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祝家太后從廚房里伸出個頭來,揚了揚自己手里的瓶子道,“家里醬油沒了,你去樓下買一瓶。”
“哦竊國!”祝遙應了一聲,領命換鞋出了門。
“這不是遙遙嗎?”剛走到梯樓口就迎面走來一位大媽。
“陳姨。”她家在一個比較老舊的小區,四周住的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十分的熟悉。
大媽點了點頭,笑著問道,“遙遙,什么時候回來的?放幾天假啊?有男朋友了沒?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呃…”祝遙一臉的尷尬,轉移話題道,“陳姨,我媽炒菜等著我買醬油呢,我回來再跟你聊啊。”
“哦。”她這才點了點頭,讓開了一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交待道,“哦對了,遙遙,你出門可以小心點哦,我剛聽說小區門口來了怪人,穿著奇奇怪怪的,在那站了一天了。”
“謝謝陳姨,我就在到樓下的雜質店,不會有事的。”祝遙回了一句,麻利的下樓了,就怕陳阿姨再叫住她談心什么的。
隱隱后面傳來陳姨一句感嘆,“唉,現在的青年人喲!不學好,非要搞些奇怪的東西…”
祝遙也沒在意,直奔著樓下的雜質店而去,正是午飯的時間,店里卻意外的人聚著一群人。她低頭找到醬油,付了錢,卻聽到門口的幾個人正熱鬧的討論著什么。
“那人不會是什么壞人吧,聽說現在有那種經常在外砍人的瘋子呢。”
“長成那樣,怎么可能是壞人嘛,雖然穿得奇怪了點!”
“那可不一定,人不可貌相。長得好看也有可能是壞人啊。”
“這是個看臉的社會,只要有顏,什么都可以原諒。”
“那人穿著古裝,也不說話,就在那傻站著,不會是啞巴吧?”
“應該不是,門衛小李不是說了。那人是來找人。只是沒有門禁卡。又不知道人家住在哪棟,才站門口的。”
“哦?那他找的是誰。”
“好像姓玉…叫玉…玉什么來著?”
祝遙心下一顫,猛的回頭看向幾人。“你們說的那個人在哪?”
那幾個莫名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右側,“就在小區門口啊。”
祝遙拔腳就沖了出去,往小區門口狂奔。遠遠的看到那邊聚集了大群的人,大家都指著中間議論紛紛。還有人拿出手機,在拍著照。
而人群中央,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冷冷看著這一切,臉上的冰寒神色。硬是生生把周身隔出個三米遠的真空地帶。
祝遙手上的醬油叭嘰一聲掉在了地上,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祝小姐,你回來了。”門衛小李朝她招了招手。順著她的眼光看了過去,“怎么。你認識那個怪人。”
祝遙眼圈一紅,重重的點了點頭,加大聲音喊了一聲,“師父!”
“師傅?什么師傅?”出租車師傅,小李一愣,穿古裝載客,現在司機蠻拼的啊!
小李正要問清楚,祝遙卻已經一頭沖進了人群,闖進那片真空地代,一把摟住了那個白衣如雪。
“師父。”
身前的人愣了一下,瞬間緊緊回抱住了她,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絲嘆息和松口氣感覺,“玉遙,找到你了。”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師父也來到了現代,她現在都有些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仔細拉了拉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臉,再拉了拉,再揉了揉,再…
“玉遙。”玉言拉下她做怪的手,“是我。”
她簡直驚喜的想哭好嗎?她在qq上找了界靈整整一天,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那個qq號再也沒有亮起過,一直顯示不在線。要不是還有著qq聊天的記錄,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認識過這么一個網友,經歷過那些事匪夷所思的事了。
對于能不能再見到師父,她也越來越不確定了。
可是一轉眼,他就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四周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了,滿是好奇的打量了兩人,祝遙這才回過神來,突然想起師父在這邊,逼絕是個黑戶。為免明天,新聞上出現一條,小區門口驚現異裝僻的新聞。
她到口疑問立馬改了口,“你怎么拍完戲就趕過來了呢?嚇我一跳,先進去吧。”
圍觀群眾才這晃然大悟,原來是個演員啊,不過這劇組也太有錢了吧,那發型,那服裝,簡直是業界良心。
祝遙趁機拉著他一路狂奔回了自個家里,重重的關上了門。
“怎么這么慢?”太后從廚房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顆土豆,卻在抬頭的一瞬間,叭嘰一聲掉在了地上。
慘了,忘了家里還有兩尊大佛了。
太后倒吸了一口氣,轉頭就朝客廳大吼了一聲,“她爹,快來,遙遙帶了個男人回來!”
“什么!”客廳響起一聲驚呼,轉眼一個中年人,就拿著一柄掃帚殺氣騰騰的沖了出來。
祝遙:“…”
“老爸…”這是要干架嗎?
“干什么呢?”揚太后已經一把奪過了他手里的掃帚,橫了他一眼,“遙遙28年才帶了一個男人回來,嚇跑了怎么辦?”說著一臉春暖花開的看了女兒一眼,“遙遙,你怎么出門一趟,就開竅了,這位是?”
“呃…”祝遙嘴角一抽,“打醬油,送的!”
“胡說什么呢?”太后揚手就朝她后腦勺拍了一巴掌,低頭看向她的手“醬油呢!”
剛掉了!
“算了,趕緊進來坐。”太后朝兩人招了招手,一臉熱情迎著兩人進去,順手還撿起了地上的土豆。
不知道現在跑出去,還來不來得及?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妹子。帶男朋友回家,都會經歷一次,三堂會審。一頓飯,楊女士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的信息給問了出來。關鍵是某師父是個不怎么開竅的性子,對見父母這種事,完全沒有任何經驗。只是從進門的那時開始,猜出眼前的兩個人。是自家徒弟的父母。
至于要怎么跟徒弟的父母相處。師尊沒教過啊。
“這位先生,叫什么啊?”太后笑得一臉和藹可親。
“玉言。”玉言回答。
“姓玉啊,這個姓很少見。在哪工作呀?”太后繼續問。
玉言脫口而出。“我是玉林峰…”
“玉林峰…業集團!”祝遙立馬插嘴補坑,“媽,他從事的是與大自然有關的工作。”
“哦!”楊女士點了點頭,“那你是干什么的啊。”
玉言一本正經的回答:“我修行的是雷…”
“雷…電能源的收集與利用。”祝遙一頭的冷汗。“呵呵,媽。是關于新能源事業的研究,你沒聽過。”
“哦…”楊媽媽果然一臉茫然,聽起來挺高大上的,“那你現在在公司是什么職位啊?”
“職位?”玉言沉思了半會。說的可是修為,“我現在是上…”
“上…層領導!”祝遙繼續打斷,“媽。他很厲害的,在他們公司。除了老板,沒人比他職位高了。”
“我問他又沒問你!”楊媽媽瞪了她一眼,對她插嘴的行為表示不滿。
祝遙欲哭無淚,她能不插嘴嘛,以師父這種天然呆,自然萌,從不知道說謊為何物的人來說,要是實話說下去,不被人當成神經病才怪。
于是一頓晚餐,就在你問我答,祝遙適當強勢插入中結束了。
楊媽媽也從一開始的問工作,問家庭,一路追問到了打算什么結婚,生幾小孩之類的。祝遙只要借口公司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就拉著自家師父回到了a市。
這回她不得不搬到自己早已經裝修好的新家了。
封果果同學,對她這個賴了一年的客房,突然想通的行為,發來了賀電,還特認真的問了一句,“你確定不要上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掛個腦科什么的?”
簡直分分鐘友盡的節奏。
忙活了整整一天,她才把自家師父拖回窩…呸,是帶回了家。想想從此工作,老公,熱被窩,簡直就是人生巔峰。呃,哪里不對?
“這便是你生活的世界?”玉言本著學術研究的認真態度,打量了一下徒弟這個小窩,卻發現了很多,他從未見過的法器。神奇的是他完全沒有感應到靈氣的運轉。
“嗯?”
“你再拆,那個鬧鐘就掛了。”
她話還沒說完,玉言手里的鬧鐘,就啪的一聲,四分五裂,一個個的齒輪從上面掉了下來,滾了一地。
玉言:“…”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法器。
祝遙:“…”好吧一個鬧鈴她還賠得起,只要不拆…
“師父,你干嘛,快放開那個電視機!”那可是上萬塊的50寸液晶最近款啊。
那白色的身影一愣,慢慢的收回了手,他只是好奇,徒弟為什么要在墻上嵌塊黑漆漆的石頭,而且看來如此的光滑,難道,“這可是琉璃石?”
“不,那是電視機?”
“何為電視機?”
“電視就是一個信息接收終端,從衛星接收到的信號,傳輸過來后,還原成圖像和聲音。”
“信息又是何物?衛星又是什么?”
“呃…這個事情很復雜舊愛。反正人們先把表演,或是發生的事,先拍攝記錄下來。然后轉換成各種消號,再通過衛星傳播到這樣的機器當中,讓千家萬戶都可以看到。”
“拍攝又是什么?”
“呃…”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
祝遙干脆按了一個控制器,電視頓時一亮,正放演著最新一期的《逗比去哪兒》。
玉言盯了半晌,才一臉了然的點頭,“原來是音留石。”
“…”怎么感覺上萬塊的電視,瞬間檔次就掉下來了呢!
“能記錄聲音與影像,不是音留石是什么?”
呃…好吧,音留石,就音留石吧。
然后他又走向了右側,“這是何物?”
“冰箱…不對,是一個大型冰系法器,一階的那種。”
“這個呢?”
“這是個炎火石,三階的。”——電磁爐。
“旁邊這個是?”
“這是溶合了水系去塵訣的二階法器。”——洗衣機。
“你手邊的?”
“這是多功能的傳音符。”——手機。
玉言這才點了點頭,“這個世界的法術,都這么低階?”
“呃…對。”一但學會了破罐子破摔,發現世界都突然開朗了呢!
“桌上的是?”
“這個厲害了,這是一本天書,里面記錄著這個世界大部分的知識。”——筆記本電腦。“當然娛樂信息更多,只要你想了解,都可以從里面查得到。”
“嗯。”玉言好奇完畢,轉身走了回來,坐在了她旁邊的沙發上,或許是覺得太軟,有些不適應的挪動了一下,拉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用力的握了握,“你回來之后可有何異常?”
祝遙搖了搖頭,“沒有,對了,師父你是如何到這邊來的?”
“我亦不知。”他皺了皺眉,“當日你被月影的噬魂魔陣所傷,為師用盡方式,都鎖不住你快要散盡的魂魄。”他的手突然緊了緊,眉心閃現了幾分怒意。
祝遙叫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伸手摸了摸徒弟的頭,順勢把她拉進懷里,那翻滾不休的心境才慢慢回復了平靜,“后來,接引天光偏離了原位,打在你的身上。為師只記得,似有一股力量破開了虛空,我倆一起被卷入其中。之后我在那棟樓前,感應到了你的氣息…”
祝遙當時早已經昏過去了,根本沒有見到師父說的情況,有意識的時候,她已經在果果那里了,像穿越之前一樣坐在電腦前了。
“玉遙…”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皺了皺眉提醒道,“進入此間之前,我似有聽到有人向你道歉的聲音。那聲音之中,似乎隱含天道之力…”
道歉?難道是界靈?他為什么向她歉意?
祝遙立刻把筆記本搬了過來,打開連上網絡,調出界靈的qq對話框,只是他還是顯示的灰色,界靈并沒有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