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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坤等人的腳步,在一片黝黑的池塘邊停了下來。
“我們走的路,似乎不對!”他眉頭微微一皺,開口說道。
一旁的司徒小花則是搖了搖頭:“我們沒有走錯,要繼續向前,必須要通過這里!”
“可這名字,真挺嚇人的!”許飛指著池塘旁邊的一座石碑說道。
石碑上面有三個古老的字體,這種古字十分陌生,然而許飛認識。
他與余寒都曾經進入了先生那座書屋通讀了萬卷書,唯一不同的是,許飛很好學,所以他學習了很多太古時期的書籍。
所以這些古字對他來說很清楚。
“隕仙池!”他輕聲念道,同時目光閃爍,掃向了那黝黑得如同淤泥一般的池水。
池水紋絲不動,即便有風吹過,依然沒有半分的漣漪。
仿佛里面的黑水,仿佛凝固的一般。
“呼——”
丁進撿起身旁的一塊石頭,隨手朝向那池水丟了過去:“看看石頭硬,還是我命硬!”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丟出的這塊石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朝向池塘的另一側飛去。
然而,它方才行進到一半左右的距離,便陡然間停止了下來。
隨即,一道水柱沖天飛起,一舉將那塊石頭卷住,重新投入到了水池之中。
一瞬間風平浪靜,好像什么都沒有經歷過一般,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恐怖。
丁進張大嘴巴,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好像…還是石頭硬!”
李乾坤眉頭緊皺:“這里面充斥的,應該全部都是怨氣。”
“之前只是一道怨氣,便讓我們無法承受,如果不是有先生的字畫守護,怕是早已經崩潰,如今這座隕仙池,怨氣的濃郁程度比那些怨氣強過數倍,先生的字畫怕是也無法守護我們周全!”
司徒小花也是嘆了口氣:“的確如此,不過這周圍,似乎沒有路能夠穿越過去,我們唯有從這里通行!”
一時間,眾人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丁進卻是再次從乾坤袋中弄出一張宣紙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不就知道了?娘的實在不行,小爺我拼了身家性命,把這些字全部都用掉就是了!”
話音落,他掌心微動,將這一張宣紙包裹在真氣之中,朝向前方推送。
這一次,被他真氣包裹住的宣紙方才行進到那水池的上方,下面的池水便陡然間沸騰起來。
滾滾漆黑的水波,就像是煮沸的墨汁一般,劇烈的翻騰起來。
幾乎是在瞬間,丁進的真氣便被這些池水灼燒殆盡,連一絲一毫都沒有留下。
丁進的臉色有些發白,如果換成是自己,此刻怕是早已經如同那塊石頭一般,直接被那些池水卷入其中,與其融為一體。
先生留下的那張墨寶,就在被黑水覆蓋之后,散發出一陣陣瑩白的光芒。
看似微弱,卻堪堪抵擋住了那些黑芒的侵蝕。
不過,也只是抵擋住了片刻而已。
隨著池水不斷席卷而上,那些光芒終于被徹底覆蓋,最后還是被池水帶入到了其中。
看著再次歸于平靜的池水,李乾坤等人的臉色愈發凝重。
此刻他們一共還剩下九人,而且按照適才那張墨寶被侵蝕的時間來計算,想要通過這座隕仙池,每個人至少需要耗費五六張這樣的墨寶。
九個人便是五十四張。
丁進即便將先生所留下的墨寶全部一掃而空,加上之前獲取血晶草時候的消耗,也不可能剩下這么多。
所以,眾人的心情不禁愈發的凝重起來。
“怎么就堅持這么短的時間?先生寫這幅字的時候,一定沒有用心!”丁進搖頭晃腦的說道,表達著對先生的強烈不滿。
許飛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說兩句,現在我們唯一依仗的,就是先生留下的這些東西,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
丁進目光閃爍,抬頭看向許飛,然后眼睛漸漸發亮。
“我說許飛啊,你這家伙真是鬼精得很,果然和余寒待在一起久了,蠢蛋也變成了人精!”
然后拍了拍腦袋,大笑道:“我怎么沒想到,除了墨寶,我還拿了不少東西!”
仙門五虎看著一臉沉重的古仙,目光也帶著幾分疑惑。
這夏天啟到底是誰?竟然讓古仙都會如此的看重?
古仙深吸一口氣,漸漸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目光也看向五人。
“這處墓地,我們不能進入其中!”
自從之前他露的那一手之后,五人對他更加馬首是瞻,聽到他這般決定,當即也是紛紛點頭。
“夏天啟,怎么會隕落在這里?”古仙的臉色越發難看。
隨后朝向周圍看了過去,目光也漸漸低垂:“我們分頭去找,有沒有能夠繞過這片天啟墓地的其他通道?”
這片墓地籠罩了大片的范圍,至少目力所及的范圍內,全部都處在它之中。
古仙說完這句話之后,身形閃爍,自行選擇了一個方向,朝向前方探查了過去。
仙門五虎也不敢逗留,當下各自分開,朝向周圍散了開來。
古仙身形如電,催動到了極致,眼見著脫離開了其他五人的目光注視之后,速度開始漸漸緩慢下來,腳步也停了下來。
在一處偏僻之處,停住了身形,古仙的臉色越發陰沉。
“以夏天啟的實力,竟然也隕落了嗎?這一萬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而且,從這里面所呈現的情況來看,這一場戰斗是發生在夏天啟成名之前,可是,為何還會有他的墓地?”
他的話語越來越矛盾,眉頭凝成了一個“川”字,十分糾結。
“難道從這里成型之后,還有人來過,并且戰斗過?”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這一萬年,到底發生了什么?連夏天啟都隕落了?難道是…”
他想到了一個人,臉色一瞬間變得雪白,隨即拼命的搖頭:“不可能,他不可能還活著!”
正值想念之間,一聲慘叫陡然傳來。
古仙臉色一變,咬牙道:“這群蠢貨!”
當即不敢大意,身形閃爍,朝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飛馳而去!
竇玄衣順著余寒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那株劫樹的主干下方,插著一尊黝黑的棋盤。
“那是…”
余寒淡淡一笑:“那是陣盤,應該是教書長老鼓搗出來的東西,后來他隕落后,便留給了七州武院,應該是三大裁決長老的最后一擊,將這尊陣盤插入到了它的枝干內!”
“那里面陣法的氣息,一直都在破壞著它的軀體,所以,如果我能夠與那尊棋盤取得聯系,必定能夠出其不意,給它一個驚喜!”
竇玄衣還是不太放心的看著余寒:“可是,劫樹的威能不僅如此,教書長老不過是四級陣師的巔峰,甚至還未達到陣宗,他留下的陣盤,不可能鎮壓劫樹!”
余寒微微一笑:“教書長老不是陣宗,但我卻是陣宗!”
“這尊陣盤,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放心吧,我有風神陣,即便無法成功,也能安然退出!”
竇玄衣黛眉緊皺,似乎還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余寒的身形,卻在這一刻脫跳而出。
“余寒,你——”
竇玄衣阻攔不及,臉色陡然大變。
余寒卻早已經催動風神陣,朝向劫樹飛馳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竇玄衣嘴角漸漸生出幾分苦澀。
余寒啊余寒,你可知道,我活了這么久,敢朝向劫樹發動攻擊的,你是第一人。
不過此刻這種情況,她只能全力催動真氣,隨時準備出手馳援。
余寒的精神力量凝重到了極點。
完全進入到了物我兩忘的境地,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
風神陣催動,速度快到了極致,直接朝向那尊陣盤沖擊過去。
那株劫樹果然十分了得,即便被那尊陣盤破壞著軀體,依然不斷凝聚出本源力量,漸漸將陣盤包裹住。
余寒此刻想要與那尊陣盤取得聯系,必須先一步沖破它籠罩在上面的隔膜。
而就在他沖入到劫樹攻擊范圍的那一刻,劫樹也感應到了他的到來,密密麻麻的枝條漫天席卷,化為一張大網,頃刻間便將他籠罩在了其中。
遮天蔽日的枝條蔓延而下,將余寒整個包圍。
然而他的臉色,卻沒有半分的緊張。
“太阿——”
那些枝條的力量中,明顯帶著雷劫的寂滅之力,然而真正控制住這尊劫樹行動的,卻是它體內凝聚出來的意志。
那是由怨靈的怨氣所化。
正因為如此,劫樹才會遇到人便出手擊殺,偏激至此。
余寒此刻催動太阿劍意,并未朝向這些枝條進行攻擊,而是在周圍形成一道可怕的光罩,暫時抵擋住那些寂滅雷霆的轟殺。
轟隆隆——
沉重的氣浪不斷轟擊在他的太阿劍意之上。
饒是劫樹此刻要分出一半的力量來壓制陣盤,依然讓他感覺到了那股龐大的壓力。
“呼——”
他身形一動,不再耽擱,趁此機會飛掠到了劫樹的主干位置。
也就是在這一刻,劫樹枝條狂.抽,硬生生的將太阿劍意所化的光罩打的粉碎。
余寒的眸子里,掠過一道道璀璨的精芒。
“現在才反應過來,太晚了一些!”
話音落,眉心處毀滅之眼悄然張開。
毀滅洪流滾滾激蕩而出,轟然朝向前方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