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震驚之后,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蘇藺有問題,到底有幾個問題她不是很清楚,但至少....他不只是這個世界簡單的一個游走于軍統跟共黨之間的愛國青年先進分子。
所以,他是天選者?
因為自己身份特異,秦魚一直為此小心翼翼,所以本能懷疑對方跟自己是一樣的人,但也有另一種可能——他是穿的。
那么怎么才能試探出他是不是穿的呢?
秦魚腦子里瞬間彈出三個cass。
1,海草舞,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隨波飄搖,海草海草海草海草 2,問他喜不喜歡吃老干媽。
3,問他喜不喜歡原諒綠。
海藻是綠的,老干媽是紅的.....秦魚覺得這紅紅綠綠的太辣眼睛了,不太吉利,那就選擇4吧。
所以她在良久嚴肅的沉默后,開口:“有一首歌,你聽過嗎?”
蘇藺:現在說正事,你為什么忽然要提起什么歌。
“什么?”蘇藺問。
秦魚試探性開口:“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說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說真的,讓日本鬼子焦頭爛額的陸名媛跟游走軍統共黨兩面孔的蘇藺都被嚇到了。
心悸未平,神情呆茫。
秦魚看他們表情,以戲精的專業性去分析他們尤其是蘇藺的表情真假,最終確定她可能嚇到了這個民國土雞。
嗯,還有陸名媛。
“看來你們沒聽過啊。”秦魚一本正經說。
蘇藺深吸一口氣,說:“看來你的心情并不因為庭韻遇難而變得不好。”
“你的心情也不見的不好。”秦魚反說他,“這是不是可以肯定你三面間諜,負負得正,再得個負,那又是負了。”
蘇藺:“你覺得什么是正,什么是負?勝敗?輸贏?這才像你的回答。”
秦魚:“那是你以為的,在我看來,勝了當前的就是正,不敗未來的也是正。”
蘇藺:“你知道什么是未來?”
秦魚:“人人希望的就是未來。
勝了當前,就是要推翻當前國家被外敵入侵的危局。
不敗未來,未來是美好的,是人人希望的那種自由強大的國家,那么,她要選擇的一方必然要是能推翻危局,建立強盛自由國家的。
那不就是.....
蘇藺跟陸曼麗都露出喜色的時候,秦魚微笑:“我想知道蕭庭韻的中毒跟你們有沒有關系。”
蘇藺表情一下子高深莫測起來,“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秦魚看向陸曼麗,“她剛剛說希望我不會怪她,說明你們知道我會因為一件事而責怪甚至敵視你們,我想來想去,也就只有蕭庭韻中毒這件事,從立場上來說,共黨跟軍統好像也是對立的....”
“獒犬跟野狼在面臨虎獅的時候,可以各自逃散,可以亂斗,卻不可能一方相助后者吞食另外一方,因為都知道野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把人比喻成動物,其實很恰當,人的野心跟動物何曾有差別。
陸曼麗看蘇藺已經跟秦魚說白到了這份上,也就開始解釋,“我去過一次北平,是以影燕的身份去的,當時有一個刺探帥府跟美方協議合作的任務,但恰好也是那一次出席的蕭帥父女中毒了......于是,我成了被懷疑對象。”
秦魚略思索,一驚,“是你在火車上那次?!”
陸曼麗點點頭。
“如果不是你們,就是美方,但以當時跟帥府的合作關系是有利于美國傾銷貿易的,他們不會那么傻,除非是有人借了他們的手.....日方是幕后主使,還有一個合作方利用了美方渠道下手,或者借著美方的名頭動手,難怪這個合作一直都半冷不熱的,大概帥府也心存怨憤跟懷疑,nikolatesla也不敢怎么抗議,像是吃了啞巴虧。”
可以懷疑的對象不少,一時也沒有結果,或許只有受害者當事人蕭庭韻心里有精準一點的懷疑對象,但她現在身在死亡線上,北平內戰又一觸即發.....
“你們打算怎么辦?分一杯羹,還是....”秦魚其實想提出未來的統一戰線戰略,但又想到她現在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時機不恰當。
“我們也是剛知道這個消息,具體還需要商量。”
蘇藺跟陸曼麗態度很保守,并不泄露多少,秦魚想著,這些人是在等她割肉。
要么蕭庭韻割,要么她割,還想等她主動提出?呸!
目光閃爍的秦魚起身就要走,心中有這樣的吶喊:快拉住我快拉住我快拉住我….
一步兩步三步,正要出門的時候,啪,兩只手分別拉住了兩只手。
秦魚看看左邊蘇藺,又看看右邊陸曼麗,心中暗喜,內心狂喜,表面波瀾不驚,“干嘛”。
憋不住了吧,想合作了吧,呵呵。
蘇藺:“你褲子上都是血。”
秦魚:“…..”
腰部傷口又有血滲透出來了。
尷尬得不行,陸曼麗扶額,走到秦魚跟前,脫下外套,伸手往秦魚后腰去再繞回來,綁住腰肢,擋住了血跡,也瞥向蘇藺。
“我覺得你應該去外面等一會,具體的事情我跟她說。”
蘇藺子走后,陸曼麗從這疑似共黨成員的農戶手里拿了一條褲子給秦魚,等她換好后說:“我們需要你手里的地圖,當然,也會回報你一定的好處。”
秦魚:“我要確保蕭庭韻活著。”
陸曼麗:“這點恐怕做不到,否則我們就直接找北平帥府談合作了。”
秦魚:“那你們手里有地圖嗎?”
陸曼麗:“沒有,所以我們在這一局里面相當弱勢。”
秦魚:“你們在我這里也很弱勢,因為你們什么都沒有。”
陸曼麗:“但我感覺到你看好的是我們,或者說,你更信任我們的革命目的。”
秦魚沒說話,扣上褲子扣子,淡淡道:“這個世道,信任不頂用。”
陸曼麗神色微微一澀,有求于人,她也無奈,哪怕秦魚也有弱點,但她說得對,她們之間的需求供給條件不對等。
正當她想著還要用什么法子讓秦魚軟化的時候,秦魚:“我信任的是你們。”
陸曼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