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視著華陽宗的諸人離去,吳浩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微微的笑意。
“你很得意是么?”耳邊突然傳來溫婉的聲音,吳浩一轉頭就看到自己的姐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什么得意?”吳浩心中警覺了一下,面色如常的問道。
“就是你黑人家錢的事情!”吳晴肯定的說道。
吳浩面色微微一變,本能的反駁道:“哪有…”
“呵呵”吳晴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忍不住感嘆了一聲:“小弟長大了呢…不過還是缺乏一些歷練。這個世界上神功妙法不計其數,我紅蓮宗就有著一種功法能夠監測別人的呼吸,心跳,從而辨別其是不是在說謊!”
“呵呵”吳浩還能夠說什么,只能今日第三輪尬笑了。不是我方不努力,而是對方會武功啊。還好,自己的姐姐這算是友軍。
“宋蒼梧此人看似厚到,但其胸中自有城府,你以后要小心一下。”吳晴叮嚀了一聲,就不再理會吳浩,而是跑到母親吳夢瑜處見禮,母女倆一陣寒暄。
吳浩聽了一陣,就感覺一陣牙疼。這娘倆似乎過于見外了,完全不是母親和他那樣張口就罵小王八蛋的親近勁。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情形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懷疑吳晴是不是親生的。
正在吳浩胡想八想的時候,卻有兩個少女抬著一個麻袋走進了院子里。麻袋中好像有什么動物一般,還在不斷的掙扎著。
兩個少女隨手把麻袋往地下一摔,然后對著吳晴一行禮,說道“師姐,人已經找到了。”
吳晴瞥了一眼,隨意的說道:“解開!”
隨后她在兩人解麻袋的檔口重新轉向了吳浩,然后說道:“我記得小弟曾經說過一句話,叫做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然后,她不等吳浩回答就自顧自的說道:“實話說小弟剛才的演技也算不錯了。只是在其中還有著一個破綻。”
說道這里,她頓了一下。
這一頓,叫做留白。如果是個合格的捧哏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很自然的去問破綻到底在哪里。
遺憾的是現在的吳浩注意力不在這上面,他倒是開口了,但是說出來的卻是:“姐,弟咱就是弟,前面不要加小行不行!”
吳晴楞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弟弟的腦回路了。
她反問道:“你本來就是老小,不叫你小弟叫你什么?二弟?”
“那還是叫我小弟吧…”吳浩放棄了治療。
這時候,他看到兩個少女已經把麻袋打開了,然后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弓著身子被壓縮在麻袋里。
其中的一個少女抓著這個人的頭發一拎,吳浩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天偷宋女俠錢包的小胡子!
看著自己弟弟吃驚的樣子,吳晴嘴角一勾,說道:“破綻就是這個家伙了,如果宋蒼梧他們先一步找到他,自然能夠嚴刑拷打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我也可以不承認呀。”吳浩不服氣的反駁道:“一個通緝犯的證詞而已,又有什么說服力。”
“哦?”吳晴似笑非笑的看著弟弟,然后走到小胡子身邊,一把拽開他嘴上堵著的破布,對著他說道:“說,你有沒有偷過華陽宗宋女俠的錢包!”
“這位女英雄!”小胡子一臉誠懇的說道“您是不是抓錯人了啊。我是城西孫員外家的西席,豈會做出這等有辱斯文之事。”
隨后他焦急的說道:“哎呀,和孫員外約定的時間要到了,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要不是那天跟他打過照面,吳浩真的以為自己的姐姐抓錯人了。
嘖嘖,這演技!吳浩都有點英雄惜英雄的感覺,想著能不能把這人借此機會收歸己用。
“他的演技如何?”吳晴瞇著眼問了吳浩一句。
然后她還沒等到吳浩回答就說道:“然而…”
寒光一閃,一顆好大的頭顱沖天而起!
血液噴濺,院子中響起了一聲聲的驚呼聲。
倉啷一聲,吳晴長劍歸鞘,然后淡然的看著已經變得呆若木雞的吳浩。
她走上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微笑的說到:“懂了么!”
吳浩下意識的一哆嗦,強行控制住自己想要躲避的欲望。他低下頭去,就看到地上小胡子那已經沾上了灰塵的頭顱。
他那灰蒙蒙的眼睛和吳浩對視著,臨死還是滿臉的誠懇之色。
吳浩一臉木然,姐姐吳晴的話語如同在天外傳來。
“我收到了母親的信件,言道你想要加入圣宗。路上自己選的,我和母親都不會阻止你。如果你想要享一世富貴,為家族開枝散葉,那姐姐自然有義務讓你一生無憂。但是你想踏入修行界,那姐姐就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下修行中人講道理的方式!”
“人有千般道理,我也有百般正義,聽誰的?”
吳晴按劍而立,霓裳飛揚,如同天女臨世!
她期許的看了弟弟一眼,然后縱身一躍,就跳到了屋頂之上,在房頂輕輕一點,下一刻就消失在院子中人的視野中。
而那兩個稱呼她師姐的少女,現在正在熟練的處理著地上的痕跡。她們用嫻熟的手法把頭顱打包,用麻袋把無頭尸身裝好,然后輕松地清理著地上的血跡。
那種感覺,就好像吃完飯隨手就把碗給洗了一般平常。
吳浩依然呆立。
盡管吳晴沒有說,但是他懂了。
聽誰的?
自然是誰強就聽誰的。
在修行界,拳頭才是真理,寶劍才是正義!
吳浩看看正被打包起來的尸體,心中不由反思。
如果他沒有姐姐,沒有家族的助力。現在的他會不會如同這個小胡子一樣,被華陽宗的幾人給裝到麻袋中,然后任他巧舌如簧都沒有半點用處,被人如同殺豬宰羊一般的終結掉。
那天他和這個小胡子交過手,雖然是倉促而發,但是自己三星級的黑虎掏心都沒能夠奈何他,可見他也是有著幾分本事的。
吳浩能夠估算出來,自己就算是比他強些,那是也強的有限。對方現在這樣的遭遇,不由的讓他有些兔死狐悲。
嚴格來說,他和人家沒有區別,都只是弱者而已。
認識到自己的弱小,吳浩心中對于變強的渴望就越是迫切。
我要變強,大通票行!
“咦,大通票行是什么鬼,為什么我接的這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