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衛為首的一人身高九尺,留著短發短須,雙眼如同鷹隼一般盯著吳浩兩人。
吳浩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強悍的氣血之力,如同烈焰一般灼灼。就好似面對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史前龍象一般。
煉體者,吳浩瞬間就做出了判斷。
這個時候,只聽尚德和尚給他傳音:“帶隊的這個人叫做奔雷虎陸濤,擅使兵器是一對炎雷山君锏,锏出如風雷,似虎嘯,故有奔雷虎之名。”
“這人修習的乃是兵家功法,如果配合軍陣使用,威能倍增,能夠發揮堪比武道大宗師的戰力。單單一個人的話,也就有宗師水平。若是單打獨斗,我也能與他斗上百十回合,我只是擔心他的隊友之中有…”
尚德和尚還沒有說完,那奔雷虎陸濤就不耐的催促道:“怎么,你們還想拒捕不成?”
說著,他就對手下打了個眼色。
幾個手下中,除了一個手持書卷的文弱天狼衛還待在他身邊不動,其余三人已經成品字包抄了過來。
“這么迫不及待么?”吳浩冷笑一聲,在對方拿著鎖鏈朝著他罩過來的同時,一掌拍向了一名天狼衛。
對方拿鎖鏈一架,順勢抽身后退,然后大呼道:“頭兒,賊人拒捕!”
奔雷虎陸濤冷笑一聲,呼喝道:“你們兩個聽著,我現在警告你們放下武器,立刻配合我們行動,否則就地格殺,勿謂言之不預也!”
“警告一次,警告兩次,警告三次!警告完畢,上,生死勿論!”
嗶嗶嗶嗶…
陸濤語速飛快就把警告的內容給喊完,他的雙锏使用的怎么樣吳浩暫時不知道,起碼這嘴皮子是真的勢如奔雷了。
尚德和尚臉色卻不好看,他知道對方的這種警告只是例行程序,免得因為這些細節事后被人說三道四。
關于這一方面,他們也有潛規則,要是真的想要警告談判,他們一般語速極慢。給對方留下思考和做決定的緩沖時間。
可是要是不想警告,不計較目標的生死的話。他們就會語速飛快,先把程序給走完。
至于之后的事情,就看雙方表現了。
剛開始對付兵家武道的修行者,吳浩有點不適應。
漸漸的,他就發現了他們的特點。
兵家武者氣血驚人,肉身強悍,武藝精熟,只在方寸之間閃躲騰挪,少有飛天遁地,前驅后縱表現。
而且,他們用的都是自身的物理手段,沒有用上絲毫的超凡力量。
比如說招式意境、秘術、小神通等等,統統都沒有。
吳浩總算是發現了,他們不是不用,而是根本就不會用。他們的戰斗手段就是這樣。
攻攻攻、強強強、猛猛猛、莽莽莽、平A平A平A…
吳浩試探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
于是紅蓮法印在他手上浮現,他準備結束這場游戲了。
然而他剛剛準備使用秘術,對方那個一直沒有動靜的文弱之人突然張口一聲大喝。
“賊子安得逞兇!”
一股浩然、正大、光明、通透、圓潤的氣息席卷周邊,瞬間就把交戰的場地籠罩。
啪,吳浩手上的紅蓮法印熄滅了,而且他感覺真元一陣運轉不暢,神魂更是被壓制在識海深處,吳浩怎么溝通都沒有反應。
“儒家嘴炮,這是儒家嘴炮!”
尚德和尚在一旁驚呼道:“那人居然是儒家大儒,儒家養一口浩然正氣,大喝一聲,神魔辟易。”
“這浩然正氣,壓制一切神通秘法。對于我們修行之人,不下于雷霆炮擊!”
尚德和尚也受到了浩然正氣的壓制,現在居然連傳音入密都做不到了,只能夠開口高聲提醒吳浩:“小心,儒家與兵家配合才是真正的難纏!”
吳浩很快就明白了尚德的意思,浩然正氣可以把他們的神魂和真元給壓制。這個時候,他們只有肉身手段不受限制,可是要是單論肉身攻伐,又有誰是兵家武者的對手呢?
當然,這是對于同級別的對手而言的。
吳浩自然不在此列。
就算不用神魂,不用真元,他身上還有著荒之力和蛟之鱗,而且還有青龍體,長生體。
哪怕用處一半的力量,他都是在欺負人。
他手一甩,一把長槍就出現在手上,砰砰砰三下,三個丹勁境界的武道大師就吐血倒飛了出去。
砸完之后,吳浩才想起來,這個境界的武者,應當相當于煉體流的金丹期。
不是一合之敵!
那怕是他處于浩然正氣的壓制之下。
浩然正氣,也不是沒有弱點的。
弱點就是使用浩然正氣的人!
哪怕是大儒境界,也僅僅是掌握一些唇槍舌劍之類的小手段保命罷了。遇到練體流的兇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所以,那奔雷虎陸濤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一直守護在大儒的左右,防止吳浩兩人突襲。
“撤!”
看到吳浩大發神威后,把目光轉向了他們,陸濤根本就沒有出手,而是立刻發出了撤退的命令。
隨后,他手中出現了一枚青色令牌,對著令牌輕聲念了一句,令牌就化作了一只云氣青鳥,掀起一陣狂風卷起幾人朝著長樂城的方向飛去。
“哪里走?”
“大摘星手!”
吳浩感覺壓制自己的浩然正氣消失了,順手就使用小神通打算給他們一個教訓。
然而,元氣大手剛剛要接近他們的時候,那大儒又是一聲大喝。
“散!”
啪,大摘星手就這么碎裂開來,小神通反噬弄得吳浩心頭一震煩悶。
“儒家,好個儒家!”
吳浩罵了兩句,卻沒有追上去。
剛開始和儒家之人打交道,吳浩還不太適應。不過他也知道追上去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要不然人家一聲嘴炮,他豈不要一頭從天上栽下去?
失去了浩然正氣壓制,吳浩的神魂之力終于又能夠散發出去。
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樹林中還有其他人窺視。
“誰?”
吳浩一道劍氣就射了過去。
來人隨手就把吳浩的劍氣彈開,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此人目光清亮,手中拿著一卷書,一支狼毫。
這人從容不迫的對著吳浩一禮,然后笑道:“在下大乾史官宋道吉,我就看看,你們繼續!”
說完,他就不理會吳浩兩人,自顧自的倚著大樹,奮筆疾書起來。
這份扮相,很難讓吳浩不懷疑這人和剛才那大儒的聯系,于是他用神魂探查著這人寫的內容。
看到內容,吳浩頓時臉色一黑,剛晉升的境界差點掉回去。
“大乾崇光三十九年二月初七,南疆紅蓮宗吳浩入揚州,摧父族長樂郡周氏府邸。魔威浩蕩,白鳥營逡巡莫敢阻之;郡兵顫顫,目視浩從容而出,未敢發一矢。事畢,乃父周游大泣,長嘆曰:悲夫,悔無澀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