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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嬤嬤連聲應是,分毫不敢耽誤,立即轉頭去了,這些年她們這邊得勢了之后,在太子妃那邊安插了不少人手,雖然后來自從太孫殿下從龍虎山回來之后她們的臂膀被斬斷了許多,可是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且良娣娘娘向來是受寵的,還是有不少耳目。
湘靈被這些鬼鬼祟祟的下人們弄得頭疼,皇太孫遇刺的消息瞞得過旁人瞞不過自己這邊的人,太子妃一被宣召去了清寧殿,這些人就都活動開了。
等稍晚些太子妃素白著一張臉回來,她趕忙迎了上去,跟沛音一起服侍太子妃重新梳洗過了,奉上一盞牛乳,這才敢壯著膽子問:“娘娘,殿下他......”
太子妃端著琉璃盞的手都有些發顫,自顧自的出了會兒神,半響才聽見湘靈的話,緩緩的搖了搖頭:“受了傷,如今在晉中養著,圣上已經派了李供奉跟孫太醫趕去了。”
話雖然如此,她心里還是怕的厲害,兒子這趟去陽泉,她一直都知道這其中兇險,也一直都做好了準備,可事到臨頭聽說兒子受傷的消息,她還是驚慌得差點昏死過去他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這些年來她活著的唯一指望她原本跟恭王青梅竹馬,卻硬是為了家族嫁給了太子,受到太子的冷落至今,她已經不指望家里也不指望任何人,單單只想跟兒子都好好的活著......她好一會兒才覺得冰涼的指尖緩過來了,轉頭問湘靈:“有人送消息回來嗎?”
周唯昭那邊總是有人固定送消息回來的,就算他受傷了,葉景寬也會送消息回京城來才是。她話音剛落,外頭就有陳嬤嬤來報說是榮成公主來了。
榮成公主一進來就先握住了太子妃的手,見她慘白著一張臉有些驚惶,連忙扶著她坐下,輕聲道:“我剛從父皇那兒過來,您先別著急。”她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駙馬送急報的時候也送了家信回來,說唯昭的傷并沒什么大礙......只要調養得當,一點兒事也不會有。”
葉景寬之所以還另外寄家信回來,想必就是怕她們擔心,太子妃聞言面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僵著臉點了點頭,嘆了口氣總算覺得自己活了過來:“榮成,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剛才母后哭了那么一場,我幾乎要支撐不住了......”
“這也是人之常情。”榮成公主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見她很快就回轉過來,面色有些陰沉的道:“聽回來報信的駙馬的親信的意思,這回遇刺,多半是那邊的手筆。那邊也真是太大膽了......”她嘆了口氣,心里對自己的太子哥哥又有些不滿,要不是他的偏心,也不至于把范氏母子縱成這樣大膽。弄得現在嫩豆腐掉進了灰里,吹不得打不得的一旦鬧出去,東宮失和的消息也就透出去了,太子連妻妾之爭都平伏不好,還弄得兩個兒子反目成仇,叫人怎么相信他能當個明君?
太子妃冷笑了一聲,秀美的眉間罕見的閃過一抹狠厲,她們一次次退讓,卻換來范氏的變本加厲,她輕聲回頭問沛音:“剛才出去報信的都有誰?”
她養著這些人就像是養了一群禍害,從前是為了相安無事,鬧出來也難看,可現在鬧出來就不一樣了平定了陽泉之亂的兒子被刺殺受了重傷,做這事給東宮挖坑的還是自己人,她就是想瞧瞧,太子究竟還能偏袒范氏到什么時候。
沛音一一的把名字都報了出來,太子妃蒼白的臉上噙著一抹冷笑:“你等太子殿下回來,把這些人都捆了送過去。”
榮成公主在旁邊就不由得嘆氣,這兩夫妻著實是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仇人。
太子妃揚手止住了榮成公主即將出口的勸告,有什么好勸的呢?這么些年來,她的心就算是一盆炭爐,也盡數被澆灰了。
太子回來的時候已是夜深,甫一進書房,眾幕僚就都迎了上來,太子詹事陳定安神色有些焦急的替眾人開了口:“殿下,太孫殿下他沒事吧?”
現如今正是東宮的好時候,靠著皇太孫周唯昭平定了陽泉之亂的功績,東宮一派立足更穩,而且周唯昭實是受建章帝寵愛,在太子跟建章帝中間能起不少調和作用,這個時候太孫可千萬不能出事。
太子眉間含著一抹疲色,嘴唇蒼白,眼底發青的搖了搖頭“受了重傷,如今還未醒,在晉中崔府養傷。父皇已經派了太醫過去。”
眾人不由得都懸起了心,陳定安臉色就有些難看:“現在這個時候,最想太孫殿下出事,折斷太子您的臂膀的,恐怕除了恭王殿下,不做第二人選。”
恭王的封地恰好又是也在山西,那根本就是他的地盤。
太子眼中冷漠之色更甚,緩緩的綻開一抹冷笑。他的這個親弟弟就是這樣,從小就想來搶他碗里的東西,好似他碗里的東西就更香似地。
“微臣該親自去一趟。”陳定安看著太子:“殿下出了這么大的事,您該派人去看看。”
是,現在周唯昭立下了這么大的功勞,所以他在建章帝跟前也表現的很是焦急,既然焦急,就該派人去看看,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去,連夜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就去。去了傳我的話,就說是我叫他好好養著......”
他跟一眾人再商量了一會兒,精神就有些不濟,他的身體向來極差,今天一天提心吊膽,又在建章帝跟前呆了一天,早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
三寶跟在他后頭亦步亦趨,壓低了聲音心驚膽戰的稟告:“殿下,太子妃那里......太子妃那里發作了一批人......說是玩忽職守,今天下午通通往西邊躥......”
西邊,指的就是范良娣那邊,太子臉色瞬間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