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香能擺出什么表情來?她也很無奈啊!
那一場吳洲郡辯丹大會表演太過,結果風頭有些出過頭了,自己又是七脈級別的修士,別人不把她當成天才專家才怪呢!
這事發生在望海城,嵐香又剛好呆在望海城,防疫中心的人找到藥家協會,李會長親自請嵐香出面,所以嵐香也不好不賣面子。
她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她哪處理的了這種事情啊?
希望其他幾個隨行的專家給力點!
嚴主任繼續介紹嵐香,簡直把她夸得天花亂墜,頓時給在場眾人不小信心,特別是有個別幾個西楚大學過來的學生,一個個看她的目光都像是在膜拜大牛!
雖然嵐香很享受這種虛假的榮譽。
可同時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不過嵐香心里再矛盾焦慮,外表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擺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畢竟這種情況之下,首先要給大家信心,總不能表現的太畏縮!
嵐香目光掃過在座諸位時。
突然發現盧青青,不由得目光一亮。
嵐香不曉得身邊這幾位所謂專家水平怎么樣,這位盧青青絕對是有真才實學的,當初要不是藥先生插手進來幫助自己,本來奪得辯丹大會魁首的應該是盧青青。
有她在這里應該就好辦多了。
嵐香同時又有些擔心起來,萬一盧青青解決所有問題,而作為魁首的嵐香卻毫無作為,說不準就要落人閑話…哎,倒霉,這次真不該來的!
嵐香認出了盧青青。
盧青青自然也認出嵐香。
她看了看嵐香,又看了看項云,閃過一絲困惑,心中暗暗地想到:“從這兩人相互的表現來看,他們應該是完全陌生的才對,難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有問題嗎?”
不過現在可不是研究這種無關緊要問題的時候。
嚴主任介紹了專家團隊以后,立刻就將收集到的疫情資料發給在場所有人,又帶著幾位專家查看隔離區里的災民。
嵐香始終一言不發。
“這瘟疫很怪,難以根除。”嚴主任趕緊問:“嵐藥師可看出了什么?”
嵐香心里有千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可她的臉上依然波瀾不驚,而是問旁邊其他幾位專家:“你們怎么看?”
幾人都搖搖頭。
嵐香心里吐槽:什么專家嘛,跟我也差不多!
她依然面不改色淡淡地說:“先讓我想一想,明天再告訴你。”
嚴主任并沒有不滿。
此次疫情確實有些奇怪。
災民的傳染病本身,防疫中心有辦法對付。
只是除了傳染病以外,還有些其他的東西,更像是一種能量污染,很難將其根除,而且這種能量,也會傳染并增殖,然后再次產生瘟疫。
嵐香藥師就算非常厲害,當對付這種罕見的情況時,肯定也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思考的。
嚴主任是這么想的。
沒多久,天就已經黑了。
嵐香獨自坐在臨時住處,她研究著手里的資料,搜腸刮肚回憶幾本看過的醫書,希望能找到一些靈感與啟發,但就她這點可憐的知識量,連《藥經》《醫經》都不一定能全背下來的水平,注定是徒勞無功了。
怎么辦?
嵐香急得滿頭大汗來回踱步。
自從辯丹大會以精彩的手段奪得魁首后,李會長對嵐香的評價可謂空前高漲,甚至向嵐香透露準備提名嵐香成為吳洲郡藥家協會的榮譽會長。
榮譽會長是虛職。
不過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這會使嵐香有更多人脈資源得到更好的評價,下一屆萬妖商會的楚地總管換屆選舉時,她將有更大的底氣與成功率擊敗其他競爭對手。
雖然出名是好事。
但是一旦名不符實,屁股下就會如坐針氈。
嵐香現在深深地體驗到其中的苦楚,只是嵐香平時工作很忙而且自己修煉也不能拉下,根本擠不出太多空閑來鉆研藥學,更何況目前爬得太快給的時間太短,實在來不及提升。
“藥先生在就好了!”
“老師啊,你在哪,香兒需要你!”
嵐香在心里痛哭祈禱,希望藥先生能再助她一臂之力,就像一個初次流落異鄉的少年,強烈渴望有一個師長在身邊幫助自己。
但嵐香也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為今之計,只能動用萬妖會的資源,用自己多年經營的人脈,從地下世界尋求高人協助。
這也來不及了啊!
好煩惱,好煩惱!
真的要當條咸魚,全程劃水打醬油?
嵐香不曉得該怎么辦的時候,從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嵐香。”
自己居然對對方毫無察覺,絕對是一個頂尖高手!
她仔細分辨聲音與語氣,接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立刻用顫抖的聲音問:“老…老師,是你嗎?”
“是我!”
嵐香連忙沖出去。
月光下站著一個戴著守夜面具,全身籠罩著灰色煙紗的神秘人,雖然感覺不到對方氣息與實力,但是無論是神態還是動作,都與藥先生一模一樣。
此人不是藥先生還會是誰?
“老師怎么來了這里?”
“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藥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裝逼,他用淡淡地聲音開口說道:“我現在告訴你破除瘟疫的辦法,只說一遍,你記住。”
嵐香并沒有腿,現在的雙腿,只是變形藥水變成的,否則她真的會兩腿一軟跪下。
藥先生直接開口講解起來。
他說得非常簡練,不到兩分鐘就說完了。
嵐香對藥先生的話一點懷疑都沒有,連忙抱拳低頭,滿臉誠懇道:“多謝老師指點!”
“不用,我來這,有件事要你幫忙。”
“老師盡管說,包在嵐香身上。”
“這片近海,有一處區域出了異常,我要你想辦法找出這個地方。”
“好說,我認識幾個海妖部落,這就寫符鳥通知他們,請老師盡管放心。”
藥先生沒有再回應。
嵐香一抬起頭才發現,藥先生已經離開了。
好快的速度,自己的老師,不僅是藥家宗師,還有很強的實戰能力呢…不過這不很正常嗎?像藥先生這樣神人,就算說他是長生境,嵐香也是信的!
項云與盧青青、枯竹、阿木在交談。
盧青青這樣根正苗紅的藥修世家走出來的人,她也沒有完全想明白,這次瘟疫真正關鍵的癥結在什么地方。
項云借尿遁走到了外面。
這時一個身影從陰影浮現,正是戴著守夜面具的羅崢。
沒錯。
剛剛與嵐香交流的。
其實是羅崢而不是項云。
因為羅崢帶著同樣的守夜人面具,又通過縮骨秘術調整了體型,所以從外表根本分辨不出來,而羅崢長時間跟在項云身邊,對項云一些習慣性的微動作也比較清楚,故而能比較輕松瞞過嵐香。
項云問:“都跟她說了。”
羅崢點頭又有些不解問:“你為什么不親自與防疫中心的人提出來。”
“盧青青已經在懷疑我與嵐香有不正當關系了。”項云一臉無所謂的說:“而且,這種事,從我嘴巴里說出來并不會帶來更多好處,倒不如讓給嵐香出風頭。”
有道是,平生不裝無用逼,保你活到九十七。
項云沒有必要事事都出風頭,無利可圖反而會帶來麻煩的逼不裝也罷。
阿木這時趕過來:“副社長,嚴主任叫我們過去,說是有緊急會議。”
項云對羅崢說。“你繼續隱藏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要出現。”
羅崢點點頭,退后一步,又消失進陰影。
項云幾個人再次回到開會的大帳。
嵐香這個時候意氣風發:“各位,我已經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其實被感染的災民身上,除了普通的瘟疫以外,還有一層死靈能量構成的詛咒。”
是詛咒?
大家都面面相覷。
嚴主任開口問:“嵐香藥師為什么會這么認為?”
“這道詛咒會逐漸侵蝕人體的生氣,將生氣逐漸轉化成死氣,一旦人體生氣全部消散,生機也就熄滅了,自然會枯竭而亡。”
“正因為如此,生氣越足的人,能堅持時間越長。所以我們看到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身強體健的壯年死亡數量更多,還比不過很多幾歲的孩子。”
“這是因為壯年壽元已經損耗一小半,其身體所擁有的生機反而比不上孩子。所以我敢肯定,瘟疫只是在打掩護,真正危險的是隱藏其中的死之咒術!”
“那我們豈不是搞錯方向了?”嚴主任皺起眉,“破解此類咒術,道家人應該更擅長。”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會耽擱這么久。”嵐香并不在意的搖搖頭:“不過沒有關系,因為我已經想到破術的辦法。”
“怎么破?”
“引出海憎惡,再將其干掉,咒術源頭沒了,自然就不破自解。”
盧青青這個時候開口:“你的意思是,這個詛咒是海憎惡釋放出來的?可沒有聽說憎惡會使用法術。”
“一般的憎惡當然不會。”嵐香露出凝重的表情,“這個憎惡在某種契機之下,它已經成精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啥?憎惡成精!那是什么!
阿木這個時候開口道:“憎惡成精卻有先例。”
眾人都將目光投降他,阿木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嵐香倒是體貼的笑了笑,一抬手:“請這位同學說下去。”
“嗯,我們西域曾有一個叫浮屠教的邪教,當時教主利用教眾僧侶舉行一場殘忍儀式,最終集千余人血肉生命創造出一頭憎惡,而據說這頭憎惡一誕生,就是開啟靈智的,被當時之人稱為憎惡妖僧。”
枯竹這個時候也表情嚴肅點點頭。
他顯然也是聽說過這個浮屠教的。
其他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嚴主任有些擔憂的說:“憎惡成精,開啟靈智,這可非常的少見,那么這頭海憎惡豈不是非常強?需不需要向望海城尋求支援?”
“我認為憑我們這里的力量足夠,但是嚴主任不放心的話,找點支援倒也無妨。”嵐香如此說到。
嚴主任又想到一個問題:“海憎惡藏于海底,如何才能找到它?”
嵐香干脆利落道:“引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