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眼中,那些毒氣符文道數超越啟蒙境,是很危險的東西。
老者符文道數超越了毒氣,行走在上沒問題,但那個老者似乎在研究什么。
最令陸隱感興趣的是老者的身份,他穿的衣服上有標志,懸風堂。
陸隱走出飛船,朝著老者而去。
老者身穿白色長袍,專心盯著毒氣內那朵奇異小花。
陸隱沒有打擾,就站在他后面,等了足足十多個時辰,直到那朵小花收縮,老者突然出手,抓住,隨后收走,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前輩在做什么?”陸隱開口問道,他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星空下,還是嚇了老者一跳。
老者回頭,臉色難看,看到陸隱充滿好奇的目光,松口氣,拍了拍胸口,“小伙子,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
陸隱歉意道,“實在抱歉,晚輩不是有意嚇您”。
老者擺手,“知道,你應該來很久了吧”。
“十多個時辰吧”陸隱道。
老者贊嘆,“來了十多個時辰,陪著老夫一起等,沒有出言打擾,你很不錯,咦,小伙子,我們是不是見過?我看你有點眼熟”。
陸隱笑道,“晚輩陸隱”。
老者想了想,隨后恍然,“陸隱,想起來了,東疆聯盟盟主,你可是大人物”。
陸隱道,“不算什么大人物,敢問前輩名諱”。
“老夫青草”老者笑瞇瞇道。
陸隱驚訝,“懸風堂堂主,青草大師?”。
老者笑著擺手,“不值一提”。
陸隱肅然起敬,沒想到這位老者竟然是懸風堂堂主,懸風堂雖不是什么大勢力,但里面的人很受尊重,皆因為那里都是治病救人的修煉者,沒有與任何勢力發生利益沖突,經常做一些濟世救人的事。
如果說三葉草公司是以純利益驅使制造藥物救人,那么懸風堂就是憑著一顆善良的心。
其實修煉一道殘酷無情,陸隱始終不相信真有這樣一股勢力,哪怕建立初衷是如此,久而久之也會變化,但懸風堂卻沒有變,始終如一。
這也是為什么剛剛陸隱看到老者來自懸風堂,沒有離開,也沒有打擾的原因,他留下,更多的是希望能幫一幫老者,畢竟他也曾受過懸風堂恩惠,在海盜港,懸風堂的曾蝶救過灼白夜,可可,佐拉都很不錯,他對懸風堂印象很好。
懸風堂值得尊敬。
“懸風堂濟世救人,晚輩曾受過懸風堂恩惠,青草大師對于世人的幫助極大,晚輩感激”,陸隱真摯道。
青草大師笑道,“莫要太在意,懸風堂治病救人不假,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喜歡研究藥理,再加上不缺錢,所以很多時候才免費幫忙的,如果缺錢就另當別論了,哈哈”。
陸隱笑了,“如果哪一天懸風堂缺錢,晚輩愿意資助”。
“那就多謝陸盟主了,早聽聞陸盟主有的是錢,老夫就不客氣了”青草大師坦然,毫不避諱。
陸隱看了看旁邊的毒氣,“大師剛剛在做什么?”。
青草大師回道,“蠱流界生病了,我在給它治病”。
陸隱一愣,眨了眨眼,沒聽懂,“大師,您在說什么?”。
青草大師笑道,“蠱流界生病了,治病嘛”。
陸隱看了看四周,“原來如此”。
青草大師大笑,“你聽得懂?”。
“完全不懂”。
青草大師笑道,“生命是很神奇的狀態,可以自我修復,自我排斥對自身有害的物質,比如人生病,一些小病可以自我痊愈,就是生命的自我抵抗,蠱流界也是一個生命,以毒為血液,以星球為經絡的生命,現在,它生病了,我想找到病因”。
陸隱了然,“您這么說晚輩就懂了,但,怎么治病?”。
青草大師搖頭,“不清楚,老夫在這里已經研究上百年了,還是沒能找到病因”。
“您怎么看出蠱流界生病了?”。
“很容易,毒氣運轉出現異常,就像人呼吸出現異常一樣”。
“這能看出來?”。
“你看不出來?”。
陸隱無語,好吧,每個人都有擅長的方面,你讓一個普通人看符文道數,他也看不出來,青草大師看蠱流界與他看蠱流界肯定不一樣。
“我知道你看不出來”青草大師低聲說了一句。
陸隱抿嘴,開始他以為青草大師是爽朗,耿直,什么話都直說,現在怎么感覺這老頭是缺心眼?既然知道看不出來還問。
“送你一個東西”,青草大師自凝空戒取出一顆青草,遞給陸隱。
陸隱目光一亮,青草?聯想起青草大師的稱號,難道這是他的成名異寶?雖然驚喜,卻也不算期待,青草大師不過啟蒙境,連四十萬戰力都不到,受人尊敬主要是來自他對藥理的研究,治病救人的精神,而非實力。
青草就算是異寶,也沒有太厲害的用途。
陸隱接過,認真看了看,皺眉,沒有符文道數,怎么看都是一顆最普通的,毫無特色的草。
“前輩,這是?”陸隱不解。
青草大師肅穆道,“青草”。
“晚輩知道”。
“那還問?”。
陸隱頓了一下,“您為什么送顆青草給我?”。
青草大師認真道,“看,等你哪天能看出這顆青草在看著你,你就能看出蠱流界在呼吸,應該說宇宙中,任何一種自然狀態,任何一種運轉的秩序都可以呼吸,都有生命”。
陸隱眨了眨眼,這話聽起來好高端,好有道理,但總感覺哪里怪?
忽然的,陸隱想起一件事,問道,“戰技也有呼吸嗎?”。
青草大師驚訝看著陸隱,贊嘆,“小伙子,你很有悟性”。
“所以,戰技也有呼吸?”。
“你是在問我?我還以為你很肯定,繼續努力吧”青草大師感慨。
陸隱走了,青草大師要留在這繼續研究,也不需要擔心他的安全,他在蠱流界待了上百年了。
臨走前陸隱問起了可可她們,好久沒見了,青草大師一臉茫然,壓根忘了可可她們是誰。蠱流界中央有一片巨大的陸地,被毒氣包裹,傳聞陸地之下生活著蠱流界最原始,也是最強大的生物,但具體是什么生物,沒人知道。
神蠱大陸中央有一座城,名為蠱王城,正是神蠱王朝的國都,情家,就在這座城市中建立,統治整個神蠱王朝。
外人想進入神蠱大陸沒那么容易,必須通過身份驗證,而在神蠱大陸之上行走,還要持有神蠱王朝頒發的令牌,否則很難抵擋神蠱大陸地底之下那無數的毒蟲毒獸。
當然,這些都只是限制普通修煉者,對于第二夜王而言,神蠱大陸,蠱王城,乃至神蠱王朝帝宮都如透明的,很容易進入。
“第二夜王?”情少皇驚訝看著站在帝園,安靜喝酒的男子,脫口而出。
神蠱王朝盡管封閉,卻并非完全與世隔絕,對外界發生的大事同樣關注,不過關注點不同,他們在意的是那些有可能影響到蠱流界的大事。
比如那些星使級別強者的爭斗,還有白夜族與東疆聯盟的戰爭等等,尤其是關于白夜族的事更是關注焦點,神蠱王朝與白夜族有脫不開的關系。
對于第二夜王,情少皇始終在關注,從寒仙子遺址出來后,直到坤澤暴動逃跑,如今被榮耀殿堂通緝,這些事情少皇都知道。
帝園景色美麗,盛開著各種奇花異草,并非很多人想象的那般都是毒物。
第二夜王放下酒杯,平靜看向情少皇,“跟你的祖上,很像”。
情少皇看了眼四周,帝園守衛如常,應該是被第二夜王控制了,否則不可能沒有反應,整個帝宮竟無法察覺第二夜王蹤跡,他自己同樣如此,這讓情少皇心一沉,如果第二夜王要對他出手,他未必能全身而退。
“后輩情少皇,見過第二夜王前輩”情少皇上前,執后輩之禮,態度擺的很正。
第二夜王起身,“當初幫你們的是第三夜王,不過他做的事,我們都知道,也都允許”。
情少皇感激,“多謝白夜王族對我情氏一脈的幫助”。
“當初的情氏一脈,只有一位勉強達到星使的修煉者,也就是你們情氏建國第一位帝王,情凡,而如今,你的修為遠遠超過情凡,如果不是我同樣在進步,以當初的實力來找你,或許連你人都見不到”第二夜王感慨。
情少皇面色肅穆,“白夜族于我情氏一脈的恩情永世難還,前輩就是我情氏一脈的先輩”。
“好”,第二夜王目光灼灼盯著情少皇,“本以為你情氏一脈已經忘了當初的誓言,既然記得,可否幫我?此次之后,你我兩族互不虧欠”。
情少皇認真道,“前輩請說”。
第二夜王目光充滿恨意,“我要陸隱死”。
情少皇大驚,“前輩,這”,“怎么,有問題?”第二夜王盯向情少皇,目泛寒芒。
情少皇沉聲道,“此次陸隱來神蠱王朝,是受了晚輩邀請,如果在這里死了,我神蠱王朝將失信于整個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