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無言以對
導演劉欣叫了一聲。一場戲結束。
看看時間，已經快凌晨了。估計也快收工了。
而黎若白此刻呼出一口氣，朝著座位走回去，于祥祥和另一位主演荊軻扮演者劉唱一起也回到座位。
剛坐下，黎若白就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尤其看看時間，晚上十二點了已經，自己這邊也該收工，卻不知道那邊什么情況。
好神奇。
晚上拍戲的時候，黎若白猶豫一下，還是問了問導演知不知道這里有個群演叫韓勠的。
結果導演沒有茫然反問韓勠是誰，而是打量黎若白，好奇她怎么知道他的。
顯然，至少導演是了解。
黎若白就表示自己如今在綜藝和他合作來著。
導演就笑了笑，隨口講了一下。他不認識，但是聽很多導演說過。大概也是很多年前了。橫惦有個群演小頭目。長得帥，戲也好，要什么有什么。關鍵是對其他群演特別好，尤其是為他們爭取利益。這邊也有演員公會的。只不過局限在橫惦內部。
說起來有點裝，可就是這么神奇。
人家做到了。做到在群演陣容中，落下極大的口碑。
當然，這么一說，簡短幾句話，里面肯定漏洞百出。
然而已經是將近五年的時間，就這么混著。每天都這樣的話，過程不會有人在意，但卻真實發生，并且積累到現在，成為就是這樣的現狀。
存在就是事實了。
后來被其他公司簽走，偶爾拍戲回來。平時基本就在自己公司，不是經常在這混了。尤其近兩年，幾乎都沒在娛樂圈露面。
黎若白忍著笑，神色怪異沒再多問開始拍戲。
因為她比導演知道的更多一些居然。就是關于韶哥還有其他幾位出發成員講述的關于韓勠的事。
而且還不止這些。
中午的時候閑逛，老董也講了很多事。
比如韓勠一味維護弱勢群體的群演，怎么可能不被各個劇組地址針對討厭？有很多時候因為他維護群演多事，劇組一聽他來演戲，都不給他機會。
等于變相封殺。然后怎么辦？他那時也不是大明星也沒積蓄。沒關系，蒙面拍。群演都是他小弟，誰那有不需要露臉或者需要涂抹的，直接找他。導演看不到就蒙混過去了。
并且演員證也都有人幫忙調換，蒙騙劇務。
人多力量大，這種事太多了。并且最后無奈的是，導演居然發現不敢得罪所有群演。他動員能力和威望超高，鬧大了竟然有群演不給他們拍戲。
一時之間你還找不到其他替代的。有新來的迅速被灌輸理念。
誰敢為了機會扎刺，你在橫惦都混不下去。除非導演捧你做藝人做演員，你倒是不用怕群演排擠你了。可是導演也不至于為了打壓一個群演一哥，就捧起一個群演。這邏輯也不通啊。
所以只要不鬧事，導演或者劇務發現韓勠冒名頂替拍戲賺錢，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并且最后導演都能氣笑了。太特么神奇了，娛樂圈存在至今哪有這種情況？
當然這些韓勠是不知道的。或者說有記憶但是和他本人無關。
都是之前做的事，他都覺得有點傻。
你自己還沒混出頭呢，有什么資格維護別人？
不說太遠，自己重新被放出來做節目承受的這種偏見針對還不夠多嗎？
不過不管傻不傻，韓勠也很佩服“自己”。錦衣玉食不需要你講義氣講骨氣。要的就是在你逆風的時候還可以做到這些才珍貴。
當然那也的確都是過去的事了。
黎若白自己看到還有更神奇的是，就是今天下午親眼所見。韓勠走的這一路，看著好像他誰都不認識。結果偏偏誰都認識他。
上到演員服務站的站長，下到超市的老板娘，食堂大師傅，甚至浴池的搓澡工，簡直是三教九流，層層疊疊，黑白雙殺的程度。
雖然還是局限在底層社會，根本都沒進入主流娛樂圈的那種。
然而反觀起來，劇組，演員，明星，才是橫惦的外人。
最搞笑也是讓黎若白哭笑不得的。
韓勠正和橫惦保安隊長聊天呢，那邊居然一群小混混也走過來。
華夏是不可能有黑涉會的。但什么地方都有陰暗面。
平時肯定這兩撥人是不可能一起的。
而且小混混都對韓勠點頭哈腰的，這里是被景區很多承包籠罩。畢竟因為有明星和劇組拍戲，橫惦的旅游業也很發達。
居然都來拜碼頭，來問候。
哭笑不得在哪？
在于公開階層的演員服務站站長居然對這些小混混視而不見，小混混也當沒看到站長。
兩邊卻都對韓勠很親熱客氣的模樣。
當然了，小混混是客氣，站長是親熱。
“嘟…”
“嘟嘟…”
咬著嘴唇笑著，黎若白拿起手機撥打出去。
沒多久就接通，那邊還有嘈雜聲。
“喂。”
聲音傳來的時候，黎若白表情就凝固：“你不是又喝酒了吧？”
韓勠嘆口氣：“我能不喝嗎？”
黎若白皺眉：“你別又像那天似的那么喝！”
結果黎若白背身不知道，聊天的于祥祥和男主角劉唱都被黎若白打電話的聲音吸引注意力。
劉唱看看于祥祥，沒多說，起身離開。
于祥祥一直看著黎若白這邊。
黎若白聽著好像也沒那天那么醉，知道至少沒喝太多。
“那你回去了嗎？什么時候結束？”
黎若白開口：“我這邊估計快了。幾場戲而已。”
笑著詢問：“順便給我帶點宵夜？”
韓勠恩了一聲：“我一會給你帶外賣。”
黎若白一愣，疑惑開口：“不是還在那呢嗎？直接叫了打包就好，還用特地叫外賣？”
韓勠無奈：“其實飯局十點就結束了。”
黎若白以為自己聽錯，果然，拿開手機看看時間，不解笑著：“拜托，現在快十二點了好嗎？我都聽到你那邊還有聲音呢。”
韓勠語氣放低，但極度無語：“可我十點開始在門口送人，送到現在都沒送完我靠！！”
黎若白愣住，隨即捂嘴笑出來：“噗！！呵…”
而韓勠那邊居然還有聲音，韓勠緊接著開口：“好了不說了。我一會回去帶外賣給你，先這樣。”
說完就掛斷。
一邊笑著收起手機，一邊回頭，就看到于祥祥坐在那里看著她。
黎若白收起笑容，不解看著他：“怎么了？”
看看導演那邊：“要開拍了？”
于祥祥搖搖頭：“你…是不是…”
黎若白別過頭發皺眉：“是什么？”
于祥祥想了想，隨即開口：“算了，沒什么。”
黎若白失笑：“有什么就說啊。吞吞吐吐的干嗎？”
于祥祥沉默片刻，看著黎若白：“你是不是背著公司戀愛了。”
黎若白一頓，看著于祥祥：“拍戲那么累，行程那么滿。哪有時間。”
于祥祥搖頭：“是沒有時間還是沒有人？”
黎若白開口：“就是朋友。你想多了。”
“下一場準備！！！”
那邊劇務提示，于祥祥沒再多說，黎若白也開始準備。今天最后一場戲，繼續。
“呼。”
等晚上黎若白回去的時候，叫了于祥祥助理陪著去韓勠房間。
敲門進去，韓勠都沒看，直接坐回沙發。指指桌上：“在那了。拿去吃吧。”
黎若白看了一眼，沒理會，而是坐在一邊看著韓勠。臉是有點紅，不過倒是沒感覺有多醉。至少沒那天那么醉。
“我還以為我拍了戲回來你都未必在呢。”
黎若白看著韓勠笑，過去洗手間找了毛巾蘸水擰干遞過去。
韓勠擦擦臉，看著黎若白：“差點。”
對著于祥祥助理點點頭，韓勠示意黎若白：“居然要請我去大寶劍。”
黎若白茫然：“聽著不像好地方…什么是大寶劍？”
于祥祥助理笑著沒回應，看著韓勠：“人緣這么好？”
韓勠呵呵笑著：“真難得，今天看到世界大團圓。”
起身示意黎若白：“演員服務站站長和勢力團伙話事人居然坐在一桌，我都過去敬酒。群演和演員服務部人員也都聚在一起吆五喝六，平時基本都是對立的存在。我真是…”
黎若白笑著：“說明橫惦一哥江湖地位高，黑白兩道通吃。”
韓勠點頭：“你知道我一直在想個問題。”
黎若白別過頭發，看著韓勠：“什么？”
韓勠好奇：“那一姐是誰？”
黎若白大眼睛看著韓勠，就這么看著，半響詢問：“你很想知道嗎？”
韓勠呵呵笑著，擺弄毛巾沒多說。
于祥祥助理突然詢問：“韓勠啊。你象山也有這個地位嗎？”
韓勠疑惑抬頭，茫然笑著：“不可能吧？影視城這么多，我哪家都是群頭還能？”
黎若白撇嘴笑沒回應。沒等于祥祥助理開口，韓勠擺手：“說什么群頭都是開玩笑的。我很早之前就離開了，尤其近兩年都沒活動。”
于祥祥助理笑著：“要是象山你也這么熟就好了。我們月末就要去那邊拍戲。”
韓勠無奈：“罵人呢？群演靠你們劇組吃飯，巴結你們來不及。真正的一哥是你們劇組導演和明星好嗎？”
于祥祥助理只是笑沒說話。
黎若白起身：“早點休息吧一哥。”
“我哥你…”
韓勠瞪眼抬手要拽她。
黎若白已經咯咯笑著跑出去了。于祥祥助理表情怪異看了看，不過隨即也和他告別。
“外賣。”
韓勠提起來遞過去，于祥祥助理接過，被韓勠相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