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左手天雷,右手輪回
那道巨大的裂縫，就像是一張巨口，根本沒有給他們兩個留下絲毫反抗的余地。
可怕的光芒就在這一瞬間將他們吞沒。
余寒反手一抓，握住南宮瑾萱也同樣抓過來的柔荑。
此刻的情況之下，已經沒有了半分的旖旎，兩人力運轉真氣，方才穩定了下來。
下墜的速度也在降低，兩道身影也開始緩緩朝向一側橫移動。
呼——
他們此刻，好像是跌入到了空間裂縫一樣，到處都是空間破碎的氣息。
周圍到處一片漆黑，肉眼可見兩側部都是散亂的氣流，撞擊在他們的護體真氣上，都讓護體真氣劇烈震蕩，仿佛隨時有可能崩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的氣息終于變得安靜了下來。
兩人的身影，也終于得到了控制，不再受到那股力量的影響，在刻意的催動之下，懸浮在那里。
余寒雙目微瞇，周圍的空間一片雪亮，這好像是地底深處的一座宮殿，殘破的痕跡非常明顯，連同那些巨大的石塊上面都布滿了裂痕。
更明顯的是那些殘存下來打斗的痕跡，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依然還有可怕的劍氣和神通隱約流淌，讓他們隨時隨地都處在危險當中。
“這里…”南宮瑾萱黛眉微皺。
余寒自然的松開握住她的手，轉頭問道：“你有印象？”
南宮瑾萱搖頭：“從來都沒有過關于這中宮殿的傳說，你看這周圍的面積，看起來比起人皇宮也絲毫不差，當年必定是以為大能人物的宮殿！”
“而且這周圍殘存的石塊上，也有陣法的痕跡，再加上上面被切割出來的劍痕，當年的那一場大戰，絕對驚天地、泣鬼神！”
余寒嘆息道：“的確如此，那些木柱，歷經悠久歲月依然沒有腐爛，足可見這座宮殿的恢弘，怕是連人皇宮都不如！”
“難道是史前文明？”南宮瑾萱忽然開口。
史前文明？余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臉色立刻變得難看到了極點。
不同于南宮瑾萱，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是太少，雖然小家伙曾經找到不少的典籍給他，但是相比于大家族出身的南宮瑾萱，依然差了太多。
如今聽到史前文明，當即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疑惑。
南宮瑾萱道：“史前文明，實際上與太古時代是相互交接的一個時代，之所以如此稱呼，是因為在那個時代，人類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鼎盛！”
“他們主宰著這個世界，連妖族都只能淪為附庸，所有的大能強者，部都出自人族，而且據說，那些強者舉手投足之間都可撕裂虛空！”
“他們掌控天道，已經超越了修煉者的實力，是一種類似于神明的存在！”
“后來呢？”余寒皺眉，這似乎讓他對之前的猜測，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南宮瑾萱繼續道：“后來，人族的強大得到了這個世界天地大道的忌憚，或許他生怕有一天，這些人會逆天改命，成就大道，從而擺脫他的束縛！”
“所以，他發動了滅世大劫！”
余寒目光閃爍，這應該是很早之前的事情，而且似乎超越了太古時代。
南宮瑾萱道：“那一次滅世大劫，幾乎沒有什么記憶傳承下來，只是后來經過考證，幸存的人們方才猜測，這絕對是針對人族的一場大浩劫！”
“更加離奇的是，那些人族的頂尖強者，已經部消失，再無蹤跡，從而給了妖族成長的時間，而且也就是在滅世大劫之后，這個世界又有了一個新的種族——仙族！”
南宮瑾萱所說的，似乎是一段秘辛，當她提及仙族的時候，余寒眉心又是一跳。
早就聽說，仙族原來是出自人族，現在看來果然沒有錯。
那些史前文明時候的大能，已經具備了那樣可怕的力量，就絕對不可能憑空消失。
這個世界的大道再厲害，也始終需要這些強者的支撐。
所以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將這些強者毀滅，只能收容。
思量之間，南宮瑾萱繼續說道：“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據說只有仙族那邊方才知道一些內幕，因為他們是一個憑空出現的種族，很可能與這一場滅世大劫有關系，至于妖族和人族，則都是在滅世中重生，歷史中只有一片空白！”
“而且仙族似乎是帶著任務而來，他們就像是現在的域外魔族，一直都心存野心，最開始出現的時候，因為人族大能已經部隕落，所以人族節節敗退！”
“大量廣闊的區域都被仙族占領，還是后來人族第一代人皇出現，率領人族高手拼死反撲，方才打下了這三足鼎立的局面！”
“妖族偏安一方，有著悠久的生命，所以我們顧忌的并不多，但是相比于其他人而言，這些東西絕對都是難以估量的！”
說到這里，南宮瑾萱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了四周：“這里如此輝煌，其規模遠比當代的任何宮殿都要古老，很可能就是當年的史前文明！”
余寒伸出腳，將倒插在右腳旁邊的一支長矛挑起。
那根長矛直接癱軟，化為了一蓬塵土。
“可惜，這里已經是一片廢墟，你看這些當年了不起的神器，也都隨著時間的埋沒，失去了所有的靈性，化為塵土！”余寒微微道。
“否則的話，找到這里的機緣，我們兩個的修為怕是還有巨大的提升！”
南宮瑾萱也是點頭：“當年史前文明那些大能前輩遺留下來的傳承，當然超凡！”
余寒微微道：“既然來了，我們先周圍看一下，既然那位前輩如此讓我們下來，我想必定有他的原因！”
兩人降落在地面上，朝向前方走去。
這片廢墟，已經接近毀滅，甚至連同周圍的光芒也都變得暗淡無光。
沒有一個地方還擁有著大道的痕跡。
余寒與南宮瑾萱并列而行，速度不快，穿行在這片廢墟之間，同時撐開護體真氣，抵擋著周圍那不斷掃蕩過來的散亂氣流。
“那邊有一座石碑！”南宮瑾萱眼前一亮。
那是一座殘破的石碑，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而且文字古怪，與現在的文字有著很大的區別，即便仔細辨認，都無法看清楚內容。
但是在這片廢墟當中，這尊石碑卻顯得異常的突兀。
因為它是這里唯一一個沒有被破壞的東西，還保存著完整時候的模樣。
除了上面有幾道粗大的裂紋，像是刀芒或者劍氣劈斬留下來的之外，并沒有如同其他倒在地上的石頭一般被風化。
余寒雙目微微瞇起，他的臉色一點點的凝重起來。
因為就在這一刻，他的左手一片火熱，體內的萬劫雷法忽然不受控制的自動運行起來。
不僅如此，右手更加是冷熱交替，輪回磨盤自動旋轉。
這兩種大道，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已經脫離開了他的控制。
情急之下，他轉頭看向了身邊的的南宮瑾萱，駭然發現，南宮瑾萱的情況似乎還不如自己，她的俏臉已經是片醉紅。
渾身上下的衣衫一瞬間化為飛灰，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炙熱的火焰。
南宮瑾萱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渾身包裹在可怕的火光當中，無窮無盡的力量翻來覆去。
“這到底是什么？”余寒駭然。
他感覺到一股力量似乎要進入到自己的神識當中。
不過識海空間當中的劍爐飛速旋轉，那些太古劍意呼嘯而出，自動將這股力量排斥了出去。
不僅如此，連同背后的平城劍，也有些不安，在背后劇烈的跳動。
“怎么回事？”
他方才生出這個疑問，眼前忽然有一團模糊的光影出現。
“左手天雷，右手輪回！”
那是一個滄桑到了極點的聲音，除非有大精力的人，否則無法說出這樣的話。
他的話音幾乎方才落下，余寒的只覺左手忽然傳來劇烈的痛楚。
他下意識的將左手伸出。
一道道銀白色的紋理浮現出來，最終在掌心凝聚，化為一道玄奧的符號。
左手輕輕一握，便有噼里啪啦的電火花傳來。
疼痛感終于消失。
然而緊接著，右手又是一陣劇烈的痛楚，如同左手的符號一樣，在右手掌心形成一道灰白色輪盤。
此刻，余寒渾身劇震。
他終于明白之前那道聲音的含義，左手天雷，右手輪回，不正是此刻的自己嗎？
想到這里，他猛然抬頭，看向了前方的那團光影。
“沒想到，這么快就融合了！”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那聲音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嘆息，然而此刻，聲音中竟夾雜著幾分歡喜。
然后在余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繼續說道。
“人族的根本，在與生命，生命不息，人族不滅！”
“你能夠毀滅的，只是規則！”
“可即便改變了規則，人族還是不會毀滅！”
“看來，我的反抗是有意義的，我沒有做成的事情，會有人能夠做成！”
“只是可惜，都看不到了！”
“塵歸塵，土歸土，一生的桀驁，到現在…終于可以放棄了！”
聲音漸漸消散，余寒此刻也終于恢復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