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交流
“沒什么。a`”
圍坐在一起，點燃了篝火。但不是大的那種，其實就算火堆吧。
夜晚的洱海邊，看著因為沒有光線而變得幽深的湖水，微微蕩漾的波紋，總有種莫名的壓抑感。
韓率先開口：“按理說不適合現在總結，但我覺得也許更合適。”
看著幾人：“總結應該是，工作，一期拍攝都結束才行。可我覺得現在我們總結一下，反而有意義。并且順帶著，也說說根據今天我們的感受，明天重新再繼續重復今天未完成的工作，我們怎么進行。”
眾人都點頭，韓看著幾人：“誰先說？羅煥。”
沒給幾人思考的時間，韓直接點名。羅煥也沒有推辭，私下關系多少還是要帶進節目里的。羅煥是第一個表示進組的歸國四子，甚至一度和他分頭將其他三個一起招進來。至少成子驍是韓沒費力氣就被他說服表示參加。
“老實說，我怕我說了，可能他們沒說的了。”
羅煥開口，畢竟做了這么多年節目，口才也不錯。幾人笑的時候，羅煥語氣鄭重：“沒想過，會有這么復雜和不同于以往的那種累。是沒有思想準備的，就以為和其他節目一樣，哪怕也有滾在泥地里，或者跑跳用力氣做事。可是不是今天這樣。”
舉手看著幾人：“我知道，至少對我來說，各位今天比我累。都是去弄藍藻和潛水，我一直只是在上面而已。可是邁步進水里瞬間沉底的感覺，至今難忘。生下來都沒有這么突兀危險的時候，但反差更大的是，之后我甚至都沒時間去回味，而是看著大家一起吃苦受罪。”
眾人都點頭沒說話，唐糖看著幾人，明明剛開始氛圍很輕松，此刻又壓抑了。
羅煥想了想，開口道：“至于明天怎么做。當然是我將要潛水和清理藍藻，這是我們共同的工作，我要體驗一下。但也感謝各位在于，我也會注意避免之前幾位遇到的困難，能讓我積累經驗去避開。”
點點頭沒再多說，表示說完。
“好。”
韓拍手示意，其他幾人也拍手鼓掌。
韓看著幾人：“那么我們就繼續吧，這樣按照人氣高低的順序來說，下一位…”
“哈哈。”
“你滾一邊！”
羅煥第一時間推開韓，韓嘿嘿笑著，其他幾人也無奈指著他。
“真壞啊。”
牛俊臣開口：“你是真的皮。”
韓點頭：“皮一下可開心了。”
看著幾人：“我就看誰先說，誰先說就說明他人氣是第二的。”
幾人無奈看著對方，羅煥瞪眼：“我也不是第一。”
隨即對著唐糖：“沒辦法，為了抗爭韓這個臭不要臉的，只能唐糖你隨后了。”
唐糖失笑：“臭不要臉？可以這么直接的嗎？”
羅煥瞪眼：“我打他都行，罵他算什么？”
成子驍點頭：“沒錯，在大自然面前我們個人都是渺小的，不要在乎這種細節。”
韓面無表情看著成子驍：“來你去湖邊說臟話去吧。看看你粉絲和公眾是不是不在意？”
“呵呵。”
成子驍笑著擺手，不過隨后的確是唐糖來說。她說沒事了，因為她是女藝人，輕易也不會和男藝人去比較的。
“我今天是沒做什么的。”
唐糖開口：“但是還是說…”
幾人都認真聽著，唐糖想了想，開口：“以前不是沒做過類似的綜藝節目，需要挑戰啊，吃苦之類的。但那都是人和人的競賽和比拼。但今天好像是，你做什么都微乎其微的感覺。這次我們面對的是大自然，是看起來靜默的湖水…”
停頓在這沒有說下去，但大家也都不催促。
都是入行這么久的，尤其還都是偶像愛豆，最會的就是在鏡頭前怎么說話得體，但真相與否并不重要。可此刻都清楚，這是最自然的，面對今天一切的感受。
只有真正去做的幾個人，才明白和平時光鮮亮麗的生活有多么的不同。
“明天我會加油。”
唐糖開口：“和羅煥一樣沒有嘗試過的事。”
大家鼓掌鼓勵，隨后是牛俊臣：“也許我的對比是強烈的。我去年做了有嘻哈，今年也要進行第二季的錄制。突然之間來到這個節目我也以為是做做樣子或許，但是真正經歷之后，可能和我從小所有經歷都不同。”
看著幾人：“我們這一代人，90后，尤其我們的生長環境一般不會接觸到這些。對我來說這是個，特別有感觸的人生經歷。甚至我此刻都還沒有來得及回味，對我很重要。但是我覺得好像沒有什么難以承受的，可以適應，并且我有信心明天做得更好。”
“好！！！”
韓突然大聲叫好拍手，幾人都笑跟著一起，卻看著他。
牛俊臣防備打量韓：“有什么要說的嗎？”
韓搖頭：“你這個flag立得特別好，我期待著。”
“呵。”
幾人都笑，隨后是商立晴：“韓知道我做終極挑戰的。里面也經歷過各種各樣的挑戰，可以說鬼斧神工在我出道至今的生涯來說，是很特別的一個節目。沒有說劇本，沒有說拋梗，也沒有說設立什么游戲任務讓我們來做。也沒有起承轉合的過程。可是我感覺不需要，當我們確定了目標，去做事的時候。已經無暇去想這些。”
指著湖水，商立晴開口：“但我覺得是特別有意義的事。超脫了綜藝節目的限定。屢次有教授專家還有隊長同我們說，個人對于環保面前都是渺小的，可越是如此，我哪怕每多盡一份力，世界就會多一分美好。”
“好！！”
韓用力拍手，語氣誠懇看著幾人：“最后一句說的好。”
幾人也都認真跟著拍手，認同韓的話。
最后的最后是成子驍，成子驍開口：“我也拍攝過很累很辛苦的綜藝，就是男子漢你們知道的。可是我聽了幾位的話，總結出一個就是。我們都經歷不同的勞累，但是今天我們經歷了相同的，反而覺得和我們以往的都不一樣。”
看著洱海，成子驍對著幾人：“我總覺得我們還年輕，但現在我發現我們時間其實并不多。我們可以親手去改變這個世界變得美好，這只是洱海，還有沙漠，還有洞穴，還有很多很多等著我們，等著每一個去改變，甚至一代又一代。我們的以后會做到什么程度？我們今天會做到什么程度。”
韓輕輕拍手：“都感性起來了。愛豆感性起來真是要人命啊。”
“哈哈。”
唐糖大笑，其他幾人也無奈抱怨。
“該你說了。”
“你怎么說，我們聽聽看。”
幾人都催促，韓也的確該說了。
沉吟許久，少有的沒有戲謔的表情看著眾人：“策劃節目的時候我想的很好。當時總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氣勢，覺得為什么口碑主旋律和收視不能兼得？我選了環保的題材，總桔支持。我選擇了希望召集四大傳統流量來，吸引眼球的同時，也可以讓公眾看到你們不是賣唱賣跳賣顏值賣漂亮。一舉多得的同時，穿插搞笑，這個節目多完美？”
幾人不由自主點頭，羅煥好奇：“這不是你說服我們參加的那一套嗎？”
眾人都笑，韓也笑。
只是笑容慢慢變淡，看著洱海，韓出神：“今天經歷了什么？其實就是羅煥掉進水里的驚險，商立晴渾身是藍藻摔倒的狼狽。然后就是個子干活的疲勞。”
對著幾人，韓開口：“也許外人觀眾眼中，在導演剪輯的時候會發現我們并沒有真的做過什么讓人觸動的，但我想這就是生活，這就是我們面對的前方。你能體會的未必別人可以體會。”
深呼吸，韓看著幾人：“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突然發現，這個節目搞笑是很不合時宜的，是很不尊重的。或者說刻意去搞笑會讓人很不舒服，至少我是如此。”
幾人點頭沒說話，韓示意：“羅煥掉進水里的時候，我嚇到了。我看到他也嚇到了，可是卻逞強沒有表露。”
羅煥低頭沉默，牛俊臣拍拍他肩膀。
韓攤手：“我還能刻意搞笑嗎？”
示意商立晴：“小綿羊，那么酷，做節目很認真。可是跌倒渾身藍藻的時候，我也笑不出來，更別說搞笑。”
指著牛俊臣，韓開口：“牛俊臣多酷？尤其有嘻哈的時候，刻意說和此刻做的事風馬牛不相及。但我看著他臉上臟臟的，疲憊還有些看不清表情的臉，去認真低頭處理藍藻的時候。我覺得好笑，但笑不出來。”
牛俊臣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對著成子驍：“子驍我不說了，我倆今天一直在水下配合。甚至聲音都沒法互相傳遞，對講機也是和節目組的。”
成子驍主動伸手和韓碰了一下，韓最后對著唐糖：“我看到唐糖在船上自己默默做事，甚至都沒有聲音，好像脫離了人群一般的孤單。我也想笑，但笑不出聲。”
所有人都看著韓，韓深呼吸，隨即對著幾人：“我去問了導演，他也沒法給我答案。到底要不要刻意搞笑？最終我似乎想通了，就在這一刻。”
環視幾人，韓輕聲開口：“所有人疲憊的笑容，也許就是我們人生中，最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