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包括各個勢力的那些個宗師,包括九位評判,都已豎起耳朵,準備好好聽陳玄這位神秘而又潛力無限的年輕人講道。
在無數目光的深深注視下,陳玄從兵器架上,很快挑來一柄木質的短匕。
緊跟著,他學著先前那些宗師們的講道方式,一邊演示無影匕法初始篇的起手式,一邊緩緩開口:“我之無影匕法,與諸位略有不同。”
“此匕法所追求的,只有兩個字——速度!”
“我認為,當速度快到一定程度之時,對手任何的招式變化,都會成為無用功!”
“從根本上說,我這無影匕法,是可以隨著修煉的加深,而逐漸摒棄招式奧妙,放棄技法的追求!”
“只要無影匕法練到一定程度,它的無招,可勝天下一切招式,亦可破天下一切招式!”
隨著陳玄的不斷講解和演練,短短半分鐘不到的時間,會場中的諸多宗師乃至于評判們的臉色,都無一例外的變了!
有些個脾氣暴烈、性子急的,都已經臉色鐵青,甚至于在發出著各種不滿、不爽的聲音。
就這樣,陳玄才剛剛講到一分鐘,會場已然嘩聲四起,令得陳玄根本沒有辦法繼續。
“這個陳館主,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
“追求速度,放棄招式變化?我只能呵呵了。”
“現在的年輕人吶,真是容易異想天開!”
各種嘲諷的聲音,不間斷的響起,讓會場當中的氣氛,變的尤為尷尬。
可以說,陳玄剛才的那一番講道,已然犯了眾怒。
至于他本人,更是被無數的傳統武道宗師們認為,是“信口雌黃”,完全的異想天開!
而有此一幕,陳玄自然是早有所料的。
沒辦法,誰讓他的無影匕法的核心本質,跟傳統武道所追求的精髓,兩相背離。
或者說,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認知!
如此,讓陳玄在一群傳統武者們面前講道,自然必定會引發這樣的結果!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戰臺上,陳玄撇了撇嘴,感受著大家的“澎湃”情緒,他是很快就放棄了繼續講下去的念頭。
他深深的明白,如果再講下去,保不齊待會就有一些個“憤怒的武者”,把雞蛋、西紅柿、唾沫、桌椅什么的統統丟上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玄當然不會硬著頭皮,繼續講下去。
于是乎,很快的,陳玄尷尬地沖著四方笑了笑,隨即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退場,跑的比兔子還快!
“徐會長,以后像這樣的年輕人,我看還是不要讓他們出來講道的好!”
評判席中,略微不滿地瞧了眼陳玄退場的身影,那位一看就德高望重的白眉老頭頓時搖頭,沉聲說道:“講的這都什么跟什么嘛,居然說要放棄招式,追求什么極限速度!”
“荒唐,真是荒唐至極!”
白眉老頭的一番話,即刻就引起了在場其他幾位的評判的一致附和:
“鷹老說的有道理!”
“這些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成天就會異想天開!”
“只怕他連什么是招式都還沒有弄清,就是依靠著身體素質,戰勝了松本一治,然而就敢在我們大會上大放厥詞!”
唯獨徐若松和何重這兩大評判默不作聲,都沒有發表自己的態度。
原因很簡單,在徐若松看來,陳玄十有八九,都是來自于“那個地方”。
那么,陳玄在武道的理解上和他們有不同之處,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至于何重,純粹就是出于對陳玄的感激和信任。
要知道,他的寶貝兒子能夠以優異的成績,考入燕京大學,完全就是因為陳玄!
如此,何重當然會對陳玄有絕對的信任,不會輕易的認為,陳玄剛才的言論是在“胡謅”!
“陳玄這小子的武道見解,到底是跟誰學的呀?怎么,怎么這么的‘奇怪’?”臥龍峰下某個區域,霍振眉頭緊鎖,一臉的茫然。
其身旁,霍天妤亦是黛眉深蹙,明眸微動,緊緊地盯著陳玄下場的身影。
在這個時候,沒人注意到,在會場的某一個偏僻而少人的區域,一個白衣年輕男子,正盤膝坐在地上,若有所思。
“追求極限速度,逐漸放棄招式變化?”
這個白衣年輕男子,嘴里正不斷地在嘀咕陳玄先前所說的話,喃喃不止:“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只不過,如何追求極限速度?”
“難道說,這一門無影匕法,有什么奇妙的發力方式?”
如果陳玄留意到這個白衣神秘男子的話,那么,他一定可以認出,此人正是先前在霍家鎮中,憑借碎心掌和入微級身法,輕松戰勝櫻井美奈子的那一人!
只不過,陳玄現在是一心想著早點回到自己所在的區域,“避一避風頭”,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人…
“諸位。”
眼看著陳玄的一番講道,引起現場越發的騷動,徐若松立時高聲宣布:“上午的交流環節結束,我們大會為大家準備了豐盛的中餐,請大家在各自的區域,好好享用。”
“一個小時后,我們再開始下午的切磋環節!”
就這樣,隨著徐若松的話音落下,現場立時就有許多的工作人員,為各個區域抬來了一張張的桌子,并端上一道道的美味又營養的菜肴。
隨著中餐的到來,現場關于陳玄的討論,立時消減了不少。
見此情形,陳玄當然是大松一口氣,爾后很快就和弟子們一道開始美滋滋的享用大餐。
“老師,下午你可得好好打才行!”
“是啊,老師!你如果下午不把他們打服,只怕等大會一結束,這些傳統武者們,就會用唾沫淹死你!”
“你們不用擔心,以老師的實力,收拾這些人我看是綽綽有余!”
一邊吃,陳玄的弟子們一邊討論著,幾乎都在給陳玄出主意。
至于陳玄,無疑是神色從容,看不出有任何的擔憂情緒。
“來,晴晴,這個魚肉好吃!”他似乎渾然不擔心下午的切磋,而是一直在認認真真地給自己懷里的寶貝女兒喂飯喂菜。
一夢幾千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