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藺眼底沉郁,而蕭庭焱眉頭動了動,沒說什么。
畢竟是蕭庭韻,或許軍閥出身的孩子都有一種殺伐果斷,不會過于縱容自己,所以蕭庭韻也只說了這么一句,就眉眼低垂,從了西方悼念死者的禮節,低頭在秦魚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下。
然后....
咳咳咳!死人的手指動了下,碰到了蕭庭韻的小腹。
蕭庭韻愣了下,直起身子低頭看秦魚的手指,過了一會,回頭看兩人,淡淡問:“她的手指動了,跟我說下這是什么情況。”
死魚詐尸也只有一種情況——一般被油炸了。
眾人也有點懵,不過蘇藺畢竟是法醫,專業反應很快,直接到跟前檢查秦魚身體,摸到喉嚨跟手腕脈搏,過了一會,他神情緊繃,低下頭呼喚秦魚。
“秦魚,秦魚,有感覺嗎?”
“嬌嬌死了。”
蕭庭焱:誰是嬌嬌?又是那只貓?又被你說死了?
蘇藺一本正經以恐嚇性的話呼喚秦魚,大概是心理攻勢,但顯然不頂用,倒是把另一頭昏死的嬌嬌給刺激醒了。
“瞄?”他發出了虛弱的聲音,感應到了外界,于是聽到某個男人繼續說。
“嬌嬌不僅死了,還腸穿肚爛死不瞑目.....”
嬌嬌:???
啥玩意?誰詛咒他?本小祖宗得罪你了?!
嬌嬌大怒,頓時睜開眼,看到前方秦魚躺著.....
怒意熄滅了,變成了恐慌。
完了,本小祖宗活了,鏟屎的涼涼了!
“沒有反應,蕭小姐剛剛真的感覺到了?”
蕭庭韻皺眉,回想了剛剛的感覺,有了篤定的判斷。
“我確定。”
蘇藺若有所思,忽說:“需要蕭小姐幫忙。”
蕭庭韻自然答應,“蘇法醫請說。”
“你再親她一下吧,怎么親都行。”
蕭庭韻:“…..”
蕭庭焱:“…..”
一句話就唬住了帝王家姐弟也是厲害了。
雖然覺得很荒唐,但蕭庭韻也不覺得這有多為難,瞥了蘇藺一眼,“如果蘇法醫覺得這可行,也未嘗不可。”
蘇藺:“不,我不覺得可行,只是隨便碰個運氣,畢竟她好像對長得美貌的人比較在意。”
頓了下,他補充:“跟蕭小姐比,我跟少帥可能顯得比較丑。”
無緣無故就躺槍的蕭庭焱:“…..”
眾人:你們兩個都算丑,我們算什么?超級丑?
蕭庭韻默了下,全當沒聽到蘇藺的話,只能彎下腰....
親,親哪里?
她在西方求學過很多年,西方禮儀并不陌生,親吻在她看來并非是關乎性的曖昧之事,何況對方還是同性,但一旦把這種事情提出來說,又冠上目的性的話....
總覺得很不自在。
不過她還是低下頭,準備親在秦魚的臉頰上.....
還沒親上,四目相對。
虛弱的秦魚眨眨眼,有些懵,蕭庭韻也愣在那里 這場面就有點尷尬了,尤其是秦魚迷迷糊糊下意識來了一句。
“之前也是你?”昏沉中,她就感覺有人一直捏她下巴,碰她嘴唇。
之前,也?
擅長信息收集的蕭庭韻挑眉,側頭瞥過蕭庭焱跟蘇藺。
尤在蕭庭焱身上逗留了下。
不過蕭庭韻沒有解釋,怕秦魚尷尬,“秦小姐醒來就好了,讓蘇法醫給你檢查身體處理傷勢吧,還有嬌嬌沒事了,也沒死。”
說這話的時候,她再次瞥了蘇藺一下,后者神色淡然。
秦魚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聽到這話神色舒緩了些。
“沒死就好,養那么肥了,死了好可惜。”
明明那么累,但損嬌嬌的意志那么強烈。
而醒來的嬌嬌也撐著一口力氣在另一邊回應。
“喵喵喵喵,喵喵瞄!”
艸你大爺,滾滾滾!
腦海里聽到這話,秦魚安心了,但似乎想到什么,看向蘇藺,說了兩個字:“辣椒。”
其余人聽不懂,蘇藺懂:“我知道,已經給葉衡服用過了,其他人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不是,是我自己還想吃。”
蘇藺噎了下,看向蕭庭韻,后者笑了下,轉頭跟蕭庭焱分派任務給下面的人,解蠱跟治療都不能落下。
不過蘇藺倒是一直沒走開,檢查過秦魚傷口后,“槍傷不算致命,但麻醉藥已經用完,處理的時候會比較疼,你忍著點。”
秦魚:“辣椒呢?”
你怎么老記著辣椒!
“胃還不舒服?”蘇藺詢問,秦魚點頭:“還有一點,估計蠱蟲沒死全,我想再吃一點辣死它們!”
蘇藺:“你為什么覺得自己不會被辣死?”
秦魚:“你為什么把我跟那些蟲子比?”
蘇藺:“過猶不及,會傷胃。”
秦魚:“沒事,我身體強壯。”
蘇藺:“別說強壯,你雄壯也不行,我是醫生我說了算,不給你吃。”
秦魚:“你是法醫,是折騰死人的。”
蘇藺:“我知道活人都是怎么死的。”
秦魚:“......”
很好,你贏了。
然后秦魚就不說話了,其實也沒力氣了,直到蘇藺拿了器材過來,放下后,提醒她:“我要處理槍傷,衣服。”
秦魚看了他一眼,實在沒力氣,只能點頭,“嗯,你脫吧。”
“在這里?”
“你還想去哪里?”
脫個衣服而已,還能比命重要?
她不介意,蘇藺看她閉眸不語的模樣卻是一愣,這人內在多面,讓人探測無盡,但從外表來講,尤是她不說話的樣子,尤顯得溫柔秀美。
她到底是什么樣的?真正的她。
但此時的她的確好像一下子不容褻瀆了。
蘇藺目光掃過周遭,地方狹窄,地上多是傷者,而且都是男人。
但在環境惡劣的時候別說男女大防了,有個待的地方就很好了。
蘇藺沒說什么,只是出去了一會,過后回來,把秦魚抱起。
被抱起的時候,秦魚是有感覺的,但實在太累,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就由著這人抱著她,后來好像放在了桌上,然后解開了她的衣領,把襯衫衣領拉下受傷的左肩部位。
取子彈的時候果然很疼,秦魚本來昏沉,也被疼得咬了牙。
蘇藺本做好了她哭喊難忍的準備,可惜沒有,他手下動作不慌,目光在她緊鎖的眉頭停留了下,也不說話。
直到輪到她大腿上的槍口。
這個有點麻煩,要脫褲子....
蘇藺皺眉,剛好此時蕭庭韻進來,他把鑷子遞過去。“”