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漸入佳境?

　　水下到底有什么污染物需要清理？

　　你只要知道連廢輪胎都有，就可以想象了。

　　水下不是唐糖那種湖面打撈，用個長柄的網兜就都能弄上來。

　　你先要找到，然后是拽出來，然后掛在上面，拽上去。所以不用全下來，羅煥在上面做這個工作，韓勠和成子驍在水下配合。其中韓勠主要負責尋找和拽出來，給成子驍就行，他負責掛在鉤子上，再示意上面拽上去。

　　很原始，但沒辦法。不考慮科技發展的裝備問題，環保很多事還沒有說。就是任何一個地方正府在分配財政撥款上肯定有側重的。你怎么想也不可能環保的問題上會得到多少補助和支持。大里還好，是著名旅游城市景點，沒有說不過去。

　　很多地方不出名，這一塊干脆就是空白。

　　如今世界各國都在提倡環保，可是真正把這個當做事業來做的，少之又少。為什么？歸根結底還是個利益問題。投入多，費力大，收入微乎其微。最多是點名聲，還未必有人關注。

　　現狀如此。

　　不說別的，那就來吧。本來韓勠以及節目組對這一塊的了解，也就是這么現實的。

　　“這都什么啊？”

　　正常來說在水下是不能說話的，但是配備對講設備就可以。環保衛士的設備沒這個功能。是節目組準備的。那么多經費是吧？危險形象都不在意了，一切都為了拍攝而準備。

　　洱海的深度是平均10.5米，最深的地方是21米。

　　剛剛用專業工具測量過，水下溫度是11.2度，肯定是冷的，但幸好還是可以承受。有潛水服的特殊材質。含氧量，氧分子立方米含量在深處是8.7，也是合格的。

　　不能說環保衛士們不做什么，其實是韓勠這邊要求他們別做太多。實際上他們也做了平時他們需要的工作。

　　韓勠和成子驍在水下配合著，很多游客在岸邊燒烤洗車，所以很多東西就沒法漂浮在水上那么好清理，都沉到水底。

　　10米其實不高，你算算自己住的房子，國家標準就是最低2.7米。所以也就是三四層樓那么高。只是平時沒潛水的話，很少會進入水深到這樣的程度。

　　暫時是沒有什么問題的。韓勠找到輪胎，甚至還有烤箱，都上銹了。利用水的浮力，遞給成子驍綁在岸邊深下來的工具上拽上去。

　　在水里好像時間過的很快，因為水的浮力問題，移動都會比較緩慢。看起來并沒有做多久的工作，居然沒一會就感覺缺氧。然后就要趕緊上來，發現氧氣瓶已經快空了。

　　只能用半個小時一次，韓勠都不知不覺在水下呆了近30分鐘，雖然還不到。這種事你不能真的按秒計算。

　　“呼啦”

　　韓勠和成子驍從水里冒出頭，所有人第一時間過去接著拽到岸上。兩人在水下的一切都是被拍到的，大家也都能看到。

　　瞬間掌聲響起，韓勠和成子驍看過去，韓勠擺手：“太尬了。就拽上來輪胎和烤箱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鼓掌干什么？”

　　環保衛士都笑，韓勠剛摘下氧氣瓶和呼吸器，濕著頭發走到喬力乾鏡頭那里，此刻的綜藝已經不是出發吧那種搞笑的綜藝。類似于紀錄片的感覺。韓勠坐在那里看著回放，詢問喬力乾：“拍攝的怎么樣？還算正常…這什么啊？”

　　沒等問完，韓勠就看到攝像師拍攝的紅外攝像畫面。

　　喬力乾無奈：“能見度太低。離你太近影響你活動，太遠拍不清，只能這樣…幸好有你的攝像頭。”

　　喬力乾指指韓勠旁邊呼吸器上掛著的設備。

　　韓勠沒多說，走過去看著商立晴和牛俊臣。

　　此刻哪怕再注意再注意，沒有之前商立晴摔倒后渾身藍藻泥的樣子，可是兩人也都累得夠嗆。很狼狽。

　　“休息一下吧。”

　　韓勠剛說完，兩人瞬間丟掉清除藍藻設備的東西，走過來坐在地上。韓勠驚愕：“就等我說這句呢是嗎？！就等我說這句呢？！”

　　兩人都笑，周圍也笑。

　　牛俊臣喘息著：“累。這種累和打籃球拍戲那些還不一樣。”

　　韓勠點頭：“一會這樣，換人，你們下去撿湖底垃圾。我和成子驍去清理藍藻，咱們都互相換換。”

　　羅煥開口：“我還沒下去呢。”

　　韓勠斜眼看著他：“是啊你也沒清除藍藻。”

　　羅煥尷尬，其他人笑呵呵看著。

　　羅煥嘀咕：“那不是你安排的嗎？又不是我偷懶。”

　　韓勠不理會，揮手將不遠處的唐糖叫回來。聽是聽不到的，不過有對講機。

　　唐糖的活最輕松，只是回來之后，也發現滿船的漂浮物。

　　“真能干。”

　　韓勠笑著夸獎，唐糖也笑著，抹著臉頰汗水：“我用你夸嗎？”

　　韓勠驚訝看著她：“那我就是想夸呢，你有什么辦法？”

　　唐糖無奈沒說話，坐在那里喝水。

　　韓勠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驚訝看著幾人：“時間過的這么快嗎？！都中午了？”

　　牛俊臣笑：“這還快啊？感覺度秒如年。”

　　韓勠看著劉隊長：“你們平時工作量也是這么慢嗎？不可能吧？”

　　劉隊長笑：“比你們快，但沒多夸張。涉及到水下作業，正常來說都不會快多少。只是熟練度提升。”

　　韓勠看著幾人：“安排飯吧。休息一下。今天畢竟第一天做，慢慢來有個適應過程…唐糖你腿怎么了？”

　　唐糖一邊喝水一邊好奇看著，果然，大腿外側褲子已經被劃開一個口子。

　　“什么啊？”

　　唐糖驚訝摸著，真的劃開了。

　　跟拍她的攝像指指船：“上面那里有突起，可能沒注意。”

　　韓勠驚愕：“這也有危險嗎？唐糖你是不是故意的？！給我們增加心理壓力呢？！”

　　“我沒有…”

　　唐糖無奈起身：“這算什么危險？”

　　牛俊臣反而開口：“你這褲子面料很結實的，這都能劃開的話…不能不當回事。”

　　唐糖恩了一聲，韓勠回頭看看，失笑開口：“哇…活力四射的偶像愛豆們。就一上午感覺怎么突然都蔫了？”

　　幾人都笑，但有點無力。

　　韓勠突然起身：“這樣。導演…”

　　韓勠看著喬力乾，喬力乾過來：“怎么了？”

　　韓勠開口：“鑒于都是比較有流量嬌貴的偶像愛豆們。今天我看就這樣吧，明天再繼續，反正是實驗片你覺得呢？”

　　眾人又都笑，不過都當做韓勠開玩笑。

　　只是喬力乾知道的確就是如此，贊助很多。雖然花費也不小。你以為請環保衛士不花錢啊。教授沒有薪酬啊？開玩笑白和你拍節目嗎？當然這些都不是大頭，其他的具體的一筆筆賬都有財務跟進不算了，但終歸還是寬裕的。

　　能請來幾位流量帶來的收視率和熱度以及關注度本身就是價值。

　　韓勠今天拍攝的確遇到很多沒有預計過的小狀況，但終歸還是有經驗了。也大致有個底，畢竟策劃和真正去拍，尤其沒有模板可以照搬，總歸還是會這樣的。

　　也不是壞事。

　　“可以啊。”

　　喬力乾和韓勠的默契，自然也清楚。今天已經拍攝那么多寶貴鏡頭了，他自己多少都有些觸動和震撼。可以老實說，即便紀錄片也沒這么拍的。這是真的拿人去拼的同時，這些是什么人？

　　是公眾眼里最嬌氣最賣外在的那群藝人，還是藝人中最嬌氣的偶像愛豆。他懂韓勠的意思，回頭示意：“都休息吧。好好保養機器，然后注意保存數據備份…教授和環保大哥們也一起吧。”

　　韓勠走過去示意：“教授和環保大哥有事嗎？有事就去做事，沒事也可以留下休息大家聊聊。薪酬都是一樣的。”

　　幾人互相看看，都是笑。

　　兩位教授無所謂，肯定留下。畢竟是外地來的，走能去哪？環保衛士倒是當地的，可是也沒想走。因為既然不累，回去也是呆著。況且能跟劇組拍攝看看這些明星還有了解拍攝內幕也是難得的機會。不然可能回去還未必能休息，依然要上班。

　　私下其實大家都是工作的人，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能理解。

　　“什么情況？”

　　唐糖剛換好褲子出來，見大家好像沒有要做事的意思。哪怕是放飯了，設備大致也都收了。

　　韓勠招手：“不拍了今天，明天繼續。”

　　商立晴看看攝像頭，小聲笑著：“真挺累的。”

　　韓勠皺眉：“你大聲點！”

　　指著商立晴身上臉上的藍藻泥，還有頭發濕漉漉的樣子：“你有權利有資格說你累，干嗎小心翼翼的？”

　　幾人都笑，也放松了。韓勠看著牛俊臣：“是不是還是當嘻哈導師累？”

　　韓勠隨著節拍晃動身子：“就這樣這樣的？”

　　“呵呵。”

　　幾人大笑，喝水的唐糖都笑噴。

　　牛俊臣無奈看著他：“你怎么總黑我？”

　　指著羅煥：“他今天最輕松，你不黑他？”

　　羅煥失笑：“我輕松？輪胎還有烤箱我上面一個人弄，環保衛士只是保護我們卻不幫我們做，我們自己要求的。我輕松？”

　　成子驍開口：“你們不如下水試試。那溫度還有壓力，尤其心理上的壓力，到十米下，光都有點透不出來。”

　　牛俊臣點頭：“你放心明天我們就試試。”

　　羅煥開口：“我也試試。”

　　飯菜都弄來了，韓勠招呼大家一起吃，也都沒客氣。

　　圍坐在一起，就在洱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