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妖異的光芒在余寒頭頂緩緩凝聚,裹帶著磅礴的氣勢沖天飛起,恐怖的氣息立刻肆虐開來。
“這…”許飛忍不住倒退了兩步,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教書長老。
教書長老雙目微瞇,繼而帶著幾分欣慰之色,他朝向許飛笑道:“這就是厚積薄發!”
那團光芒在余寒的頭頂不斷變化著形狀,一股滄桑與不屈,糅合在其中,將余寒籠罩。
余寒雙目微瞇,雙手捏動一個古怪的印訣,繼而,那團光芒扶搖直上,迎著虛空而去,照亮了半邊天際。
與此同時,他的頭頂百會穴,有一道蜿蜒的大河沖出,與天地相接,綿延了不知多少距離。
大河中,有一百零八顆閃爍的星辰,其中兩顆顆最為耀眼,其余則顯得有些黯淡,宛若一顆顆寶石,鑲嵌在橫貫天地的大河之間。
繼而,那團脫離開他頭頂的光團,在半空中綻放出無窮無盡的金黃色光芒。
然后,化為一株小草,漸漸斂去了所有光芒,碧綠色的嫩葉隨風招展,踏著那條大河,朝向余寒投射而來。
余寒雙目微瞇,意識卻一片空明,包括半空中的情況,他一清二楚,甚至看到了體內沖出的那條大河,接引著武魄歸來。
“這條劍河,應該就是當初兩招劍法融入時,出現的那條基礎劍術凝聚成的劍河,但是,那不是劍形幻象么?怎么可能真的出現?”
“這條劍河,沒有那么簡單,兩顆最明亮的大星,應該就是我之前融入的那兩招劍術,其他的,還是基礎劍術的其他劍招所形成的星辰!”
余寒知道,這條劍河的存在,應該與那一日丹田重生時候產生的異變有關。
甚至,他似乎感覺到,自己會忘記已經學會的劍術,也和這條劍河有脫不開的關系。
因為就在劍河出現的那一剎那,剩下的六招劍法,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似乎要投入其中,帶著幾分迫切,要與之融合一般。
不過卻被余寒壓制住了,他沒有立刻融合剩下的六招劍術,雖然不知道教書長老能不能看透其中的秘密,但是這個秘密,不宜過早的暴露出來。
如果對方問起,可以找一些理由搪塞過去,即便教書長老對自己有點化之恩,有些東西,還是只能依靠自己慢慢發掘。
如果被人知道,那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對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這道武魄融合圓滿。
積累了這么久的真氣和道韻,他的武魄終于在這一刻,一朝重新凝聚。
余寒忍不住有些激動,拳頭也緊緊握起,盡管,這一次凝聚出的武魄,僅僅是一株普通之極的小草。
然而,正如教書長老所說的那樣。
一株草可誅天!
隨著半空中那株小草逐漸接近余寒,它身下的那條大河也逐漸消失!
這一次,連教書長老都瞪大雙目,臉上滿是震撼的驚駭莫名之色,一切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許飛甚至都沒有看清,那條大河是如何出現,也沒有來得及感受到這條大河的氣息。
但是教書長老卻看得真切,不過卻沒有看得通透。
因為那道大河,實在是太神秘了。
他目光落在余寒頭頂那株碧綠的小草上,小草宛若初春新生的一抹嫩綠,嬌柔的草莖隨風搖擺,然而,每一次律動,都蘊含著大道道韻的紋理。
“一…一株…草?”許飛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不敢相信的看著余寒頭頂,那歡快擺動的小草。
記得,余寒曾經說過,他凝聚過一次武魄,是劍魄來的。
教書長老也證實過,同時也點出了余寒厚積薄發,來推測現在余寒凝聚出來的武魄,將會非同凡響,至少不會比從前的劍魄要差。
然而竟然是這般結果。
頭頂的那株小草,就像是最大的諷刺一般,帶著一種任何人都看不清楚的特殊意味。
余寒終于睜開了雙目,那株小草也沒入到了頭頂,他眼中有兩道劍光閃過,隨即隱去,再次恢復了平靜。
他看到了許飛哭笑不得,又有些同情的目光,心中略微轉念,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盡管此刻不過是一株普通的小草,但或許只有自己才明白,能夠取代劍魄的存在,怎么可能普通?
許飛看低了這株小草,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余寒只是淡淡一笑,并沒有過多的解釋。
許飛也選擇了沉默,心中卻兀自嘆息:“只有我知道這段時間你是怎樣努力的,然而卻是這樣的結果,余寒,堅強起來。”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伸手拍了拍余寒的肩膀,這些話卻沒有說出來。
余寒點了點頭,轉身朝向教書長老躬身一禮:“多謝長老點化!”
教書長老眼中的疑惑漸漸消失,除了余寒之外,或許也只有他看出了這道武魄的不同,看出了那道瞬息幻滅的劍河。
不過他卻并沒有將此事挑明,而是朝向余寒道:“留在許飛身邊,對你的發展不利,去外院吧!”
余寒點頭,他也正有此意,許飛作為核心弟子,門派中對他多有敬意,所以連帶著自己,也會被無形的保護起來。
然而,自己要的并不是這些。
因為自己的武魄是一株小草,它需要不斷的戰斗,不斷地磨合,才能夠趨近于完美,所以,他要在坎坷中前行。
教書長老看得很透徹,這讓余寒心中寬慰,朝向教書長老投去一個心照不宣的目光。
“以后可以經常過來看看我,這里沒什么人,適合你閉關!”教書長老緩緩開口。
許飛卻是臉色劇變,來這里做客,或許并不如何出奇,事實上多數弟子們都不愿意來這里,因為教書長老的脾氣太古怪了。
但是,教書長老的這座小院,卻是最好的悟道之地,因為這里有一塊悟道石,是堂主游歷時得到,送給教書長老的。
所以,在這座小院里閉關,對所有弟子,哪怕是核心弟子來說,都是了不得的榮幸。
許飛笑嘻嘻的湊了上來:“余寒對這里不太熟悉,以后他若是想要來這里閉關,我陪他過來就是了。”
余寒啞然失笑。
教書長老卻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哼了一聲,揮手道:“滾吧!”
許飛卻是狂喜之極,教書長老不反對,就算是默認了,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樣,也顧不得告別,拉著余寒就逃開了。
教書長老啞然失笑,隨即搖了搖頭,然后又嘆了口氣:“余寒,這小子…或許,真的很不一般!”
“余寒,你真的要去外院?”回來的路上,許飛問道。
余寒點了點頭:“這是我的路。”
許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剛剛得罪了八師兄,我那幾個師兄,在內院和外院都有自己的勢力,你過去,不一定會順風順水,我擔心…”
他一心修煉,年紀也小,所以對那些組建勢力的事情不是很熱衷,所以內院和外院弟子,多數都是忌憚他的身份,卻并沒有他自己的人。
余寒揮了揮手,取笑道:“我看你是害怕我走了,沒有人教你劍術是真的。”
許飛眼睛一亮:“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不過,你走歸走,先把藏劍術幫我搞定了再說!”
余寒一陣白眼,看著許飛,仿佛看到了遠在齊州的弟弟余飛,兩人何其相似。
他知道,許飛是擔心自己,然而,有一種擔心可以這樣輕松的說出來,也可以這樣輕松的回答。
一切盡在不言中,許飛懂他,他也懂許飛,所以,那就不用說了。
“也不知道余飛現在怎么樣了?等著哥哥,等我修為提升上來,一定殺回去!”余寒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你不會要打人吧?雖然剛剛凝聚出武魄,可現在你還不是我的對手。”許飛看著握緊拳頭的余寒,卻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的退開兩步。
余寒眼中帶著點點光芒看向許飛,嘿然笑道:“我是在想,以你核心弟子的身份,辦理進入外院的手續,會不會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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