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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9章 不是個好同志

  秦風和易祥鳳很忙,沒待多久就離開。

  海東青也很忙,作為東海地下勢力的大姐大,搖來的人自然不止陳然一個。

  整個下午,她都在接待東海那邊過來的人,陸續一共來了三個,都是東海暗勢力的大佬人物。

  其中一人陸山民還認識,叫馬冬,放高利貸出身,兼職追債、強拆,也接保鏢業務,這些行當一看就不正經。

  但明面上人家可是正正經經的老總,高利貸業務有一家專門的金融公司,還拿了保險和小貸兩張金融牌照。

  追債業務也成立了債務清收公司,有專門的法務團隊,催債也不是動不動就打打殺殺,講的是法律,主打一個合理合法。

  強拆業務屬于旗下一家拆遷公司,也不是動不動就把人家從屋里逮出來,直接把房子推倒,而是主打一個循循善誘,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所有的業務都有正兒八經的營業執照,合法經營。

當然,至于為什么老賴們在他的公司面前變得慷慨大方,貸款業務為什么沒人敢逾期不還,這就屬于商業機密了,也是屬于他的核心競爭力。這人起家的時候只是一個小混混,一個人提著一把砍刀去討債,到了那人家里之后,當著人家全家老小的面,二話不說就先砍了自己的小拇指,那人八十歲的老  母親當場暈厥,兩個孩子哇哇大哭。然后就把砍刀放在自己脖子上比劃,揚言不還錢就把自己的頭剁下來。嚇得那人第二天就賣房賣車把錢給還了。

  這樣的人,夠專業,夠狠,但據說當年被海東青收拾過,還收拾得很慘,所以當他來到海東青面前的時候,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完全看不出是位大佬。

  賓館的樓頂是一個屋頂小花園,雖然這個季節沒有綠植,但有一個小亭子,茶具桌子都有。

海東青就是在這里接待了三人。整個下午,陸山民都很閑,他就靠在亭子里的圈椅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手里抱著一個暖爐,像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一直在那里打瞌睡。也就剛好馬冬以  前在東海見過,才半睡半醒地聽了幾句,也沒聽全,聽著聽著就又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毛毯向上動了動,胸口更加暖和,嘴角也被什么東西碰了碰,有些濕潤,睜開眼睛,看見海東青正在給他擦嘴。

  陸山民眉頭微皺,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睡著了竟然流夢口水,還被海東青給看見了。

見陸山民醒來,海東青把紙巾扔給他,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馬無夜草不肥,無論是柳家也好,還是目前嚴昌平這條小魚也好,最掙錢的都不是表面上的那些產業,馬冬在這方面很專業,有他帶隊處理暗處的產業,不管偽  裝得多好的地下產業,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陸山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嘆了口氣,「我剛才睡著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海東青看了陸山民一眼,「他們想要兩成,我還沒有明確答應,你什么意見」?

  陸山民緩緩道:「其實我平時睡覺不流夢口水,剛才是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在夢里面正啃著一頭烤乳豬」。

  海東青眉頭微皺。

  陸山民趕緊說道:「真的,山里人不說謊」。

  海東青強忍著生氣,「我在跟你說正事,你流不流夢口水關我屁事」。

  陸山民直起脖子說道:「事兒大了,這關乎到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聽到陸山民的話,海東青頓時沒有了脾氣,不禁認真思考起來,他這話什么意思,他很在乎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比在乎眼前的大事還在乎。

  思考了片刻,她又猛地回過神來,這都是什么事兒,差點被陸山民給帶偏了。

  「你到底有完沒完」!

  陸山民重新靠在圈椅上的靠墊上,淡淡道:「兩成太多了,最多只能給一成,而且是刨除成本之后的一成」。

  海東青思索了片刻,「會不會太少了」?

  陸山民搖了搖頭,「柳家在東北的整個地下產業啊,不少了」。

  海東青問道:「你打算上交幾成」?陸山民:「那得看大黑頭那邊能談下來多少,明暗兩條線,明面上的產業才是我們的主要目標,暗地里的地下產業只是彩頭,屬于有勝于無,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而且」,陸山民頓了頓,「東北不同于東海,兩邊的差距起碼在二十年以上,東海那邊的地下大佬都在搞企業文化了,這邊有些地方還在打打殺殺,有我們控場  ,他們幾個過來就是降維打擊,最大的風險是我們在承擔,他們的難度系數并不大」。

  海東青想了想,說道:「行,那就一成」。

  陸山民看著海東青,說道:「如果覺得為難,到時候我們把明面上得到的利益分點出來給他們就是了」。

  「不用」!海東青干脆利落地說道:「我說多少就是多少,他們沒膽量跟我談價錢」。

  陸山民豎起大拇指,贊嘆道:「青姐就是牛」。

  「對了」。陸山民問道:「我在東海的時候聽說馬冬也是一個狠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收服他的」。

  海東青隨口答道:「這有什么好好奇的,相比于明面上的商業斗爭,地下勢力的競爭就是小兒科。不過就是一個字,‘打",不服,就打到他服為止」。

  陸山民嘖嘖稱嘆,「有沒有打不服的」?

  海東青淡淡道:「有,都扔進松浦江喂魚了」。

  陸山民咦了一聲,「原來東海那些關于你的傳說都是真的」?

  海東青淡淡道:「你以為呢,我是靠嘴巴說服他們的」?陸山民問道:「你就沒有心理壓力」?

  海東青面不改色地說道:「走上這條路的,又夠得著資格我動手的,誰沒干過殺人放火、欺男霸女的事,送他們超生是積德做好事,為什么要有什么心理壓力」。

  陸山民往圈椅里縮了縮,「你哪天不會也把我扔進松浦江吧」?

  海東青嘴角勾起淡淡一笑,「我最恨的就是負心漢,海天集團我有個女秘書,她老公出軌了,你猜我怎么做的」?

  陸山民下意識夾緊雙腿,試探地說道:「割了」?

  海東青冷笑一聲,「我找了十個五十多歲,又老又丑的女人把他輪了一天一夜」。

  陸山民臉頰不自覺地跳動了一下,「那還能活」?

  海東青淡淡道:「當然能活,我找的人都是專業人士,只不過是廢了,也瘋了,現在還在精神病院,看見女人就嚇得瑟瑟發抖」。

  「所以」,海東青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最好少招惹我」。

  陸山民拉了拉胸口的毛毯,閉上眼睛,頭一歪,打起了呼嚕,嘴里還呢喃道:「我困了」。

  海東青蹺起二郎腿,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微笑。

  周同很忙,忙得都沒時間去見陸山民一面。

  從昨晚九點秦風抓了陳亮回來開始,不到兩個小時,他的老大陳國華就帶了七八個人過來要人,人自然是沒要到,反倒是帶過來的人全部都留了下來。

然后又從陳國華口中審問出三家地下賭場、幾家酒吧,所以不到兩個小時,又有十幾個人被帶回來。忙了個通宵還沒把這些人的筆錄做完,上午的時候又來了一撥人,這撥人個個身強體壯,都是練家子,但是很沒禮貌,一上來招呼也不打就動手,結果也被很不  禮貌地招呼到全部趴下。

  所以周同確實很忙,從昨晚到現在,熬得雙眼通紅。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瞇了一會兒,又有人來了,還好這次來的人不多,只有一個。

  周同拿出筆記本,招呼旁邊的人打開攝像頭和錄音筆。

  「名字」。

  「嚴宏」。

  「哪個hong」?

  「宏大的宏」。

  「性別」。

  「男」。

  「年齡」。

  「二十七」。

  周同拍了拍額頭,把紙筆交給一旁的人,認真嚴肅地看著嚴宏。

  「你是嚴昌平的養子」?

  嚴宏笑了笑,「你們知道的還不少」。

周同指了指倉庫一角抱頭蹲在地上的三四十個人,「這些人都是好同志,問什么就說什么,希望你跟他們一樣,也是位好同志」。嚴宏心里雖然生氣,但表面上還是表現得很鎮定,今天早上去向嚴昌平匯報的時候,他本來還有些底氣,但自從上午派出去的人也失敗了之后,他就不得不改變  策略。

  因為今天早上派出去的人,是嚴昌平手下最精英的二十個人。在他看來,對方這么盛氣凌人、大張旗鼓,無非是在爭取談判的籌碼,等待一個談判的時機。

  既然繼續武力對抗已經沒有了意義,那就只有坐下來進行屈辱的談判。

  「我是來談判的,說吧,你們的要求是什么」。嚴宏的聲音有些悲涼,也有些卑微,在自己的地盤被人逼得談判,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放低姿態,對方應該心滿意足了才對。

  但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個大耳刮子。

  秦風上前,蒲扇大的手掌一巴掌呼在他的臉上,呼得他腦袋嗡嗡作響。然后就聽見這個一米九的壯漢呵斥道:「你這個同志不是個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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