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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9章 讀書人的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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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摸”。“哈哈哈哈”。別墅里響起納蘭子建開懷的笑聲。

  “給錢,給錢,愿賭服輸啊”。

  田岳臉色鐵青,呂震池臉色也相當不好看,只有吳民生表情正常。

  呂震池把麻將推到,冷冷的說道:“被你軟禁在這里,我上哪里去找錢給你”。

  納蘭子建笑呵呵的說道:“呂叔叔說的什么話,我好心好意請你來做客,還從百忙之中抽空陪你們打麻將,我的誠意是日月可鑒啊”。

  田岳捏著手里的麻將,淡淡道:“納蘭賢侄,你納蘭家與我田家的情義是經過數代人積累而來,這份情義得來不易,你可知道你今日的行為,會葬送了這份難能可貴的情義”。

  “哎呀,那可怎么辦呢”?納蘭子建故作擔憂的問道。

  呂震池撇了一眼納蘭子建,淡淡道:“放了我們,我們既往不咎”。

  納蘭子建皺著眉頭故作深思,半晌之后搖了搖頭,“不成啊,我害怕啊”。

  “你害怕什么”?呂震池不悅的說道。

  “萬一你們不講信用呢”?

  “你”!呂震池冷哼一聲,“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說話豈會不算話”。

  “那可不一定”。納蘭子建愁眉苦臉的說道:“就拿福地天成那個項目來說,華南建設與你們簽了十個億的總承包合同,那幫傻叉自以為有了進入天京市場的機會,沒想到被你們吃得渣都不剩。呂氏集團拿出三個億成立了一個獨立的項目法人,缺口的七個億以借款的方式注資,結果你們巧妙的和他們成了同等的債權人,華南集團硬生生被吃掉了近四個億,可憐華南集團的董事長還不上銀行貸款,被逼得跳了樓。你說,我能相信你的信用嗎”?

  呂震池眉頭微皺,“那是正常商業行為,法無禁止即可為。華南集團三次上訴都是敗訴。我并不覺得這與信用有關”。

  “當然有關,華南集團的少東家是我朋友”。

  “你”!呂震池面色鐵青,“你什么時候在海南也有朋友”?

  “哎,我這人愛結交朋友,滿天下都是我的朋友”。

  納蘭子建說著嘿嘿一笑,瞇著眼看著田岳。

  不待納蘭子建開口,田岳先開口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又是得罪了你哪位朋友”?

  “你讓我想想”。納蘭子建拍了拍腦門兒,“好像真沒有”。“不過,嘿嘿,我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你”。

  田岳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納蘭子建,你不要欺人太甚”!

  納蘭子建癟了癟嘴,“田叔叔,你這脾氣比田老爺子還大啊”。

  田岳冷哼一聲,“納蘭子建,你這樣羞辱于我們,是真的想與我們三大家族為敵嗎,誰給你的膽子”。

  納蘭子建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邪魅,聲音也變得陰冷,“誰給你的膽子敢跟我這樣說話”。

  “你”!田岳和呂震池均是震驚和憤怒,他們沒想到納蘭子建敢如此跟他們說話。只有吳民生一直閉口不言語,當做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

  納蘭子建敲了敲桌子,“給錢”!

  兩人氣得渾身發抖,只見吳民生不緊不慢的從旁邊放茶的凳子上拿起紙筆刷刷寫了起來,之后又將紙筆遞給了田岳。

  田岳拿在手里一看,眼睛陡然瞪到了極限,上面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欠納蘭子建賭資100萬,署名:吳民生。

  田岳拿在手里的紙顫抖不停,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赤裸裸侮辱。

  他不明白,納蘭子建為什么要這樣做。

  “地痞、流氓,無賴,納蘭家怎么就出了你這個孽障”!

  對于田岳的辱罵,納蘭子建欣然接受,笑呵呵的看著田岳憤怒的樣子,心里暢快淋漓。

  正當他悠然自得的欣賞著三人的表情的時候,龍力疾風般的闖了進來。

  納蘭子建的好心情頓時隨風飄逝。

  “龍力啊,你的眼睛長在屁股上嗎”?

  “三公子,這次真有急事”!說完呆呆的看著納蘭子建,思考著要不要等自己冷靜下來再說。

  “放”!

  “哦,海東青來找你”。

  “嘶”!不僅納蘭子建倒吸一口涼氣,在座的另外三人也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納蘭子建喃喃道:“這個女人可怠慢不得”,說著起身就朝外邊走去。走到門口又對跟上來的龍力說道:“你留在這里,監督他們寫欠條,誰要是不寫,就把他拎出來交給海東青”。

  “啊,三公子,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那女人可是只母老虎”。

  “你是武松嗎”?

  龍力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你跟去有個屁用”。說完拍拍屁股往外走去。

  還沒走到院外,納蘭子建就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殺氣,趕緊加快了步子。

  海東青一襲黑衣,與院子外邊的白雪形成強烈的反差。

  “海大姐,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皺,身上殺意更濃。

  “陸山民去了哪里”?

  納蘭子建一臉的驚訝,“我表妹夫不是跟你在一起嗎”。說到‘表妹夫’三個字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

  納蘭子建本想‘通過’表妹夫三個字表明他與陸山民關系親密,沒想到反倒引得海東青身上殺意更甚。

  海東青握了握拳頭,骨節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

  納蘭子建下意識后退一步,然后嘆了口氣,“連你都能更丟,更別說我手下那些酒囊飯袋,我相信在你們住所附近所有盯梢的人都沒盯上”。

  海東青上前一步,“我最討厭故弄玄虛的人”。

  納蘭子建再次后退一步,趕緊說道:“我設法查看了機場、火車站、汽車站的監控錄像,都沒有他的蹤跡。我這表、、哦、兄弟早已不是當初按個傻憨憨的山野村民,以他的聰明伶俐和武道境界,真還不是誰都能查到的”。

  “你不是號稱天下第一聰明人嗎”?

  “哎喲,我再聰明也是人,不是神啊。你再給我點時間,我查到了第一時間通知你”。

  海東青拳頭緩緩松開,朝著別墅深處看了一眼。

  納蘭子建笑呵呵的說道:“要不要進去坐坐”?

  “不必了”。

  見海東青離去,納蘭子建松了口氣,抹了把額頭,他還真怕海東青要求進去坐一坐。

  回到別墅里,重新坐在麻將桌子上。

  龍力也終于松了口氣,雖然別墅四周隱藏著不少高手,但若海東青真動起手來,后果依然不堪設想。

  “三公子,他們都簽了”。龍力把寫著欠條的紙遞給納蘭子建。

  納蘭子建拿過紙掃了一眼,哈哈大笑,那樣子說有多欠打就有多欠打。

  納蘭子建一邊得意忘形的大笑,一邊推牌,“來、來、來,我們繼續”。

  海東青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這是她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感到茫然與無助。

  她并不反對陸山民相信左丘,但她很氣憤陸山民盲目的將自己的一切交給另外一個人。

  在她看來,這是一場賭博,一場風險極大的賭博。

  這個世界上最難猜的是什么,是人心。這場游戲就是在猜人心,陸山民在賭,賭左丘對他了如指掌,賭左丘對他的了解深入到了靈魂。

  正如納蘭子建剛才所說,再聰明的人也只是人,不是神。左丘有這個能力嗎?

  一旦稍有差池,就是身死道消。

  她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陸山民的行為,說魯莽,他其實并不是一個典型魯莽的人,說幼稚,他其實把很多事情都考慮得很細致。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憑單單‘信任’兩個字,就拿命去搏,愚蠢!

  茫然的回到住處,剛將鑰匙插入鎖孔,一股莫名的警兆涌上心頭。

  緩緩的轉動鑰匙,在門鎖發出咔擦一聲之時,一掌拍出,猛的推開門,緊接著氣機陡然釋放,黑影一閃而入。

  拳掌相擊,在屋內發出砰的一聲炸響。

  一觸即分,海東青飄然后退,再準備發出第二次攻擊的時候,看清了那人的面孔。

  “是你”!

  鐵塔般的男人歉意的點了點頭,“我本想在門口等你,但我現在還在受警方通緝,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私自開門進來了。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海東青關上門,淡淡道:“聽說上次你傷得很重”?

  “差點丟了半條命,不過現在沒事了”。

  海東青質問道:“這就是你上次不去大羅山的理由”?

  “警方的通緝令一天不解除,我便不能輕易現身”。

  “那你還敢來找我”。

  黃九斤微微嘆了口氣,“高昌通知我,說山民失蹤了,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呂家老不死的約他相見”。

  “什么”!黃九斤頓時睜大眼睛,他剛接到高昌消息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妙,沒想到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在什么地方”?

  海東青也是滿臉的怒意,“我要是知道,還會在這里嗎”?

  黃九斤沉默良久,“周同那里也沒有消息”?

  “別說周同,連納蘭子建這只小狐貍也毫無線索”。

  “這也是左丘的安排”?黃九斤那張剛毅的臉滿是擔憂。

  海東青半天沒說話,良久之后淡淡道:“我怎么知道。但至少他是這么認為”。

  黃九斤臉上帶著不滿的憤怒,“又是讀書人的啞謎”。

  海東青走到窗前,突然轉身問道:“左丘在之前有沒有犯過錯”?

  黃九斤心臟砰砰狂跳,他知道海東青問這個問題的意思,“何止錯過,我爺爺就是死于他的誤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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