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決定
晚上十點。
花加花藝辦公樓。
總裁辦公室，還亮著燈。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柏海一邊低頭看著文件，一邊開口：“進。”
門推開，陳默進來，已經換上便裝。
“老板，還不走啊。都幾點了？”
柏海抬頭：“手頭有點活，估計今晚要通宵了。”
陳默驚訝：“又通宵？你昨晚就失眠，早上早早就過來了，今晚還不睡？”
柏海看著他：“我還沒說呢。”
晃晃手環：“今天下午助眠手環公司給我打電話，詢問我手環使用情況。說好像出了什么問題？我就反應了一下，時靈時不靈的，之前戴著還好，昨晚居然就沒睡著。”
陳默好奇：“那他們怎么說？”
柏海輕笑：“什么公司客服都一樣，表示他們會查查，然后表示抱歉。其實相當于什么都沒說。”
陳默也笑：“果然都一樣。可你該理解，你自己也是老板，我們公司客服不也差不多？”
隨即好奇：“那他們說手環有什么問題？”
柏海一愣，搖頭開口：“忘了。可能是我先提出了問題，他們就忘了說。或者是說了，我沒在意。”
揉揉頭：“不休息不行，是有點亂。”
看著陳默：“你不下班嗎？都這么晚了。”
陳默干笑：“您大總裁都要通宵，我們小職員哪敢先走啊。”
柏海平靜看看門外：“好像…該走的都走了吧？”
打量陳默：“靠這個來表示工作努力盡心，有點假。”
陳默呵呵笑，私下他和周心妍同柏海是朋友，柏海年紀本來也不大，所以不在意。
“走吧。”
柏海靠在一邊：“該干什么干什么去。知道你肯定有很多活動。”
陳默點頭：“不瞞你。幾個女孩朋友開個美女paty，要我去。”
看看時間，陳默站起：“也差不多了。老板你看…”
柏海揮揮手：“祝你花天酒地玩的開心。”
陳默呵呵笑，敬個軍禮：“是！老板！！”
朝著門口走去，開門之際，慢慢關門，回身看著柏海：“老板。下班時間，朋友身份，和你說幾句。”
柏海疑惑抬頭：“什么事？”
陳默看著柏海：“要說花天酒地，我一個小助理有什么資格？”
柏海笑：“小助理？你可是公司高層之一，除了周總監就是你。這叫沒資格？還是嫌薪水福利低，要漲一漲？”
陳默走回去坐下：“這不是漲不漲的問題。我是說你。”
柏海靠在椅背上：“我怎么了？”
陳默語氣嚴肅：“我是說，我都有資格花天酒地的話。你一個大總裁，董事長，集團公司的老總。年輕多金，更應該有花天酒地的資格，可是你怎么都…”
柏海擺手：“我沒興趣，你知道的。況且如今是事業關鍵期，忙都忙不過來。”
陳默搖頭：“別說這些，就是普通上班族，你這個年紀早有穩定交往對象了。即便沒有也會四處尋覓，你的身價顏值各方面條件是不急，但總覺得你不好這么孤孤單單的吧？”
柏海輕笑：“好。我謝謝你了。”
隨即看著他：“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陳默沉思片刻，突然拍手：“我知道了。你保持單身，就可以讓公司以女員工居多的情況下，帶給她們虛幻的希望和憧憬。這樣一來可以更多的靠個人魅力吸粉，并且提高凝聚力…”
“我…”
柏海拿起東西要砸過去。
陳默趕忙起身跑掉，門關上，然后還聽到奔跑的腳步聲。
柏海沒好氣將東西放下，半響也笑了一聲，搖搖頭，繼續寫文件。
只是沒多久，抬頭看著墻壁出神，腦海中不知道閃現了誰的身影，可是印象就沒那么深了。
但總覺得，帶給他一種，特別的心跳沖擊。
失笑晃晃頭，繼續工作。
不是陳默提起，他好像都沒想過刻意去找女朋友。
實際上陳默說的沒錯。沒有如今大公司總裁董事長的身份貼在身上，以他的顏值身材各方面條件，找什么女朋友都不成問題。
只是正因為如此，這種事隨緣就好。
什么時候碰到讓他動心的，自然也就順理成章的發展下去。
需要什么特別的理由刻意為之嗎？
沒再多想，專心工作，時間慢慢在流逝。
“恩…”
“呼…”
“什么情況！！”
凌凌七臥室，床上翻來覆去，隨即煩躁坐起抱怨一句。
拍拍手，聲控鬧鐘亮起，居然已經凌晨一點了。她居然躺在床上兩個小時都沒睡著，這么過分的嗎？
“這東西不會有什么成癮性吧？”
凌凌七隨手拿過手環，雖然說是這么說，但她心里是知道不可能。因為昨晚也沒戴手環，卻依然睡著了，只是沒做關于他的夢而已。
深吸一口氣，她還是抗拒心里莫名其妙那種戴上的期待感，重新放下杯子蒙上頭睡。
快鏡頭推進一般。
凌凌七在床上再次翻來覆去，左邊，右邊，躺著，趴下，甚至掉轉過來。
“還是睡不著啊！！”
凌凌七眉頭都皺到一塊了，將蒙著頭的被子推開。
再次回頭拍亮鬧鐘，驚訝發現都已經一點半了。
“不睡覺時間還能過得這么快？！”
凌凌七不可思議，加上想睡又睡不著的那種痛苦難受，最終咬牙拿過手環戴上。
“算你狠！！”
凌凌七躺下，標準姿勢，手臂放在小腹。
神奇的是，雖然沒有馬上睡著，可是情緒居然漸漸平復了。
許久之后，凌凌七突然睜開眼睛，平靜看著天花板。
“柏海為什么不知道夢里的他是自己，而是叫杰克？”
凌凌七思考著：“而我卻知道我是凌凌七。穿著的還是睡衣。他卻是杰克王子，還有巨龍。”
慢慢坐起，凌凌七大眼睛看著墻壁，突然打了個響指，嘴角彎起。
“我明白了。”
“他說過至少城堡是他的。就是說根據現實構建的夢境模型是他的。他在里面就真的是角色扮演，而我的出現才是盜夢。所以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卻不知道。”
重新躺回去，凌凌七美滋滋的模樣。
只是隨即笑容又收起，輕嘆口氣：“這樣也好。至少不管發生什么，他不會通過夢境中的我，認識現在的我。那也就不怕影響到現實中的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一點點遺憾，讓她心情平復甚至有點低沉。
慢慢的進入夢鄉，呼吸平穩。
“啊唔”
另一邊花加總裁辦公室。
柏海抻著懶腰，工作昨晚，但是時間也不早了。
不想費力回去折騰，也有點困得不行。
不知道會不會失眠，不過他想試試。
柏海朝著沙發走去，蓋著衣服在身上躺下，看著手環：“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今天還沒作用，我就把你退回去。”
手環當然不會回答他，他也不在意了。
干脆就衣服蒙著頭蓋著上半身，躺在沙發上，沒多久，呼吸均勻，進入夢鄉。
天空陰沉，一片泛黃的草地上，前面是類似懸崖的所在。
凌凌七慢慢朝前走，不由看到了在懸崖邊草地上舞劍的，杰克蘇的身影。
當然，此刻凌凌七已經很確定，這的確就是柏海。或者說，是柏海的夢。
她如今大老板的夢境，而如果說她一直以柏海的成就當做奮斗目標，當做夢想。那么此刻可以說，也是她在她夢中的夢中。
遠遠站定，沒意外的自己又盜入他的夢境中。她在遠處看著柏海，也就是杰克蘇王子在練劍，還是那身極帥氣，至少是在他身上帥氣無比的王子宮廷裝。
她看到柏海但柏海沒看到她。
凌凌七下意識往前走，然而卻停下腳步。
出神看著許久，凌凌七扯起嘴角，最終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吼”
突然一聲嚎叫聲，凌凌七下意識轉頭。
懸崖邊，一只猙獰的龍頭呈現，然后是一對肉翅煽動慢慢升起。
練劍的柏海也不練劍了，表情驚恐手持長劍面對著巨龍。
沒等凌凌七反應過來，巨龍一翅膀將柏海扇飛。
“哎？！”
凌凌七下意識伸手，柏海似乎聽到這個聲音，看到她。
“瑪麗蘇！！”
柏海大叫伸手。
凌凌七咬著嘴唇，明明是如同往常一樣一躍飛機將柏海接住公主抱一般慢慢落地，可是之前好像下定決心似的才做到。沒像以往那樣想都不想。當然這些是柏海，也就是杰克蘇發現不了的。
“服了你了。”
既然已經如此，凌凌七干脆也擋著柏海，面對巨龍，抱怨吐槽模式也開始。
“山坡，荒草地，還有懸崖邊…這環境你拿來練劍？你不是給龍哥送人頭？！這夢讓你做的真是…”
柏海不明所以：“你早看到我了？”
凌凌七語氣一滯，正好巨龍再次過來。
柏海下意識又躲在凌凌七身后，但這次凌凌七看他一眼，拽著他上前：“喂！你自己的夢！你自己戰勝它！別總想著靠別人！”
柏海后退皺眉：“你以為我不想啊？！我要是可以的話…”
“我教你！”
凌凌七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在巨龍撲過來的時候，很自然的拽著他的手臂，慢鏡頭一般很順暢舒展的從頭上側翻過去，躲開巨龍的攻擊，巨龍尾巴甩過來。
凌凌七再次借助慣性翻身，并舉起柏海手臂，一起面對巨龍。
柏海愣住，看了一眼凌凌七。而凌凌七大眼睛也看著他，還眨眨眼：“沒那么難是吧？”
柏海沉默片刻，慢慢也露出笑容，輕輕點頭，面對巨龍，似乎有信心了。
“再教你幾招。”
凌凌七看著柏海：“記住了…哎哎！！”
沒等說完，突然巨龍趁兩人不備，咬著凌凌七的手臂就飛起來。
“快救我你傻看什么呢？！”
凌凌七掙扎叫著對著柏海，柏海好奇詢問：“所以你在教我被巨龍咬是嗎？”
“廢什么話在那！！”
凌凌七瞪眼：“你再臭貧老娘就喂龍了混蛋！！”
柏海沒再說話，深吸口氣，手里握著長劍雖然顫抖，卻義無反顧的突然投向巨龍。
“嗷嗷”
居然真的扎到巨龍翅膀，巨龍嚎叫張嘴，凌凌七驚恐的掉落下來。
“啊啊啊啊啊！！！”
一聲長叫，可是卻沒有摔在地上。
偷偷睜眼一看，只見柏海將她攔腰抱在懷里，穩穩接住。
笑容燦爛。
“也許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只不過柏海是說出口的。
凌凌七，是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