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公主的請求
在這之后，露易絲和紅馬尾的生活暫時又恢復了平靜，王室那邊沒有再來找過她們，而塔巴薩也在那之后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于是眾人一時間又恢復了平靜。
方正自己也是很悠閑，他一心二用，一邊給菲魯特和愛蜜莉雅上思想政治，一邊雙開紅馬尾指點露易絲練習幽能之力，倒還算是過的不錯。
相比之下，莉娜因巴斯那邊依舊是快快樂樂，沒心沒肺的冒險，完全無視了方正急的要死的心情。
但是另外一邊，在露易絲的世界，情況卻并不是那么和諧。
“最近大家似乎都很緊張。”
“是因為那個什么叛亂吧。”
雖然說是臨近節日，但是街上的氣氛看起來相當緊張，紅馬尾對此倒是多少知道一些。這個世界并不和平，雖然說愛蜜莉雅她們的世界同樣面臨冥王之類的魔王威脅，但是除此之外并無大礙。可是在這個世界卻并非如此，事實上，紅馬尾已經調查過關于這個世界的情況，對目前這個國家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眼下，這片大陸正處于戰亂之中。
鄰國阿爾比昂正在遭受貴族的叛亂，王室被推翻，傳聞他們要重新恢復先祖的榮耀，再次將原本支離破碎的圣地合為一體，這些人也被稱為光復同盟。而眼下，阿爾比昂正在遭受光復同盟的攻擊，一旦阿爾比昂倒下，那么接下來的就是托里斯汀了。
也正因為如此，在戰爭的威脅下，哪怕是誕生祭典，看起來也沒什么熱鬧可言，連飄落在街道上的花瓣，也是有氣無力的。
“真沒想到阿爾比昂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簡直難以理解。”
“我倒覺得蠻好理解的，說實話，我還蠻欽佩那些家伙的。”
吃了一口水果，紅馬尾聳聳肩膀，而聽到她的說話，露易絲則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望向紅馬尾。
“你是認真的嗎？那些貴族可是推翻了阿爾比昂的王室啊！”
“統治者如果失德的話，被推翻也很正常。無論阿爾比昂那邊究竟是什么情況，但是既然王室已經無力回天，就說明這是他們咎由自取。”
紅馬尾絲毫沒有這個世界人關于貴族和王室神圣不可侵犯的想法，開玩笑，當年農民起義闖皇宮都不是一兩次了好嗎？
“你也是，露易絲，身份不能夠保護你，也解決不了問題。當刀劍臨身時，能夠保護你的不是你的身份，而是你的實力，我勸你最好記住這一點兒。國王沒什么了不起的，也不是三頭六臂，如果無法展現出自己作為統治者的能力的話，會落到這種下場也很正常。”
“但，但是……”
聽到紅馬尾的回答，露易絲怎么都接受不了。
“但是，無論如何，王室都是擁有高貴血統的……”
“國王死了之后也同樣會在沼澤地里發臭腐爛，不是因為他戴著王冠所以比平民死的更干凈，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時間也是一樣。所謂的高貴血統只不過用來標榜自身獨特性的產物……說白了，這就不過是掩蓋自己無能的手段。”
紅馬尾輕哼一聲，她是最看不慣血統論的。畢竟在型月世界，方正就一手推翻并且徹底毀滅了延續兩千年的魔術師的傳統。
“說實話，我要是在阿爾比昂被召喚出來的話，我一定會幫光復同盟一把的。”
畢竟紅馬尾內心深處也是有著深刻的大一統情節，在她看來，光復同盟想要把原本分裂的哈魯克吉尼亞合為一體是非常自然的事情，至于露易絲等人的擔心和抗拒，根本沒什么大不了的。
想當年秦國橫掃六國，那些貴族和大臣看秦國恐怕也和看光復同盟差不多，秦始皇更是被描寫成了一代暴君。然而人家最終留下了一個統一的國家，延續至今。秦始皇的名聲更是千秋萬代，沒人會忘記。
至于六國那些死不悔改的文人墨客貴族大臣們，只不過都是歷史車輪面前的螳螂。成為了始皇帝光輝下的背景小丑罷了。
“難道SABER你覺得那些家伙真的很好嗎？”
聽到這里，露易絲越發不滿，而紅馬尾則依舊淡定的拿起了一串烤肉。
“就我個人來說？我對此并沒有什么意見，一般而言我們是不太介入其中的，當然，我現在被你召喚出來，是你的使魔，所以如果你遇到生命危險的話，那么我自然會保護的。不過要我談論自己的想法的話，那么就是我不認為他們想要統一整個圣地的想法有什么不妥之處，如果他們成功的話，也許后世的歷史書上會把他們當成了偉大的英雄，而把你們這些抵抗者看成是不自量力的笨蛋呢。”
“這怎么可能！”
露易絲瞪大了眼睛，越發不敢相信。
“明明他們才是侵略者啊！而且，推翻王室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饒恕！”
“為什么不可饒恕呢？”
“這……”
面對紅馬尾的反問，露易絲一時間卻是回答不上來了。
“如果王室無法治理好國家，那么就活該被推翻，讓更好的人來治理。”
“但是，現在那些貴族是叛亂啊！”
“無法壓制貴族的叛亂，就足以說明王室的無能。”
紅馬尾絲毫不為所動，開玩笑，天朝歷史上有能力的皇帝誰怕什么結黨營私，把持朝政啊。一般這種閹黨橫行，東廠禍國的時候，差不多也就代表統治者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能力，整個國家距離崩潰完蛋也不遠了。
“那，那如果在托里斯汀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呢？”
“我會保護你的生命安全啊，畢竟你是我的召喚者。”
“那么這個國家呢？”
“這就不關我事了。”
紅馬尾吃掉了手中最后一串烤肉，攤開了手。
“對我而言，這個國家的王室會不會被推翻都無所謂，或者對我來說，被推翻的話可能會更好。畢竟，以血統來確認身份地位真是再愚蠢不過的一件事了，我聽說現在國家的軍機大臣好像就是平民出身吧，結果貴族們一直看不起他？呵呵呵，哪天如果這位當了國王，把那些貴族抓起來一并砍了，我是一點兒都不奇怪的。”
“你……你怎么敢說這種話！”
此刻的露易絲已經是面色發白，而紅馬尾則神情嚴肅的看著她。
“在我們的世界，以血統而非能力來評價一個人的地位是非常愚蠢的。在那個世界里，這些貴族如果想要以自己的家族名譽和血統來獲取尊重的話，只會獲得嘲笑。當然了，任何一個貴族都有榮耀，也許他們的先祖立下了汗馬功勞，也許又是什么有功之臣，然而，這和其他人又有什么關系呢？明明事情都是祖先拼死拼活做的，結果后人卻恬不知恥的拿來當自己的榮譽象征，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露易絲，你也是一樣。血統說明不了什么，的確，貴族會魔法或許是了不起，但是呢，如果平民真想反抗你們的話，哪怕沒有我提供的武器，他們也可以擊敗你們。”
“就憑那些平民？”
聽到這里，露易絲的眉頭皺了起來，一臉的不屑，而紅馬尾則盯視著她。
“沒錯，阿爾比昂只是一個開始，也許總有一天，這個世界的貴族會被徹底推翻，不再有國王，不再有貴族。當然了，階級或許會產生變化，但是那些只要依靠血統，就可以理直氣壯對別人發號施令的時代，將會一去不復返了。”
這一次，露易絲沒有立刻說話，她沉默片刻，這才低聲詢問道。
“你說的，是你的世界嗎？”
“差不多吧。”
紅馬尾聳聳肩膀，她并不否認階級差別待遇，只不過紅馬尾反對的是以血統來劃分階級，在她看來，有能力者上，沒能力者下才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你沒有能力，那么你活該在社會底層打轉，而如果你有能力，你就可以更進一步。
當然了，這說不上什么公平，畢竟能力本身也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但是起碼比起血統來說，已經算是相當靠譜了。
露易絲沉默片刻，接著站起身來。
“我們回去吧。”
“不看游行花車了？你不是說公主會出來打交道嗎？”
“沒興趣了。”
“那好吧。”
紅馬尾自然是想要糾正露易絲的看法的，說實話，對于托里斯汀這個國家，紅馬尾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這個國家的血統論太嚴重了，只要是貴族，就必然高人一等，這種態度也讓紅馬尾很不爽。如果不是因為是這個國家的人召喚自己出來的話……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么用。
干脆順便也給露易絲上上思想政治課好了。
在這之后，失去了看祭典興趣的露易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桌子前翻著書一言不發，看起來就好像是塔巴薩一樣，對此紅馬尾則絲毫不以為意。畢竟她所說的這些對于一個生活在這個時代的貴族少女而言，簡直算是翻天覆地，三觀全毀的節奏了，露易絲需要一段時間來思考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不過就在傍晚時分，兩人即將休息的時候，忽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露易絲，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披著黑色斗篷，一臉不敢見人模樣的走進房間的不是別人，正是紅馬尾之前曾經見過的這個國家的公主———安麗埃塔。
在關上門之后，她幾乎是瞬間沖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露易絲。
“公主殿下？真是令人惶恐，您……”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露易絲顯然也愣住了。
“不要叫的這么拘謹啊，我們難道不是好朋友嗎？露易絲？這里已經沒有大臣，也沒有母后和貴族了，難道你就不能夠向以前那樣對我嗎？”
“不，當然不是！不過，你怎么會來這里？”
“露易絲……”
聽到這里，安麗埃塔松開了被她抱住的少女，悲傷的看著她，隨后開口說道。
“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