
唐元忽然大喊一聲,與此同時花九感覺到一股腥風從背后襲來,精疲力盡的花九反應慢了半拍,旋身躲避時被一只利爪擦傷右肩。
汪汪!
狗吠聲震在耳邊,獠牙上翻面容兇惡的黑色魔犬站在花九對面,做出攻擊的姿勢。
“斬鬼前輩,這…這可是斗場外!”唐元顫聲沖花九身后喝道。
花九捂著肩膀爬起來,就見一兇神惡煞的暗魔緩步走來,嘴角噙著狠戾的笑,緊緊的盯著花九。
花九站直身體,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有斗場守衛朝這邊趕來,斬鬼冷笑一聲,目光下移落在花九脖子上時忽然愣了下,不過他很快就恢復正常,吹了聲口哨帶著他的魔犬徑直離開。
“這瘋子誰啊?”花九看著斬鬼離開的背影問了句,半天沒聽到唐元回答,回過頭時就見唐元緊盯著她脖子看,花九抬手一摸,原來是她一直掛在脖子上的紅繩掉出來了。
紅繩上原本墜著老道士給的銅錢,銅錢里封印了她破碎的嬰靈,后來嬰靈被她吸收,銅錢也碎了,紅繩上就只剩下她當初在饕餮館時,拿到的靈石的犬牙。
見唐元眼神有異,花九趕忙將犬牙塞回衣服里。
原本很識相的唐元這時候突然很不識相的問道,“前輩,那是…是三頭魔犬的犬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