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蜀一百二十七年,英雄營所部大破吳軍三萬人,開創以少勝多的新紀錄,玄德大帝親自賜下這面旗幟,且金口玉言,英雄營可隨時出刀!”
余寒不動聲色的開口,他號令英雄營抽刀,看似魯莽,卻也正因為有著這張底牌。
“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一道法旨,你以為現在還能護得住你們?”馬孟起不屑道。
余寒譏諷道:“可這道法旨從未廢除,莫不是孟起將軍以為,大帝的法旨,過了時間之后,便自動變得無效了?”
大帝的法旨,那才是真正的金口玉言。
如有不尊,便是謀反,余寒這一招,可以說直接將馬孟起逼入到了絕地。
“即便你當眾拔刀有理有據,但也抹殺不了此刻聚眾與大軍抗衡之事,陛下對你們英雄營如此信任,你等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滅殺這支隊伍,如何對得起昭昭天道?”
關云長手中大刀一揮,嘿然冷笑道:“所以,受死吧!”
余寒再次探手入懷,取出一枚通體透明的珠子。
“從你們來到這里開始,就一直口口聲聲說我擅闖軍營,卻不知,我為何要擅闖軍營,難道真如同那白癡一般的說法一樣,帶著這區區五百人,要對大帝不利?”
“我英雄營立下如此功勛,大帝親自前來封賞,你們認為,我余寒便就如此愚蠢,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橫生事端?”
他伸手指向了馬孟起,眼中滿是不屑:“身為這一次全軍主帥,心胸狹窄,不僅竊取了我協助防御建安城,滅敵三萬的功勞,還先一步來到這里,截住我等,真是好算計!”
“就憑你這等品質,連子龍將軍一根腳趾頭都不如,還口口聲聲以子龍將軍為目標!”
“你這一輩子,都休想達到他那般境界!”
“不是資質不足,是因為,你根本沒有他那樣的胸懷!”
關云長冷哼道:“你口口聲聲說是孟起將軍的部隊不由分說攔住你們,先一步出手,有何證據?胡亂詆毀全軍元帥,賜你五馬分尸也不足為過!”
馬孟起此刻已經達到了暴怒的臨界點,被余寒一句句話戳中了要害,早已經羞惱成怒,臉色也變得難看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關云長先一步開口,此刻怕是早就直接動手了。
所以聽到關云長的話,他也看向了余寒,如果他沒有證據,就憑適才那一番話,便足以自己出手將其擊殺。
余寒淡淡一笑:“早就知道你們會這樣問!”
他低頭看了看掌心不斷散發著一絲氤氳光芒的珠子,繼續說道:“這顆珠子,你們都不陌生吧!”
“影像珠?”見到這顆珠子的瞬間,包括關云長和張翼德同時臉色大變,心中暗道不好。
這一次,怕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馬孟起冷哼一聲:“區區一顆影像珠,又能證明什么?你直言開口侮辱全軍主帥,我馬孟起為大蜀兢兢業業這么多年,如何讓你這等宵小來詆毀?”
“今日便就先殺了你,再向大帝請罪!”
話音落,他身形高高飛起,竟是在所有人的驚訝之中陡然出手,拳芒爆閃,化為一道璀璨的光柱,朝向余寒當頭轟殺過去。
玄德大帝也沒想到,馬孟起竟然就這樣直接出手,想要阻攔都來不及。
馬孟起心中冷笑,臭小子,即便口齒伶俐,能言善辯又能如何?你的官職還是太小了,想要和成名多年的自己等人抗衡,真是愚蠢至極。
他相信,今日即便轟殺了余寒,玄德大帝也不會拿自己怎么樣,因為他的手里,還有將近三分之一的大蜀部隊,這都是他的底蘊,也是他的依仗!
“將軍——”
楚飛等人幾乎同時出手,身形迅速的朝向余寒聚攏,即便面對的是馬孟起,他們依然沒有半分的畏懼。
真氣運轉到了極致,戰魂燃燒,可怕的氣息迅速的暴漲。
那把長刀懸浮在余寒頭頂,與他的意志力融合在了一處。
與此同時,竇玄衣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一股精純的元氣度入體內。
余寒雙目微瞇,氣勢在一瞬間達到了極致。
但他心里十分清楚,之前能夠抵擋住馬孟起的那一招,完全是因為對方根本沒有全力出手,一身真氣,最多也僅施展出三成。
可是此刻,這一拳轟殺過來,完全沒有絲毫的留手,即便此刻英雄營已經凝結成為完整的戰魂,卻依然不是對手。
因為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不過,即便明知不是對手,也不可能這般認輸。
所以余寒雙手合十,頭頂劍爐再次出現,體內真氣瘋狂燃燒,連同洪荒之力也在頃刻之間沸騰起來。
他的右手,四百枚道印迅速交織,衍化為諸天星斗大陣,合兩股力量聯手之下,要將馬孟起徹底抵擋住。
然而,實力上的差距,不是任何手段能夠比擬的。
他們之間相差的,是天與地的差別。
所以,兩股力量方才碰撞到了一處,便立刻潮水般的潰散了開去,被那一拳轟擊成為漫天散碎的光芒,將余寒,甚至整個英雄營戰士全部都包裹在了其中。
同時,馬孟起的那一拳毫無阻隔的沖入到了那片光芒之中。
他懸浮在半空中,看著下方那片被自己一拳轟破的拳芒,嘴角漸漸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光芒。
然后微微轉過身來,緩緩降落在地,朝向臉色難看的玄德大帝,抱拳道:“這余寒口出狂言,多次侮辱于臣,臣氣不過,將其擊殺,請陛下責罰!”
玄德大帝橫眉冷笑:“懲罰嗎?”
“從今日起,你這元帥,便不要做了!”
馬孟起渾身一震,不僅是他,連同關云長和張翼德也紛紛從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陛下!”馬孟起似乎還想要繼續說什么。
卻只見玄德大帝臉色越發有些無奈,看向馬孟起的目光也變得失望到了極點。
“余寒說的沒有錯,你內心的格局太小,看得太短淺,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做全軍主帥!”
“從今日起,馬孟起連降三級,降職為三品將軍,隨時準備接受調遣,其所屬部下,暫時歸軍師所掌管!”
馬孟起眼中精芒閃爍,咬牙道:“陛下,臣這一生為大蜀神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征戰無數,功勛自有蒼天,有陛下能夠看到!”
“如今為了區區一個已經隕落的小子,陛下便如此降罪于臣,臣不服!”
轟隆——
那片光芒不斷發生劇烈的震蕩,然后朝向周圍擴散了開去。
馬孟起臉色一變,轉頭看去。
在那片光芒消散之后,一道道身影開始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從最后一直到中間。
最后露出了余寒和竇玄衣的身影。
兩人十指緊扣,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卻并沒有太過狼狽。
“怎么可能?”馬孟起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所及處,在那兩人的面前,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道身影。
他一身白色戰甲,負手而立,目光炯炯,映襯著英秀挺拔的面孔,任何人見到,都忍不住一陣心曠神怡。
他的身側,一匹白駒低垂著頭顱,一雙眸子卻也看向了面前的眾人。
“趙子龍!”
馬孟起臉色大變,脫口道,心中卻是劇烈的跳動起來。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余寒總算是松了口氣,看著趙子龍的背影說道。
趙子龍微微一笑,沒有回頭,聲音卻是投遞過來。
“我若不回來,你該如何?”
“能活就活著,不能活著,就和他們一起死了唄,也沒什么可怕的!”
趙子龍搖頭:“太草率了!”
“不還是和你學的?”余寒笑道。
趙子龍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了對面不遠處,正看向這里的玄德大帝,微微躬下了身子。
“子龍——”
“陛下,臣趙子龍前來復命!”
趙子龍緩緩挺直了腰桿,看著臉上終于露出笑容的玄德大帝:“天下,再無戰神!”
雖然很早之前,他們便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
但畢竟也只是猜測而已,此刻從趙子龍口中得知,當即忍不住紛紛相擁大笑起來。
“子龍,你沒有讓我失望!”玄德大帝哈哈大笑。
趙子龍卻伸手指向了身后的余寒:“那么…他呢?”
玄德大帝逐漸收起了笑容,然后將目光落在了余寒的身上:“他…也同樣沒有!”
隨即,他看向了馬孟起:“英雄營方才來到這里,你這十萬大軍和其他三大獨立營便出手欲將其拿下,以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余寒的確不是土生土長的大蜀神國子民,但這一點,子龍一早便曾經與朕說過,所以,朕早已派人調查過,他身世清白,雖非我大蜀子民,卻也非其他兩大神國中人,絕對可靠!”
說到這里,他瞥了一眼一臉難看的張翼德,最后將目光轉移到了關云長的身上。
“你們要逼朕的宮,卻不知所有的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朕在等子龍回來,余寒這小家伙也在等,我們都不曾說,卻心照不宣!”
“現在,既然他已經回來了,那么這筆賬,我們便一起來好好算一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