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護國府幾位精英弟子,在納蘭山看到了一具尸體。
那尸體已經被掩埋得很深了,但是因為沒有棺木,故而被饑荒的野狗聞著味道翻了出來,當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被啃咬的血肉模糊,臭氣熏天。
此人看起來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但畢竟是圖騰武師,真氣逐漸散盡,肉身才會開始腐爛。
不過,被翻出來啃咬之后,已經無法分辨到底是誰了,只大概知道很年輕。
“這衣物,好像是失蹤的相柳樹!”幾個精英弟子極其震驚,他們可知道,府主正在到處找自己的兒子呢。
他們震驚不已,急忙回到護國府稟報,他們太慌亂了,沒有意識去阻止消息擴散,所以在相柳正知道之前,差不多都在護國府傳開了。
消息迅速傳到了皇宮去,當時正早朝結束,那年老的丞相聽到消息之后,差點站立不穩。
太子龍赟和相柳國迅速趕來納蘭山,這時候,丞相府已經有很多人圍在這里了 。他們相柳家族的人,大部分聚在這里,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尸體,憤怒得眼睛通紅。
護國府主相柳正佇立在這尸體面前。
“相柳樹!”太子龍赟一看其死狀,眼睛一下就紅了,這可是他最好的伙伴,其他皇子是競爭對手,唯有這個,才是兄弟。
相柳國老淚縱橫。
“年紀輕輕,死得如此凄慘!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老夫,要滅你滿門!”他壓著聲音咆哮。
“爹,致命傷是胸口被很大的兵器貫穿,五臟六腑直接被破壞。看起來是一招斃命。兇手很強。”相柳正聲音沙啞道。
“把樹兒帶回去,讓他安息。”相柳國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給我查!往死里查!不把兇手找出來,我就白活這么多年了!”
“是,爹。”
隔代最親,相柳樹這個德行,都是他寵出來的。
相柳樹死得太慘了,他們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慘狀,尸體先帶回了丞相府。
據說夫人和祖母看到,兩人當場嚇暈了過去,尤其是那祖母,氣得七竅流血,差點暈死過去。
“樹兒,我的樹兒,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這么殘忍啊!樹兒啊!”老夫人醒來之后,日夜哭嚎,命已經丟了一半。
她又怎知道,若不是她從小把這孫兒當祖宗一樣供著,她的樹兒,怎會自尋死路。
“你們這些廢物,給我查出兇手!查啊!”
丞相府內,如今只有族內高層在,太子龍赟沉默了許久,他道:“關于兇手,上次我和府主說過一件事情,估計有所幫助。”
“什么事情?”丞相相柳國還不知道離人香的事情呢。
相柳正只好,把離人香的事情說一遍。
“樹兒想用離人香,強行和姜妘甯發生關系,護國宴結束之后,他就去找姜妘甯呢。但是,姜妘甯中了離人香,卻去了東陽婧那里,東陽婧也可以作證。”
“姜妘甯!是大姜王城的賤女人嗎!我樹兒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她還敢反抗?”老夫人怒道。
“閉嘴吧你!”相柳國怒斥了一聲。
“離人香,我知道這東西,這姜妘甯中了離人香,東陽婧能給她解決嗎?”
相柳正想了一下,他皺眉道:“有一個疑點,我上次去姜妘甯那里,看到她的大門被打破了。也許有可能,那里發生過戰斗。”
“當時姜妘甯身邊有誰?”丞相相柳國目光森冷問。
太子道:“姜妘甯的弟弟,姜自在,不過,他在宴會結束之后就先離開了,相柳樹才開始動手的。”
他可不愿意說,他也用計讓神霄和姜自在發生關系了,地點就在納蘭山。尸體也在納蘭山,不會這么巧合的。
所以他道:“當時相柳樹喝了很多酒,我是說,如果那時候姜自在去而復返的話,看到姐姐中了離人香,以他的個性,動了殺念很正常。雖然他的實力不如相柳樹,可是府主應該知道,相柳樹到底喝了多少的‘圣國酒’。”
“是了,姜自在的龍幽劍,有重劍形態,在六府盛會上展示過,如果是那龍幽劍穿胸而過的話,明顯就是這樣的傷勢!”相柳正已經確定了。
“鐵定是他了!”相柳國也鎖定了。
“那還愣著干什么!把這姜自在,姜妘甯,所有親人都殺干凈!”老夫人慘然道。
“把人帶到府上來,要他跪在樹兒面前,把他凌遲處死!”
相柳國沉聲道:“別搗亂好嗎?姜自在,一個月之后就是陛下的駙馬爺,陛下留他肯定有大用,是說殺就能殺的嗎?再說了,這些都是猜測,證據在哪里?尸體都被野狗咬成這樣子,他沒有留下任何罪證。”
“不能明殺,那就暗殺!”老夫人還在糾纏。
“別著急,仇肯定要報,否則樹兒怎么能安息。但是,方法還需要妥當。”丞相咬牙道。
太子道:“丞相說的確實有道理,畢竟沒有證據,而且也不知道,父皇留這姜自在有何用。”
他倒是干過暗殺的事情,當時并沒有成功。
現在他是想,要是姜自在死了,婚事變成喪事,要是影響到他娶太子妃,那就不劃算了,畢竟炎龍皇是想那天雙喜臨門來著。
“姜自在先留著,那姜妘甯可以先千刀萬剮!把這個賤女人也丟給野狗啃咬,把她活活咬死!這總行了吧!”老夫人眼睛血紅,就像是年邁的魔鬼。
這下沒人說話了,姜自在是有祭神殿庇護,但是這姜妘甯,那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她沒有哥哥弟弟那么耀眼,而且還是護國府的人,暗中把這樣的女子弄死,翻不起多少波浪。
“行了,今天就搞定她,先用她的血祭奠樹兒,過一段時間,再用姜自在的血,送樹兒好好上路。”相柳正的話,總算讓老夫人稍微滿意了。
“立刻,馬上,我要親手剝了她的皮!我的樹兒啊!樹兒啊!”老夫人趴在棺木上哭嚎。
“爹,一個姜妘甯失蹤,不是什么大事吧?”相柳正問。
相柳國微微皺眉,道:“就怕紫麟王報復。”
“陛下巴不到他出現吧。再說了,他又不是神通廣大,又怎么會知道是我們干的?”
相柳國看了看哭得半死不活的老伴,咬了咬牙,道:“行,帶回來。”
相柳正點了點頭,就直接出門了。
“太子殿下,今日這些事情,還請保密。”丞相道。
“丞相放心,他是我的好哥們,他的仇,就是我的仇。”
“多謝殿下了,可惜樹兒已走,以后不能為殿下效力了,遺憾啊。”
太子看了看旁邊的相柳櫻,道:“櫻兒,也可以傳承相柳家族的香火的。”
他雖然這樣說,可相柳國還是沒得到寬慰,因為在他們眼中,女子,永遠上不了臺面。
嫡子歸西,家族大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