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正在逐漸改變的自我
針對HELLSING總部的襲擊并沒有帶來什么糟糕的結果，這兩只帶隊前來進攻的吸血鬼對于方正來說不過只是菜鳥，他能夠輕而易舉的干掉其中之一，那么其他人自然也不例外。沒花多長時間，這些入侵HELLSING總部的吸血鬼和食尸鬼大軍就被一掃而空，而整個過程之中，阿卡德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大戰之后有很多事情要忙，畢竟這些食尸鬼可是破壞了大部分建筑物，這些都要重新整修，被食尸鬼殺死的守衛士兵的尸體也需要收斂，雖然因為方正回來的很及時，因此守衛HELLSING總部的守備部隊并沒有全滅，但在清點之后也發現一共有近三分之二的人陣亡，這些人的撫恤金，葬禮等等都是一個麻煩的事情。
但這是因特古拉需要思考的事情，對于方正來說，他有另外一個麻煩要解決。
那就是深淵對自己的影響。
方正知道，每個世界都有自己不同的氣息和感覺，這就好像你走在寬敞明亮的未來酒店，和走在昏暗陰冷的墓穴，以及溫馨愜意的小木屋之中時，所感受到的氣息和氛圍不同，因此你所做的反應也會有所不同。
就好像之前他在漆黑世界里感受到的來自墮落人類的惡意和一樣，在這個世界，方正感覺到的是一種……發自本能的狂暴與瘋狂。
哪怕是看起來很冷靜強硬的因特古拉，以及那個溫文爾雅，幾乎將紳士這個詞詮釋到骨子里的老管家沃爾特，方正都能夠感覺到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流淌的是一種瘋狂的血脈。這似乎是這個世界中大多數人的常態，就好像漆黑世界里人類的惡意會被無限放大一樣，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似乎很難保持理智……或者說，他們保持著一種理智的瘋狂。
就連那個看起來呆傻蠢萌的女警都不例外。
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穿越的話，方正還是能夠不受這個世界本身的氛圍影響的。但問題在于，他現在受到了深淵的污染。
這讓方正的情緒非常敏感，而且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
就像之前對戰那個金毛男的時候，換了主世界的方正，哪兒會和他廢話，直接過去砍完燒掉收工。但是在之前戰斗中的方正，卻想要壓榨并且享受他的痛苦，他渴望看見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在自己面前哀嚎，求饒，然后悲慘死去的模樣。
方正不得不承認，當他看見那個金毛扭曲著面孔在自己面前慘叫時，他感覺到一種發自心底的……愉悅。
就像是一個人把水灌入螞蟻窩，看著螞蟻匆匆忙忙的跑出，然后在水中掙扎死去時的愉悅。
就像是蟲群將走投無路的獵物堵在死角，一波A上去撕成碎片時的愉悅。
就像是巨龍看著低等生物瑟瑟發抖的匍匐在自己身前，祈求寬恕時的愉悅。
“真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種影響……”
方正目前最大的問題在于，深淵不僅僅影響到了他身為人類的部分，而且這就好像是一個連鎖，連同他身體內蟲族和時光龍的部分也被激活了。這也就表示，方正要承受來自三個種族的本能侵襲。
再加上這個世界的“外部氛圍”的影響，方正發現自己的性格正在產生潛移默化的轉變。
如果不是艾斯特及時提醒了他的話，那么方正真不知道繼續下去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主人？”
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方正轉頭望去，只見銀發的劍精靈正躺在他的身邊，注視著自己。此刻的艾斯特依舊是除了過膝襪之外什么都沒有穿的樣子，不過方正眼下可并沒有心情欣賞自家精靈的體態。
“你還好嗎？”
“嗯……嚴格來說不算很好……”
方正伸出手去摸了摸艾斯特的頭，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方正所遇到的并不是什么詛咒，或者類似的魔法攻擊之類的東西。深淵是人性的沉淀，說白了就是人性的黑暗面。而任何一個人有好的一面，自然也有壞的一面。而如果方正想要割舍人性的黑暗面，那么就說明他變成了一個純粹的“圣人”。
如果是那些宗教瘋子或許會向往這種境界，但是方正卻并不想要這樣。他可是很清楚，人類如果沒有黑暗面的驅動，那么就很有可能一事無成。而方正手下還有這么大個天道宮要打理，他也不可能找個什么名山古剎之類的地方去隱居一輩子。
如果是詛咒的話，或許艾斯特還能夠解決，但這屬于“本能”方面的問題，就沒有那么容易搞定了。
“如果我能夠穿越到仙俠世界里的話，或許還能夠找到一些解決辦法…”
一面抬起頭望著眼前的天花板，方正一面喃喃自語的說道。雖然他目前在平時的日常生活之中表現的還很正常，但是一旦進入了戰斗狀態，方正就會發現自己的情緒開始有不受控制的暴走的傾向。
更重要的是，由于在戰斗之中情緒激昂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方正很難在激烈的戰斗之中分清什么是正常的“激情”，什么是扭曲的“黑暗”。
不僅如此，方正之所以如此糾結，原因就在于……他發現伴隨著“深淵”力量的影響變大，自己屬于龍族和蟲群的力量，也開始逐漸回歸。在殺死了那個金毛男之后，方正已經取回了相當于他原本身體素質一半的力量。
如果方正判斷正確的話，那么在這個世界結束的時候，他身體之內屬于蟲群與龍族的力量將會重新覺醒。
這就像是走鋼絲，盡頭代表著無盡的寶藏，但一步走錯就可能墜入深淵。
“咚咚咚。”
就在方正苦思冥想之時，忽然敲門聲響起，聽到敲門聲，方正對著艾斯特打了個手勢，很快，只見銀發的劍精靈身上迅速浮現出了一層光粒子，接著構造成了一套潔白的短裙制服———艾斯特可以利用精靈的力量來創造衣服，因此方正也讓她換上了天道宮里由黑卡蒂執掌的星黎殿的戰斗制服。
至少這會讓方正多少有個念想。
更重要的是，他可不愿意被人看做帶著美少女出門閑逛的變態。
而且艾斯特作為自己的精靈，給自己以外的人看光了那不是很吃虧嗎？
“請進。”
伴隨著方正的聲音，大門打開，接著沃爾特恭敬的走了進來。
“方正先生，大小姐有事要找您。”
“哦？什么事？”
一面聽著沃爾特的說話，方正一面走下了床，順手拿起外套。
“是又有吸血鬼襲擊的事件發生了嗎？”
“不。”
但是這一次，沃爾特卻給了方正一個否定的回答。
“是HELLSING機構補充的人手到了，大小姐希望方正大人您去和他們見一面。”
“哦？終于來了啊。”
聽到沃爾特的回答，方正倒并不怎么意外，在之前那次吸血鬼襲擊事件之中，HELLSING機構的大部分守衛士兵都被殺害了，剩下的一部分也退出了戰斗序列。不僅如此，在這次事件之后，那位大小姐也終于開始重視對HELLSING機構的內部防御———以往的警備只不過是用來防備最低限度的入侵。
但是現在看起來，HELLSING機構的防備等級需要提升了。
“是軍隊的人嗎？”
“不。”
面對方正的詢問，沃爾特搖了搖頭。
“是傭兵。
“……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