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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樸昌

  關于龍芯起訴三桑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網。

  這不是行業內首次關于不正當競爭的起訴,更不是三桑所收到的第一起不正當起訴。

  但這一次被起訴的緣由,卻是最尷尬已經最丟臉的。

  行業巨無霸體量的超大型跨國企業,居然會像市井小販一樣,找人去砸場子。

  如此低劣的手段,是足以讓所有人不恥的。

  起碼,棒國國內都有相當多一部分人在這一次事件上,并不站在三桑這邊。

  在大家的熱議之中,這樣的現象級話題,已經不在三桑公關部能控制的范圍之內。

  他們能做的,只能是應對接下來的官司。

  官司能贏嗎?

  很懸。

  這天晚上,金大標沒有心思睡覺。

  他十分惆悵地在家中書房坐著。

  他并沒有想到龍芯居然真的敢把事情做絕。

  “連我的道歉,你們都看不上嗎?”金大標喃喃著:“想說豈有此理,但是…這話似乎我還真沒辦法說。”

  桌上的手機響起。

  “金先生,樸昌的股權轉移手續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工作時間就能處理完畢。”

  金大標語氣復雜的開口:“收回吧。”

  “您…您是說什么意思?

  “把這些手續扔掉!讓樸昌回來工作!懂嗎?”金大標加重語氣道。

  “噢…哦…”

  那邊似乎還有話沒有說完,但他已經掛掉了電話。

  在今天早前的會議上,之所以金大標決定把樸昌移除董事會,實際上是他準備向龍芯放出和解信號的方式。

  因為事件的關鍵人物“金代表”,就算不是未來三桑的一把手也會是二三把手,所以金大標是不能讓自己侄子來背這個鍋的。

  他只能讓樸昌來背鍋,以此在之后讓龍芯得知,三桑關于這件事有一個態度。

  反正,對于三桑而言,樸昌一個非金家的人,實在屬于可有可無。

  三桑不缺人才。

  但是,讓金大標沒有想到的是,在內部高層會議作出這個決定之后,他親自打去龍芯總部表達道歉的態度,卻并沒有被對方接受。

  不僅沒有接受,還直接把部分電話錄音掛到了網絡上。

  再到后來三桑收到法院傳票一事之后,金大標非常清楚,這幫天朝人壓根沒有任何和解的打算。

  那么,樸昌就算離開三桑,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反正他喜歡當狗,就繼續當一條狗吧,不過…經過今天的事情,他可能很難再是一條忠犬了…”

  金大標喃喃著,拿起電話回撥了剛才打來的那個號碼。

  “讓樸昌回來,但是,得降級。”

  “金先生,具體怎么操作呢?”

  金大標眉頭輕輕地皺起,幾秒后,他開始開口安排。

  今天無疑是這二十年來樸昌最難受的一天。

  從研究生畢業就在三桑工作的樸昌,連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最后居然會被這樣對待。

  這么多年來,對三桑的付出,在今天那個耳光之后,仿佛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樸昌他心里很清楚,他十分清楚三桑和金家的關系。

  正因為這是金家的三桑,所以在許多地方,他不得不順著金家人,按照金家意思去辦所有事情。

  但非常可悲的是…

  他并沒有能清晰認識到金家和三桑的關系。

  他只想到了三桑是金家的,但是卻沒想到在金家人眼中,除了金家人之外,三桑的其他人,都什么也不是。

  “像一條敗犬一樣被拋棄,盡管我任何過錯都沒有。”

  “之前姓金的去天朝出事的那個會議結束之后,就有人在嚷嚷著我是金家的狗。”

  “我想當狗嗎?”

  “把你們放到我這個位置來,你們會怎么做?”

  “你們會以一個外姓人的身份,去代表金家低頭嗎?”

  “這是在找死啊!”

  樸昌說著毫無邏輯的話,他的目光一片呆滯。

  呆滯的目光,隨著“找死”兩個字出口,變得更加呆滯。

  “不對…”

  “就算順著他們來,不也是找死嗎?”

  樸昌突然笑了起來,笑里盡是嘲諷。

  他起身走到了臥室門口,輕輕推開門后,跟自己結婚二十余年的妻子已經熟睡。

  他輕輕掩上門,隨即下樓走到廚房。

  他拿起了一把水果刀。

  他找到了幾張報紙,用報紙包裹好了這把水果刀。

  他找到了車鑰匙。

  “既然你們要我死,要踢我出局,要否定這二十年來我對三桑做的一切。”

  “那我要你們死,行嗎?”

  “人人平等的民主社會嘛…”

  嘲諷的語氣出口,樸昌將刀藏在西服內襯里,準備離開這個家。

  他的目光里,有些癲狂。

  “偶吧港南四代哦…”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樸昌開門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快速地從褲兜中拿出手機。

  他不想吵醒樓上睡著的妻子。

  這是一個人事部的電話。

  “樸先生,晚上好,很抱歉打擾您,我是人事部的…”

  “我們打這個電話給您,是想告知您,公司高層已經將之前的人事變動撤回,明天會有正式公告出臺。”

  “需要特別提醒的是,樸先生,這一次,您可能會有新的人事變動,但這個人事變動不會是之前那樣…”

  電話里,一個男聲巴拉巴拉了一堆。

  樸昌也只聽了前幾句,就差不多猜透了上邊的意思了。

  要知道,他在三桑集團的時間,比目前度過生命的一半還要多。

  他松開了門把手,慢慢踱步回到客廳的沙發上。

  點起一支煙后,他開始問著那一頭說話人一些問題。

  電話很快就被掛斷了。

  “是覺得龍芯和三桑的關系已經不可挽回,所以又準備讓我這個背鍋的回去繼續當狗了嗎?”

  “金家人的心理,還真難懂呢…”

  “誰會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呢?”

  樸昌熄滅了煙,將那把水果刀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來到書房,打開了電腦。

  第二天一大早,任巖就接到了何明軒從公司總部打來的電話。

  “任巖…公司昨天收到了一封私人郵件,有三桑的高層想見你一面。”

  任巖抖了抖眉毛。

  “見我?想找我私下和解?你覺得可能嗎?不要搭理。”

  說完這句話后,任巖正準備告訴何明軒他今天還有事先掛電話的時候…

  何明軒語氣怪異地講道:“不是,任巖,這個人應該不是什么私下和解的。”

  “什么意思?”

  “他自稱三桑董事會成員樸昌,說是…他愿意在龍芯訴訟三桑這件案子中作人證。”

  任巖聽完何明軒這句話就懵了。

  因為他完全沒想通對方有什么理由來做這樣一件事。

  幫著自家公司的競爭對手干自家公司?

  董事會成員啊,這可不是什么野雞土狗之類隨處可見的…

  公司的一切,都會和他的個人利益掛鉤。

  為什么要這樣?

  任巖愣住了。

  “老何…你說啥?”

  何明軒又復述了一遍,同時直接將郵件內容原封不動地轉發給了任巖。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郵件內容,任巖有些愣。

  “這可能是誰整蠱的吧?哪個無聊的搞著玩的?”

  “不是的,任巖,我讓人查了,這個郵件地址的確是樸昌的工作郵件地址。”

  任巖:“…”

  “這事,我知道了,我尋思尋思,先掛了。”

  掛斷電話之后,任巖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西裝,腦中一邊思索著這樣一封十分詭異的郵件。

  如果單從目前所有已知信息的邏輯上講的話,這樣一件事是毫無任何邏輯的,也就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

  而如果這個樸昌所說一切確有其事的話,那就說明有些東西是他不知道的。

  公司內部斗爭?

  任巖想到了這點。

  三桑這么一世界級的大集團,里邊沒有什么權利紛爭勾心斗角之類的東西,他才奇怪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就說得通了。

  不過…

  昨天法務部的專業人士已經專程向任巖通報過關于這起官司的具體情況。

  因為有紅客聯盟通過非正常技術手段拿到的證據,所以龍芯勝訴的概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任巖不會傻傻的認為三桑集團不會知道這起官司的如此情況。

  他們絕對非常清楚自己敗訴的概率極高。

  那么,作為董事會成員,三桑高層的樸昌,也是清楚這一點的。

  如果說是公司內斗之類的東西,撕破臉皮出來這樣搞,那也是建立在對手的實力不怎么強,或者說勝訴的概率很小的情況下。

  但龍芯明明已經穩贏了,還要出來做認證?

  這又是什么腦回路?

  任巖突然有點好奇起來這個樸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嗯…見一見吧。”

  雖然心里有著見對方一面的意思,但任巖并沒有馬上去見這位跑到敵對公司找ceo談人生的三桑高層。

  今天他組織了棒國這邊所有龍芯外派員工的一個短會。

  任巖除了會讓劉飛在短會上公布“三個月讓三桑退出市場”這個瘋狂計劃之外,還拿出了一批專項獎金,用于激勵這些外派在棒國的龍芯員工。

  在這個短會結束之后,因為之前城南市市長邀約了任巖見面,所以他還得去應付一下棒國的這位市長。

  本來他還覺得這種政府人員肯定會為本市的三桑說情之類的。

  但讓任巖沒想到的是,市長先生不僅沒有為三桑說話,反而說出了一些可能會在未來支持龍芯的一些好事。

  當然,這些“好事”都是用嘴說出的,并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政策或是紙質文件優惠到龍芯。

  在眼下這個時間點,市長先生只字不提三桑,任巖是真沒想到。

  他并不在乎市長先生為他畫的一些“餅”。

  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天朝,像是外企要搞天朝企業的話,如果事情不大,天朝政府是絕對會護犢子的。

  但是棒國卻不是這樣的。

  似乎…比起三桑和龍芯兩者誰勝誰負,誰吃虧誰賺…

  市長先生更看重的,是誰能給市政財政帶來更多的稅收。

  三桑是納稅大戶不假,但是龍芯未來未必會比三桑低。

  已經幾乎是必然在未來吃下蘋果和微硬兩家巨頭的龍芯,絕對不是什么小作坊。

  這樣的公司一旦成長起來,體量絕對在三桑之上。

  不得不說,這位城南市的市長還真的挺有商業頭腦的。

  任巖也沒有羞澀,在兩人見面的會談結束之后,他還帶著笑這么夸了對方一句。

  “市長先生,您之前是做商人的嗎?”

  “不,呃,也不對,應該是不完全是吧,因為我之前是一個園丁。”

  “哦?您以前是教師嗎?”

  任巖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因為這一句不完全是有些突兀啊…

  如果是老師的話,來這么一句“不完全是”,感覺意思上就像是學生變成了商品一樣。

  “不是…我以前是一位園丁,同樣也兼職賣一些花。”

  對于市長先生的解釋,任巖以眼皮狂跳的狀態作出了回應。

  特么,對拉稅收提政績有這等遠見的人,居然是一個拈花惹草的人。

  而且,一個拈花惹草的人,居然還當上了市長。

  在這個會談結束之后,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因為接下來沒有其他事情,所以任巖讓秘書聯系了樸昌。

  嗯,那封郵件里,樸昌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

  “喂,您好,是樸昌先生嗎?”秘書禮貌地問著。

  “是的,您是?”

  “我是龍芯任董的秘書,任董讓我聯系您,并且告知您,今天可以安排一次和您的面談。”

  秘書簡單地告訴了對方地址和時間,隨后就掛斷了電話。

  任巖把時間安排在了四點半,也就是一個小時之后。

  他總感覺這個樸昌會是一個有趣的人,至少目前看來,這個人表現出來的這些不合常理的想法與舉動,都能讓他成為一個有趣的人。

  如果真的那么有趣,任巖不介意和對方一起共進晚餐。

  這是之所以這么安排時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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