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自責
“你先別吵別鬧好嗎？”
到底是自己經紀人，不可能如同助理那么呵斥。
商立晴看著他：“不管之后是不是繼續拍攝，實驗片一定要做完。不然你自己考慮，合同都簽了，薪酬也都打過來了。你說不做就不做，當自己多大牌啊？”
經紀人不管不顧：“立晴，兩回事。你不是環保衛士你就是個藝人愛豆，做做樣子無所謂，可你真的要冒險的話，怎么能行？”
牛俊臣經紀人也皺眉看著牛俊臣：“拍戲的時候我們那么多團隊跟著你保護著，生怕你受傷。現在你…”
“我不是救人嗎？！”
牛俊臣比商立晴脾氣更不好，直接懟回去：“你們做人做事都這樣了？救人都要惜命想那么多？！”
其實不嚴重，手就是傷了一下。也沒破皮，就是有點發紅挫傷。
牛俊臣經紀人不說話了，但明顯態度還是和商立晴一樣的。王智看看韓勠那邊，韓勠少有沒說話沒表態，但是王智也知道他的意思就是這樣的。不強求。實驗片的目的不就是檢驗所有問題，如今都暴露出來了，怎么做再看。
“這樣。”
商立晴看著經紀人：“你想做，不想做，你都要回去和整個團隊一起商量。你如今只是自己叫囂說不做也不行，你讓我把這一期做完具體再談，不要在岸邊這什么地方？”
果然，這么一說，他經紀人倒是不說話了。
只是走過來，做人嘛，在這一行，韓勠也不是隨便捏咕的。知道過來緩和一下。
對著韓勠語氣客氣很多：“韓勠你也別在意，我不是沖你。只是這件事鬧成這樣…”
“好好。”
韓勠點頭打斷：“理解，沒什么。商立晴說的也對，你讓我們把這一期做完，反正實驗片。如果你們真的要退出，我們至少有個樣本在這。”
經紀人沒再多說，其他幾個經紀人也都聚集一齊離開。
羅煥對著王智使了眼色，王智笑著起身，跟著一起了。肯定還是一起排斥他的，因為他是羅煥和韓勠經紀人，肯定站在這一邊。但王智也不是他們想甩掉就甩掉，不然經紀人怎么做。
一起走了，怎么談交給王智了。未必會改變什么但至少能得知他們的消息，還有態度。
只剩下具體做節目的成員，韓勠走過去看著商立晴：“沒事了吧？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
商立晴跟韓勠肯定要表態：“我是先把他支走，可不是我不想做，你要明白啊。”
韓勠點頭：“我懂。”
看看牛俊臣，韓勠開口：“你手沒事吧？”
牛俊臣搖頭，商立晴起身：“對了我還沒謝謝你們呢。”
幾人都笑，經紀人走了，氣氛緩和很多。韓勠能感覺到或許一開始沒做節目之前他們預想的就是這個節目大致也是做做樣子，哪怕真心實意也未必能累到哪去。
結果真的做了，不但很累，還差點出危險。只是這樣反而激發他們藝人愛豆面具下面的，一個年輕男人的心態。做這些就退縮的話，之前遭罪受累不是白做了？
而且誰也不傻，這樣的節目如果真的播出了，一定會引起極大反響。因為相比所有其他節目，這個最真實也有意義。
“來咱們都坐。”
幾人都圍過來，韓勠身為制作人策劃以及隊長，號召力還是強的。
看著幾人都坐在一起，韓勠輕嘆：“好聚好散，我個人肯定挽留的，我也會從好的角度來談。至少相比昨天，我們今天做的事，進步很大了已經。”
幾人都笑沒說話，喬力乾此刻也上前：“我爭取。不讓我們每一個有意義的鏡頭浪費。”
見沒人說話，喬力乾看著商立晴：“商立晴你怎么想的？”
商立晴搖頭：“我肯定是不會退出的。這不止是說對我事業的影響，而是說做人也沒有這樣的。”
成子驍點頭：“我們四個中，商立晴是最認真的。嚴格要求自己的程度比我們三個都強。”
商立晴失笑：“我真不走，你們不用這么說。”
羅煥也開口：“這個我也承認。回國后，只有他真的勤懇努力。我們三個因為沒有原來公司管了，反而多少有點飄。”
牛俊臣無奈：“我可不飄…”
隨即示意唐糖：“唐糖你覺得呢？”
唐糖此刻是不哭了，但眼睛還是紅。當然也平靜了一些，只是說話有鼻音：“我能感覺牛俊臣和商立晴經紀人是認真的要退出。牛俊臣的我不說，他自己回去處理。商立晴的，估計會和總公司溝通。至于總公司什么意思…”
看著幾人：“你們知道，總公司本來就有點不情愿。”
韓勠輕嘆，起身示意：“好了，不說別的，我們收個尾吧。總要有始有終，給總桔過審看片也得有頭有尾是不是？”
幾人都沒再多說，不過之后因為教授和隊長都走了。他們也不用干活了，就當已經都做完任務，收個尾就好。
幾個人再開拍的時候，就是直接做完的樣子。這個地方是要演的，一副疲憊滿身是汗的模樣。而且疲憊不需要演，經歷剛剛的事，大家多少都是有些無力。
“終于啊。”
韓勠做總結：“明明看著好像就是一小塊而已，我們幾個做事，就要經歷這么多，最終也只是完成這一點。”
羅煥看著韓勠：“意義是什么？”
韓勠拍手：“問的好。”
示意節目組準備的，韓勠對著鏡頭：“這是紀念碑。是我們和當地有關部門申請也經過批準的。”
看著羅煥：“偏偏是你問出來？”
羅煥疑惑：“怎么了？我問怎么了？”
韓勠壞笑看著羅煥之外的幾人：“你們記得嗎？羅煥和郵筒拍照，然后就有一堆人排隊和羅煥合照的郵筒去拍照。”
“呵。”
唐糖笑，羅煥過去要攔著韓勠，韓勠不管還是瞪眼指著幾人：“什么歸國四子？！你們咖位對等嗎？！看看你們人氣差距！！！你們好意思在那…”
終于被羅煥攔住用力推開，其他幾人也無奈笑著點頭：“是啊不對等。他發展最好。羅煥還說什么了。”
羅煥回頭看著幾人：“機智點好嗎？不要被他挑撥了。”
幾人笑也不看他，羅煥皺眉看著韓勠：“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個不大的石碑已經立在這一片區域，就在那把劍的旁邊。韓勠拍拍石碑示意幾人：“這是我們鬼斧神工的石碑，也是在我們以后沒做完一個地方的區域環保，要留作紀念的。簽名合影，記錄我們的足跡和辛苦。各位，來吧。”
幾人這倒是沒有任何的抵觸，因為他們是真的累了。以前不在乎是因為不會吃多少苦出多少力，這一次不同。經歷很多，苦累和危險。最終雖然只獲得這么少的成就，但這個成就和拿什么獎，增長多少粉絲不同的。
這樣的成就是拋開藝人身份，共同努力獲得的結果。
每個人，用筆在上面簽了名字。大家一起合影之后，又將照片鑲嵌在上面。這樣才算是正式結束。
所有人一起告別這個地方，帶著懷念的神色特寫。剩下的就是喬力乾的事了，他將這里進行對比，不對比真的看不出。沒進行區域環保處理之前這里什么樣，不管是水上還是水下。做事之后，這里立刻就能感受到藍藻都消失了，并且水下也沒有那么多垃圾了。
喬力乾是專業的，自然可以做到這些，韓勠就不管了。
“那我們先走了。”
“之后再通知我們。”
“放心，我們自己回去會處理的。”
到了酒店沒住，他們經紀人已經第一時間帶著他們就要回去。包括成子驍在內。正常來說也是應該的，不管是不是要選擇不再繼續。韓勠一一送走，經紀人沒話說還催促，倒是幾個成員都表態。尤其經紀人明顯希望他們走的那幾個。
韓勠也都禮貌相送，隨后只剩下羅煥和韓勠的時候，王智想留下，也被韓勠趕走了。畢竟之后兩人最多也是明天就回滬上或者杭市，不需要他陪同浪費時間。或許還可以早點回去做別的，畢竟他也不清閑。
“不是你性格啊。”
只剩下兩人，喬力乾還在收攏節目組團隊肯定忙。暫時韓勠和羅煥倒是清閑了。小盧和羅煥助理也是在一塊沒打擾。進了房間，羅煥估計壓著很久了，失笑看著韓勠：“放以前誰能說得過你？正事的時候就蔫了？讓人經紀人懟面前來說？”
韓勠躺在那里，呼出一口氣，也累。他更累。他不止和大家一起做那么繁重的工作，還要把握節奏，還要管著內外的事。
支著頭看著羅煥，韓勠開口：“我懟誰啊？我和誰吵嗎還？”
羅煥皺眉：“我都想懟。合同都簽了，說反悔就反悔？不怕索賠啊？發布會都開了，不在乎錢還不在乎名聲？”
韓勠輕嘆：“正常情況這么說行，可是畢竟真的出現危險了，節目組理虧，你還有什么話說？”
羅煥語氣一滯，也是躺在另一邊床上開口：“那也…不是說每期都有的。意外誰都不想。”
韓勠無奈：“你又說意料之外，然后又讓人情理之中？”
韓勠坐起：“合同沒寫有危險也要扛著，你別說娛樂圈合同，任何合同都不會以人命為代價，怎么懟？”
羅煥沒再說話，韓勠沉默半響，重新躺回去：“況且…我個人在那個時刻也是有點猶豫的。有點自責自己想得太少太理想化，讓大家經歷危險。”
示意羅煥：“你說今天是沒事，萬一今天出事了，哪怕不死人，受傷了，你叫我和節目組如何自處？”
羅煥沉默許久，恩了一聲，半響枕著手臂：“是我想當然了，還是你想的多。”
都沒再說話，思考著之后，等著喬力乾回來，具體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