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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姐,吳老大在么?”
剛剛過午,司徒曉明就觸動了吳浩洞府的感應陣法,等到陣法被打開,他才發現打開陣法的并不是吳浩,而是他的侍女長錢寶兒。
雖然錢寶兒只是一個侍女,但是司徒曉明一點都不敢怠慢。
他可是知道這位吳老大的性情,一般的侍女絕對在他身邊呆不長久。這位寶兒姐能夠在他這里獲得獨寵,必有過人之處。
更何況明明她就一個人而已,還要封上個侍女長的頭銜,這其中的意思更是耐人尋味。司徒曉明僅靠腦補,就出現了一系列不得不說的故事。他也越發的不敢得罪寶兒姐了。
錢寶兒對著司徒曉明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里間讓他自己進去。
司徒曉明拱手一禮,然后徑自入內。他已經來了這里不少回,自然不需要客氣。
等到司徒曉明進屋后,錢寶兒卻沒有跟進去的意思。她在院中徘徊一番,然后坐在了院子中的石凳上。
這里有一張石桌,圍著桌子還擺著幾個石凳。錢寶兒坐在那里,突然對著空氣小聲說道:“好了,今天練習結束。”
桌子旁邊的幾個石凳之中,突然有了一個緩緩動了起來。嗖的一下就朝著錢寶兒跳了過來,在半空就化作了一個和石凳一般大小的碩大兔子。
隨著不斷的接近錢寶兒,兔子的身體也在不斷的變小,等到它跳到錢寶兒懷里的時候,就變成了正常的兔子大小。
小白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然后開始在心中催眠自己。
“我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
“請帖?”
吳浩拿著司徒曉明送來的請帖反復打量,沉吟了半天,他才開口緩緩開口:“燕北歸,金丹強者…”
司徒曉明送過來的是一個邀請吳浩三天后前去赴宴的請帖。請帖的主人吳浩已經聽說過多次了,正是他們丹堂的堂主燕北歸。
燕堂主身為金丹強者,已經成為了丹堂堂主多年,傳言他現在已經是丹道宗師。
此人長期閉關,很少出現在人前,堪稱神龍見首不見尾。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邀請吳浩去赴宴。
吳浩和司徒曉明分析了一下,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最近他們大肆出售犀利丹,引起了丹堂堂主的注意。
這一段時間,因為藥材價格大漲的緣故,市場上的高等丹藥非常稀缺,所以吳浩的犀利系列銷量大漲。
雖然有些人畏之如虎,但是也有不少弟子卻覺得此丹藥性價比很高,小小的一些副作用,他們完全能夠承受得起。
只是不知道這位燕堂主對于犀利丹作何感想,到底是懷著好意還是歹意。
司徒曉明有一點想不明白,一般來說按照彼此現在的身份,丹堂堂主燕北歸想要見吳浩的話,只需要正常傳召他前去就可以了,用不著這樣鄭重其事的邀請。
對方突然來這一手,反而讓人摸不清楚他的心思。
吳浩聽了司徒曉明的疑惑,他的心中反而有了一些底。
他覺得對方八成是從煉丹的手法上分析出了自己的丹道大師身份。因為當初黎川四友中的王林都能夠分析出來,沒有道理身為丹道宗師的燕堂主分析不出來。
如今的他,就如同錐置囊中,有些東西不是那么好隱藏的。
還好丹道大師這一重身份對于他來說無關緊要,暴露了也就暴露了,沒準還能夠帶動丹藥的銷量呢。
吳浩在揣摩丹堂堂主的心思的時候,丹堂堂主這邊也在分析著吳浩。
“爹,那吳浩不過是苑長老的弟子,對您來說就是個后生晚輩,有什么事情把他叫來問個清楚就是了,為什么還要這么正式的邀請他來赴宴?”
說話的是一個妙齡女子,雖然與燕堂主是父女至親,但是女子執禮甚恭,看上去她應該家教極嚴。
坐在上位的燕堂主是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位沙場猛將,而不是精于丹道的丹道大師。
燕堂主坐姿端正,目光沉肅,看上去威嚴而又端莊。
“你懂什么?”燕堂主板著個臉訓斥道:“那吳浩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為父仔細分析了市面最近流傳的他煉制的丹藥,現在有八成的把握斷定,他已經晉升了丹道大師!”
“大師?”女子不由得捂住了嘴,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他學丹道才多久?”
“怎么不可能!”絡腮胡子燕北歸雙目圓睜,聲如洪鐘的道:“有些天才生來就是為了打擊別人的,別說晉升大師,就算是半年晉升宗師的你爹也聽說過。”
“可是就算他是丹道大師,您身為丹道宗師,又是前輩強者,也不用這樣鄭重的邀請他吧?再說咱家這兩天不是都沒有事情么,為什么非要邀請到三天后呢?”
“哼!”聽著女兒疑惑的問題,燕北歸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說道:“老夫如何做事還要你教?”
女子頓時尬坐在那里,不敢再說什么了。
燕北歸依然面無表情,他緩緩站起身來,然后輕聲道:“吩咐下去,準備一下三天后的晚宴,按照迎接長老的標準來。”
說完他就不再理會女兒,徑自出了門。
出門之后,他儀態從容,龍行虎步,家里的下人跟他行禮,他也僅僅是淡淡的點頭。
等到拐過一個拐角之后…
燕北歸神魂之力一轉,確定周圍沒有人注意到這里后,他臉色一塌,出現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他一手遮著臉,一手捂著肚子,一路小跑的沖著測所的方位跑去。
一邊跑,他的心一邊哀嘆:“麻蛋,你以為老子想三天后再邀請那王八蛋呀?可是老夫還得拉三天,現在這個樣子,如何見人?”
有時候人戲演的久了,連他自己都會以為是真的了。
燕北歸早已經習慣了人前端莊嚴肅的樣子,正如他已經早已經習慣了被人稱作是丹道宗師一般。
然而…他不是。
他也會跳腳罵娘,他也愛大碗喝酒,甚至還習慣摳腳…
但是他不能!
因為他是丹堂堂主,是金丹高人,是孩子的父親,是丹道宗師。
最主要的是他這人…好面子!
他必須保持這些身份所對應的形象。
好吧,丹道宗師也不是真的。
只不過是別人覺得以他的天資和修為,怎么著也應該晉升宗師了。然后別人稱呼他為宗師的時候,他也沒有否認,于是他就有了宗師之名。
實際上他還是個丹道大師,距離晉升宗師還差那臨門一腳,只不過這個秘密即便是他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
因為他已經不公開煉丹很久了。
為了掩飾他不是宗師的事實,他很少在人前顯露蹤跡,就是怕有人想讓他露一手的時候難以推辭。
于是宗門中開始流傳燕堂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說。
為了不讓同行發現端倪,他也很少讓自己的丹藥流入市場,于是他所煉制的丹藥就成了稀缺貨,哪怕是他早年還是丹師的時候煉制的普通丹藥也被炒到了天價。
為了不讓宗門中發現事實,他總是謊稱閉關,讓女兒和弟子來安排宗門的煉丹任務。
于是他高冷的前輩高人,還有一心鉆研丹道的丹癡的形象開始在丹堂流傳。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的謊言去遮掩,然而他已經騎虎難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覺自己越來越要撐不下去了,萬一哪天東窗事發,他這位前輩高人肯定會成為煉丹界的笑柄!
要想要解決如今的尷尬境遇,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盡快晉升到丹道宗師。
可是這又談何容易?
每當市場上出現新型丹藥,他都要仔細的研究一番,以期在其中找到一些靈感,尋找到晉升宗師的路徑。
只是可惜,明明就是那一線的間隔,卻如同天鑒。
直到某一天,他發現了一種與現有丹藥思路迥異的丹藥。
這種丹藥叫做犀利丹!
他照例也想要研究一番,于是就研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