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卸嶺力士門派并不如摸金校尉、發丘將軍跟搬山道人來得手段通天又門徒精銳,反正在歷史上名氣不好聽,因他們的道就是盜。
散布天下,或聚嘯山嶺,逢有古墓巨冢,便蜂擁而起,眾力發掘,毀尸平丘,搜刮寶貨,毫厘不剩,若不如摸金發丘天官等門派有官門可依,卸嶺力士更顯得綠林風范,放在后世現代都是妥妥的盜墓賊,是國法不容的那種,也算是盜墓四派里面最貫徹盜墓行徑的。
換言之,就是盜出無正名,盜得不夠藝術,顯得粗糙暴力。
不過自家人不說自家人不好,也不提一些榮耀之事來裝點門楣,對于盜墓四門的人來說,本身于現在這個時代,盜墓就是不體面的,榮耀已經過去了,該是洗盡鉛華平凡做人的時候,但本事就是本事,師門不能絕技。
“盜墓四門,發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其余三門我不說,沒遇上沒必要知道,真遇上了,手底下見真章,到時候自行領會,但本門根基跟其余三門不同,他們的印、符、術是他們的法門,各有技術,而我們卸嶺的根基在于武,外界說我們卸嶺多少綠林豪俠也沒說錯,因多數人都是武林人出身,人多勢眾,聚眾出力而強行破門,所謂的卸,也是暗指我們門人皆有武器,擅用諸多器械相助盜墓而已,是械的意思。”
“所以箭客的弓箭也是械的意思?”
“如果只是弓箭,那就只是弓箭手,而卸嶺的箭客也必會卸嶺的本事才行,先說我們卸嶺,自北宋期間經過逐步互相交流融合,吸收了摸金與嶗山派兩派特色,擅長于破壞法陣,熟悉各類風水地形的的弱點,這是探墓破墓的法門,而后就是專注于自身武功身法的厲害,在我們箭客一流,箭術是攻,身法是藏,攻藏一體,探墓走穴,行動如風。”
其實四門的本事有很多方面是重疊的,只是看專注于哪方面跟行事特征來區分而已,就好像阿瑪尼跟阿迪達斯,前者給人印象是衣服,后者就是鞋,但都是名牌,也都是給人穿的,就這個意思。
“行了,你拜吧,拜完我開始教你入門第一課。”
秦魚一聽要上課了就認真了,拜完磕頭,而后....
砍樹!
“要我砍樹?”讓她跑步還可以理解,畢竟萬般手段扎根實力,跑步有利于身體素質,可砍樹難道也是鍛煉身體的一部分?
“徒弟跟師傅之間的原則之一就是不要問為什么!”
哦,這老頭還有霸道的一面,或者說這些老門派上下規矩就是這樣到。
俗稱門規。
“好,我不問,你教我砍樹我就砍…有斧頭嗎?”
張佛笑了,“斧頭?”
他給了一把刃口很鈍的單刃刀。
別說砍樹,殺人都不一定利索,而且刀面很薄,使力都不太容易吧。
秦魚:這得砍個把月吧!
“袋子里還有前幾日你跑步用的綁帶護腕,四個都綁手臂上。”
張佛指著前面一顆兩人環抱的大樹,“就它,沒砍完不許回家。”
然后他走了,留下秦魚一個人孤零零待在深山老林里。
山風來,略陰冷,秦魚打了一個哆嗦,綁好護腕拿起刀,一刀劈砍,刃口回軟,只削了樹皮。
秦魚:“…..”
這特么是軟刀啊!歹毒了,這套路!
一個小時后,秦魚摸著燉痛得不行的手腕跟黃金壁哭唧唧了。
“就真的不能換任務嗎?我覺得我可能認了一個反派當師傅!”
——不能,不知道。
算是回答了。
“那我這猴年馬月才能學到本事啊,任務高峰期還很久?”
那她還不如專注去賺錢發展勢力呢!
——我很忙。
忙你大爺!
“咱們是一體的,任務失敗對你也沒好處對吧,要么你給我指條明路?”
——你可以選擇狗帶。
秦魚果斷閉嘴了,低頭看著發紅發腫的手,又看看使力不著的軟刀,不砍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捏捏刀刃,又摩擦再摩擦。
盲目砍肯定不行,這老頭讓她砍樹不外乎鍛煉她的用力法門。
得有技巧。
“不說技巧,非要等我自己醒悟,倒是跟黃金屋的套路差不多。”
這就是放養啟蒙式的教育,能過關的都是有悟性的。
秦魚自覺自己該是要當一個有悟性的徒弟!
不砍樹,當休息,卻對著一截木頭小程度測試用力的技巧,試著試著,手上恢復了一些力氣,也漸漸有了手感。
但這種手感也只是入門,起身把握好姿勢,再次劈砍,一刀下去,果然入了樹干,效果比之前十刀都管用。
但一刀刀下去,其實還是慢的。
秦魚又琢磨了下,覺得自身姿勢重要,刀的姿勢也重要。
而刀的姿勢取決于樹干的紋理,就好像切牛肉一樣。
又過了一個小時,劈砍的速度已經很慢的,但每一刀都能穩穩砍出一些木頭來。
這可是軟刀。
兩個小時后,秦魚滿頭大汗,雙手直顫,刀都握不住了。
而且現在天色也已經傍晚,暮色漸沉,看這棵樹也不過才砍了三分之一而已。
這再砍一夜也完不成!
“得,難道還得大晚上睡在這深山里?而且這手….”秦魚憋悶,解下綁帶正要放進袋子里,卻發現袋子里還有東西。
兩條毛巾跟一盒小火柴,還有一個掌心大小的圓盒子,還帶著一股子清涼薄荷的味道,打開一看,里面是乳白色的油脂物,像是抹霜。
秦魚聞了聞,暗道這肯定是張佛給的,難道是涂抹手腕的?
為保萬全,她又問了黃金壁,后者這次倒是挺不錯,給了回應。
——卸嶺箭門秘制藥霜,可化淤淬骨,涂抹使用就行。
秦魚放心了,跑到山中山澗處清洗了手,擦干后才用手指挖了一點點涂抹在手腕上。
清涼如冰,刺激得秦魚瞬間打了一個哆嗦。
這藥霜好東西啊!秦魚小心翼翼涂抹了腫起來的雙手,一邊整理東西。
誒,不能回去,要么宿在山中,要么....咦,這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